外国文学史上的今天 | 伏契克与《绞刑架下的报告》

12345csdms 2021-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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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2月23日，捷克记者、作家、评论家尤利乌斯·伏契克出生于布拉格一个工人家庭。从少年时代起，他就过着工人阶级的苦难生活，立志为无产阶级事业奋斗终身。在十月革命的鼓舞下，他积极参加革命活动，加入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他曾任党刊《创造》和《红色权力报》编辑，长期从事新闻工作。

1939年德国法西斯占领捷克斯洛伐克全境，捷共转入地下，伏契克留在布拉格坚持斗争。他一面积极参加并领导地下斗争，一面继续研究捷克十九世纪的文学。他对捷克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作家如鲍·聂姆佐娃、扬·聂鲁达等都著有专论。这些文学研究著作为捷克无产阶级文学评论事业做出了贡献。

由于奸细告密，1942年4月，伏契克不幸被捕。敌人用尽各种酷刑，软硬兼施，但他经受住了肉体上和精神上最严峻的考验，毫不动摇自己的信念。他在布拉格庞克拉茨监狱里被监禁了四百一十一天。1943年9月8日，伏契克被害于柏林狱中。

《绞刑架下的报告》是伏契克在纳粹德国盖世太保监狱里迭遭刑讯、备受折磨、随时都有可能被送上绞刑架的处境中，得到看守的帮助，用铅笔头在碎纸片上写成下的。这本用鲜血和生命凝成的小书描绘了一系列英勇坚定的反法西斯战士，歌颂了在监狱中仍进行不屈不挠战斗的伟大集体，表达了胜利一定属于人民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绞刑架下的报告》手稿

这部纪实文学作品自1945年在捷克出版以来，已被译为九十多种语言，在世界各国人民中广为流传。早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我国就先后发行过两个根据其他文字转译的版本，对我国读者起了极大的教育和鼓舞作用。“二六七号牢房”一章曾入选中学语文课本，对读者影响深远。

人民文学出版社1952年版

伏契克战斗的一生，将永远鼓舞着人们为自由、民族独立和美好的未来去进行英勇顽强的斗争。译者蒋承俊在前言中写道：

“

今天，当我重读自己于一九七九年根据捷克原文本译出的这部闪耀千秋的著作时，耳际好似又响起了伏契克被押赴刑场时高唱的《国际歌》歌声，眼前呈现出一座座巍然矗立的高大的英雄雕像，但同时，也瞧见了正在地球上一些阴暗角落晃动的一只只木偶的黑影。我想，所有读过或将要读到伏契克这本《报告》的正直的人们，都会永远记住伏契克用鲜血和生命发出的谆谆嘱咐：“人们，我是爱你们的！你们可要警惕啊！”是的，一切为人类进步事业而献身的人们，都无不感谢伏契克真诚的提醒：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警惕那些公开的和隐藏的、残忍的和阴险的、形形色色的木偶！

”

伏契克纪念碑

选段

五一节清晨。

监狱小钟楼的钟敲了三下。这是我到这里以后第一次清楚地听见钟声，也是我被捕以来第一次完全神志清醒。我感到空气清新，风从敞开的窗口微微地吹拂着铺在地板上的草垫，我感觉稻茬刺着了我的胸口和肚皮，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千奇百怪地感到疼痛，使我连呼吸都很困难。突然，好像一扇窗子打开了那样，我明白了：这就是终结。我要死了。

死神啊，你真是姗姗来迟。我当然希望许多年之后才同你见面。我还想过自由人的生活，还想多多地工作，多多地爱，多多地歌唱和遨游世界。要知道我正当壮年，还有很多很多力量。而现在我却没有力气，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我爱生活，为了生活的美好，我投入了战斗。人们，我爱你们，当你们也以同样的爱回报我时，我是幸福的；当你们不了解我时，我是痛苦的。如果我曾得罪过谁，那就请原谅我吧！如果我曾安慰过谁，那就请忘却我吧！永远不要让我的名字同悲伤连在一起。这是我给你们的遗嘱，爸爸、妈妈、妹妹们；这是我给你的遗嘱，我的古斯蒂娜；这是我给你们的遗嘱，我的同志们；这是我给所有我曾爱过的人的遗嘱。如果你们觉得，眼泪能洗去悲哀的思念，那你们就哭一会儿吧。但你们不要难过。我为欢乐而生，我为欢乐而死，如果你们在我的墓前放上悲怆的天使，那对我是不公道的。

（《绞刑架下的报告》蒋承俊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