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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州守卫战中的范紫东、升允及牛兆濂 乾州蕞娃 乾州守卫战是指辛亥革命爆发后，居住在西安城北郊的升允逃至甘肃，被清廷重新启用，任命为陕西巡抚，引甘肃之兵南下，意欲攻下西安，迎奉溥仪建立偏安西域的小王朝。 范紫东为陕西省著名秦腔剧作家、学者（研究范围遍及方志、训诂、声乐、地理、考古等科学人文领域），是陕西早期著名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人士（1910年经焦于静、井勿幕介绍加入同盟会，为关中区负责人之一）。此时已弃笔从戎，与本县赵时安先生奉命权知乾州州事，兼任西路招讨使署参谋，协助西路招讨使张云山抗击陕西巡抚升允的进攻，相持四月之久。最终在蓝田人牛兆廉的劝解之下，罢兵休战，取得了乾州保卫战的胜利，为辛亥革命成果的巩固作出重大贡献。 升允(1858年-1931年7月23日)，姓多罗特氏，字吉甫，号素庵，八旗蒙古镶黄旗人。清廷授多罗特公，曾任陕西布政使、巡抚，陕甘总督等要职。1931年7月23日病逝于天津租界，逊帝溥仪赠谥曰文忠。 按照360百科介绍：“宣统元年，升允曾因上疏反对立宪，以妨碍新政之过失被革职，之后寓居西安满城”。但是，根据2001年西北大学研究人员最新研究成果发现证明，升允还是挺热衷于兴办新式教育和实业的。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4月，陕西巡抚升允给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上了关于开办陕西大学堂的奏本，经光绪皇帝亲笔朱批。以实物形式印证了西北大学的前身为陕西大学堂，首倡者为升允。 除此之外，升允热衷教育革新和实业兴国有据可查的事例还包括：光绪三十一年五月，在兰州创办甘肃省速成师范学堂(后改初级师范)。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正月，在兰山书院创设甘肃省优级师范学堂，为全省各地中学堂培养教习。三月，在甘肃举院、小西湖创设甘肃农业试验场。闰四月，任命兰州道彭英甲为甘肃农工商矿总局总办，主持兴办地方实业。五月，在升允的支持下，彭英甲在甘肃举院开办劝工局厂，利用甘肃资源，引进西洋设备技术，制造绸缎、铜、铁器等轻工产品。 范紫东与升允之间大的交集有两次，乾州守卫战是他们之间第二次相交。第一次是光绪三十二年(1906)，朝中有人提出迁都之说，升允以此为题要求全省学子撰文，以辨事理。范紫东援古论今，痛陈迁都之非。尤其是结语中“汉唐以前，我国之外患在西北，故京师在长安，即雄踞西北也。元明以后，我国之外患在东北，故京师在北平，亦扈东北也。都城一迁，则夺我之气，示人以弱，恐我退一步，人将进一步矣。呜呼!周不捐弃丰镐，则犬戎何能深入内陆;宋若死守汴梁，则女真何至长趋中原?世或有献迁都之议者，吾恐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也。”点明问题实质。主考在卷上批道:“洞悉时势，深明大局，非关心国事者何能道出只字!”取列超等第一名，升允将文中精髓的文句，具折上奏朝廷。 牛兆廉，名为牛兆濂(1876——1937)，字梦周，号蓝川，蓝田县华胥镇新街村鸣鹤沟人。清末民初名满三秦的理学家和关学派的代表人物，杰出的理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因其故居和讲学的芸阁学舍皆在蓝田灞水河川地带，故取号蓝川，被尊为"关中大儒"和"横渠以后关中一人"，也是关中民间广泛传诵的"牛才子"。 其实在牛兆廉之前，已经有人因为劝升允罢兵停战而被升允残忍杀害。这人就是礼泉人氏雷恒炎。雷恒炎，字坤山，民国时礼泉提戈村人，清宣统三年（1911），曾在响应武昌起义的秦陇复汉军兵马大都督张凤翙部下任行营执事官兼王字营副统。十一月初复汉军与驻扎于十八里铺的清军曾激战于铁佛南陵，复汉军败绩，张都督在乾县城内固守，派雷恒炎为全权代表，赴十八里铺与清廷陕西巡抚升允议和。升允断然拒绝，还下令将雷割耳削鼻挖心，弃尸枯井中。同时遇害的还有随从魏人杰、咸阳马庄壮士王君德。同年4月，亲朋欲收尸安葬。因尸已腐烂，无法装殓，遂封井为墓，并在墓前建祠立碑。 在这种情况下，为免除生灵涂炭，牛兆廉在秦陇复汉军大统领张凤翙的邀请下（张凤翙派的是刘允臣和郭希仁，其中刘允臣是牛兆濂早期的得意门生。郭虽非牛的门生，但却对牛极为敬仰，向以牛的弟子自称），不惧个人安危，和兴平张仁斋一同远赴乾州古城劝战罢兵。牛兆濂与升允相见之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升允即日罢兵息战，此事成为牛兆濂一生中之美谈。这一点在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中也有反映，不过牛先生变成了朱先生。 牛兆廉在此之前应该和范紫东是否认识，不得而知。但是，范紫东后来却因为受焦东溟委托为牛兆廉和孙灵泉分别画了一副画。为牛兆廉画了一副《风雨鸡鸣》，为孙灵泉画的是《二老谈经图》。《二老谈经图》画的就是牛兆濂和孙灵泉两位谈经论道的情景，画面依稀为兆濂先生讲学之地芸阁学舍之景观，灞水岸边，静野几亩，陋舍数间，荒树高下，流水潺潺，有两位老者于一屋中隔书几而对坐，如切磋然。所以，范紫东先生和牛兆廉肯定有交集，而且彼此还比较熟悉。 焦东溟，焦振沧(1860—1943)，字东溟，号诚斋，山东长山县丁家庄(今淄博市周村区南郊镇清泉村)人。他的父亲就是清末陕西巡吏、陕西山东移民活动的发起人焦云龙。有《诚斋诗稿》《於陵焦氏族谱》传世。西安碑林有其撰写的《五省会馆新建义园碑记》。 我想，如果说两人在乾州罢兵之前不认识，这次乾州罢兵肯定是重要机缘。因为此时，范紫东权知州事，牛兆廉远赴乾州肯定不会不和范紫东接洽的。因为只有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牛兆廉才能够获得最真实的资料，才能够有的放矢，才能确保自己对升允的劝解效果最大化。 还有，升允能够杀掉同样劝战罢兵的雷恒炎，却在牛兆廉的劝说之下，息兵休战，这有没有对牛兆廉人品才学的钦佩在其中？牛兆濂作为关学耆儒，过去一直深受升允礼敬，亦多次被升允举荐朝廷。据《蓝田县志》记载：1900年，陕西发生罕见旱灾，他出面主持蓝田赈灾，为全省成绩最卓著者。陕西巡抚升允推荐入京，他坚决不去。虽然牛屡拒而不受，但两人关系的密切由此可知。这也是乾州人包括西安人的幸事。否则的话，一场血风腥雨是少不了的。 乾州蕞娃（刘立军，关中平原、女皇脚下、城乡结合部的一名初中语文教师，有爱心、有信心、有耐心，热爱教育事业中年男子。性木讷，爱文学，常著文章以自娱。俯仰天地间，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无愧于我心）是一家以个人原创为主的文学公众平台，以推广乾县乡土风俗文化为主，间或涉及教育、文学随笔、影评、图文故事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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