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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借 牛【征文】

 冬歌文苑 2021-03-10

借   牛

潘宗旭||贵州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牛年春节假期已是过半,有一句世说新语,叫做“假期余额已不足”。是的,对于我来说,岂止是“假期余额不足”,而是牛年来临多日,我却没来得及品味“牛年”。

迈过了辛丑牛年初一,从正月初二就开始到各家各户山吃海喝,脚步不停,吃喝也不停。

牛年的春节还在进行中,我却想起了几个关于借牛的事情来。

我家在农村,小时候以牛为主要畜力,牛的勤劳养活了整个生产队。当然,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出生的我是没有经历过“生产队”时代的,只是从小就听父母辈说起他们的“口头禅”:“某某队里的牛产崽了”、“某某队里放电影”、“某某公社有酱油卖”……其实我出生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村公社已经不复存在,生产队也改名为“某某村组”了。

以前那个年代,听老人们说,我们那个二十几户的生产队,只分配得一头黄牛和一头水牛,就是全队的主要生产畜力了。一到春耕翻犁的季节,为防止耕牛不够用的问题,特地约法三章,规定了一家使用耕牛时间不能超过三天,三天后就要被下一家领走服务。牛的命运就此被定格,我不知道一个生产队里两头牛,是怎么把一季三、四百亩春田在短短的农忙时节里耕完的?但是,牛生无言,我就是吃着它翻犁过的田地里长出的粮食长大的。牛,你不辛苦吗?

这时候还出现了一些插曲,据说轮到队里的土兽医冒阳叔家用牛犁田时,他把那头比较好使唤的黄牛领去。下了田,挽好犁铧,准备走犁时,牛却不听他使唤,不论他怎么鞭打吆喝,牛就是不动。没办法,冒阳叔只好把我的父亲叫过去给帮忙把犁,说也奇怪,牛在我父亲手里却服服帖帖的,没几个来回就把地儿翻犁好了。事后听父亲说,冒阳叔是个“缺德”兽医,每次给人家的猪牛打针吃药时,没用真正的好药,而是打“汽水”,这种不好的习惯感染了大家,就连牛都记恨他了。

我不知道父亲话里的真假,也不知道牛是否有灵,可以感觉到人的喜怒哀乐,并与主人家同频共振。我只记得我家拥有第一头牛时,父亲那开心的劲儿。

孩提时,物质匮乏,物产也不丰富,牛还不是每家每户都养得起的。生产队的那两头牛,到打破“大锅饭”组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时候,已经老得跟不上我们的步伐了,生产队解散之初,就作为公共财产卖与了牛贩子。两头牛被牵走的那天,据说在村口久久不动,这里是它们勤劳了一辈子的家啊。牛离难舍,可大家还是把它们卖了。

卖了耕田的牛,没了蓄力,大家都开始为未来的生活谋划着。经济条件好的,在第二年开春前就买好了耕牛,而这些人家不出一双手指。没买牛的人家,就在春耕前几日,提着一些土特产,准备好一包“朝阳桥牌”香烟,争相着摸黑到最熟悉的人家借牛。第二天,借到牛的人家,赶着别人家的牛,昂首阔步的穿过寨子,走向自家的田地……没借到牛的人家,又在谋划着晚上去哪家借牛的事……

父亲借了三年的牛,后来东拼西凑终于买来了一头黄牛犊。买得牛的那天晚上,父亲失眠了!我看见他几次起来,去到牛舍,给牛添几把青草,看着咀嚼着青草不停反刍的牛,父亲一脸灿烂。

我家,也成了他人来借牛的“地主”。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潘宗旭,贵州省三穗县台烈镇台烈片居民组,台烈镇人民政府林业站工作员。爱好文学,喜欢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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