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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赛巧 周春在希望的支撑下，小步急趋，急匆匆赶回府中，兴奋得不行，连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爷，急切地看着他，希望得到支持，一线希望，却足以照亮心田。老爷虽然觉得这样做的动静有些大，但是好像舍此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又想起周春这些年的忠诚，隐忍，还有他特别能够理解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心相惜之感，于是点头同意了。 一向沉稳的周春，忽然感觉脚底生风，有种想飘的感觉，可是看向老爷，又不得不再次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之中，正好有个进来汇报工作的人，周春抓住那个人的肩，使劲地前后摇动，在那个人莫名其妙之中，发泄属于自己的兴奋之情。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这一天，各路的女主前来比赛了。真是倾城出动，万人空巷，盛势空前，美女如云。单不提“何彼浓矣，华若桃李”，却已是“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空气里都弥漫着脂粉的香气。放眼望去，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的佳人成簇，如花竞放。 今天的翠翠，穿上了凤仙拿回家的绸缎布料制成的裙子，眉不染而黛，唇不点而朱，“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凤仙原来就知道翠翠长得漂亮，不曾想，稍事打扮，就光芒四射了。即使是在这美女簇拥之中，也是最娇艳的一朵。 不过今天不是来比美，而是来比试才艺的，各自要拿出自己的绝活，看看谁才是本城手最巧的巧妇。这样的盛况，全城出动，老爷也带着家眷们来捧场，但见主考官讲述了绣花的主题和比赛的要求之后，原本噪杂的场景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人群中异常的安静，只有绣针上下翻飞，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急急穿针引线，想把最好看的马蹄戏水图绣出来，翠翠也不例外，唯一欣喜的是这主题是她在家练了无数次的，又加上凤仙的指点，技艺大增，所以她绣起来易如反掌，而且，眼前都是凤仙的那个肚兜上那个漂亮的图案，马蹄珠圆，碧水玉润，马蹄圆，秀水弯，霞光好，碧波漾，鸳鸯双，怎么看怎么好看，不一会儿已经有模有样了。而让翠翠最为欣喜的是，觉得发挥得特别超常，连平日里弄得不太熟的结线编绳的那些难做的，今天都手到擒来，有如神助。在这样好的状态下，不一会儿就弄好了，举手示意，评审官让她将作品举起，让观众参观，人群中掌声雷动，哨声齐天，人们都赞不绝口，翠翠毕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怯怯得低下了头，还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应该观察观察再举手。 时间静静流逝，在这期间，其他的人也都陆续举手示意了，翠翠也总是慌不迭乱地举头张望，想看看别人的绣作，也好学习借鉴，看别人的绣作也都有可取之处，才回知后觉得发现高手如林，刚才的那一点儿自信和窃喜一点点儿消退了，而惶恐与不安又一点点儿窜动。 不知道看过了多少的绣作，终于等到了评判结果，而翠翠的马蹄戏水图，获得了大赛的魁首，这让翠翠不禁喜从新来，觉得自己没有辜负凤仙的含辛茹苦，也没有让凤仙的手艺失传，也是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总之，五味杂陈里最多的还是喜。 而老爷和周春在看到翠翠的获奖作品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人世间哪里有那么巧的东西，再看到翠翠时，从那晶莹的眼眸间，认出了就是那位卖马蹄的姑娘，二人同时石化！ （未完） 2019.4.25晚 郭江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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