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维塔耶娃是俄罗斯白银时代杰出的女诗人、散文家、翻译家。她的诗歌具有充溢的灵感和丰富的想象，曾被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布罗茨基誉为“世界最杰出的女诗人（没有之一）”。但这一伟大成就的背后，却藏匿着诗人的敏感、孤独与脆弱。1990年前苏联记者费·梅德韦杰夫访问《茨维塔耶娃评传》作者拉祖莫夫斯卡娅的时候，曾向她提出两个问题，其中之一就是：“茨维塔耶娃命运中最令你惊讶的是什么？”拉祖莫夫斯卡娅的回答简单明了：“她的性格，她那种同一切都不协调的性格。”
茨维塔耶娃的一生跌宕曲折，少年成名，却因身处俄罗斯最动荡的时期，不得不先后迁居柏林、巴黎，后虽返回苏联，但白俄侨民界的狭隘和虚伪令诗人感到不屑与为之伍。作为白银时代的重要诗人，茨维塔耶娃却不在同时代的任何流派之内，她否认流派这种“束缚”，喜欢自主的、触发真实内心的创作。
也许正是由于茨维塔耶娃的这种“不协调”，使她对爱情的渴求达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境界，她执着地追求着“心灵之爱”，“我不是活在自己的嘴上，吻过我的人，会错过我的。”在她心里仿佛有一个奇特完美的幻象，一旦发现所爱之人并非是真正的心灵伴侣时，便会陷入失望与痛苦，继而继续寻求。而茨维塔耶娃的诗歌历程，则更像是反映她爱情的一部编年史，纵使是在生命中最艰难的最后一两年，茨维塔耶娃对于爱的渴求从未间断过。
茨维塔耶娃的经典作品集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相传是茨维塔耶娃与情郎约会在一个小镇的旅店，明知最后是火烬成灰，也要义无反顾地爱下去。诗歌前半部分中美好的宁静意象，包含着爱的温馨和诗人心目中理想爱情的缩影，但绝望的种子也在点滴间闪现，“香烟的火苗由旺转弱”“颤抖着，颤抖着”，谁能给予诗人真正心灵上的解救？什么样的充实之后不会再感觉空虚？诗人深陷于自我的桎梏，却又一次次飞蛾扑火。
或许对于茨维塔耶娃而言，最好的恋人并不是某个人，而她只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恰巧爱上了爱情。
（转载于《特别关注》2016年7月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