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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论文|庄子之纯情特质及其影响

 人间玉露品佳茗 2021-03-19

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啊呀呀~~  好难猜啊!
小编实在不懂啊!

但是有人懂呢  嘿嘿~~

让我们跟着黄振新先生一起走进庄子“纯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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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黄振新(1986—),男,安徽六安人,硕  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美学研究


一、庄子情感之表现

(一)亲情

    庄子情真而意切,他认为子女之于父母之情乃受之于自然之性分,系结于心,须臾不可忘却。他说:“天下有大戒二:其一,命也……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庄子·人间世》)因此,庄子认为子女侍亲当竭尽真诚,在任何情况下都要让父母过得安适。如说:“是以夫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庄子·人间世》)为了父母,子女应当不顾自己,应当“忘乎身”,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正所谓:“为人臣子者,固有所不得已。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何暇至于悦生而恶死!”(《庄子·人间世》)“何暇至于悦生而恶死”,可谓“孝之至”了。还说:“父母于子,东西南北,唯命之从。” (《庄子·大宗师》)子女当为父母而行,还应听父母之言,这乃是命中注定的,不可背弃。可知,庄子虽然未直接讲“孝”,但是他的孝亲思想还是显而易见的。

    对于妻子,庄子也寄予了浓厚的情感,我们不妨再重新品读一下庄子的“鼓盆而歌”。《庄子·至乐》:
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这段文字人们多以为其说明了庄子的淡然无情,笔者恰恰认为它说明了庄子的有情。它包含了以下两方面的信息:其一,妻子去世,庄子并非没有感到悲痛。他先以“不然”否定了惠子对他作出的判断,“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则说明了他是“有概”的,感叹语气更突出了其情感的深沉和语气的坚定。其二,就庄子最后不再悲伤而言,一是因为他看透了人生变化之道理,人或生或死只是气的一种变化,故死亡无须悲伤;二是因为他认为妻子已得其所——“偃然寝于巨室”,他感到无须再为妻子悲伤,反而应当为妻子得其所而感到欣慰。因此,庄子的“鼓盆而歌”正说明了他对妻子是有感情的。相反,如果诚如惠子所言“不哭亦足矣”的话,那么庄子则算不得真的有情,因为不哭说明他没有感到太大悲伤,说明他没有寄托太多感情。庄子的“鼓盆而歌”实为其走出悲哀而重归于平静的“而歌”,是因悲而歌,是悲伤背后的歌。

(二)友情

    同重视亲情一样,庄子也十分珍视友情。《庄子》一书有两类朋友尤其值得细品:

其一,类似于钟、俞之情的惠、庄之谊。《庄子·徐无鬼》记载了“庄子过惠子之墓”的故事:
庄子送葬,过惠子之墓,顾谓从者曰:“郢人垩漫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斲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斲之,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闻之,召匠石曰:'尝试为寡人为之。’匠石曰:'臣则尝能斲之。虽然,臣之质死久矣。’自夫子之死也,吾无以为质矣,吾无与言之矣。”

惠子是庄子的辩友,惠子死后,庄子遂以“无与言之”来表达对惠子的思念。俞伯牙以“不复鸣琴”来悼念钟子期,庄子以不复言说来祭奠惠子,故《淮南子·修务训》篇将其相提并论,评到:“钟子期死而伯牙绝弦破琴,知世莫赏也。惠施后而庄子寝说言,见世莫可为语者也。”庄子和惠子观点不同,他们相辩以明己意,庄子就一往情深地把惠子当作朋友,故倘若真能遇见他所期待的挚友,那么他的情感将会更加真挚和浓烈了。

其二,“莫然”之交的“莫逆”之友。《庄子·大宗师》记曰:
子祀、子舆、子犁、子来四人相与语曰:“孰能以无为首,以生为脊,以死为尻,孰知死生存亡之一体者,吾与之友矣。”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为友。

    虽然他们没有形影不离的交往经历,但他们是心灵的知己,他们的友情不带功利而最为纯真。他们相交出于自然,相助不着形迹,形神超然物外,跳跃于无极。庄子心中最真诚的朋友就是这类。《庄子·天下》篇曰:“彼其充实,不可以已……与外死生无终始者为友。”《庄子·外物》篇说:“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吾安得夫忘言之人而与之言哉!”庄子渴望与这样的人相遇,希望能和他们一起任心而往、逍遥而游。

(三)博爱之情

    中国古代文人总是心怀天下,自然界的一草一木都能勾起他们的情感,其实他们不是要写纯自然之事物,而是要借此来抒写心扉。《庄子·至乐》篇中庄子的“髑髅之思”正是这种情感抒发的典范,曰:

庄子之楚,见空髑髅,髐然有形,撽以马捶,因而问之,曰:“夫子贪生失理,而为此乎?将子有亡国之事,斧钺之诛,而为此乎?将子有不善之行,愧遗父母妻子之丑,而为此乎?将子有冻馁之患,而为此乎?将子之春秋故及此乎?”于是语卒,援髑髅,枕而卧。

情感主宰着语言,语言抒写着情感,庄子的语言是多么的深情!他语气轻缓,娓娓而问,表面上在为髑髅而思,实则为人类而泣。“贪生失理”,言人之贪欲求生、丧真亡身;“亡国之事,斧钺之诛”,言战争之灾、亡国之难;“不善之行”,言不义之举;“冻馁之患”,言生活之困;“春秋之故”,言年岁之难违。表面上看,庄子在思考髑髅“至此”的原因,其实他是在思索人类的不幸和死亡的缘由。他最后的“援髑髅,枕而卧”更是内心极度苦闷情感的外化。

    庄子具有忧世之心,他不仅为民而悲伤、而思考,还着力寻求救世之法,让人们获得解脱。关于庄子的忧世之心及其救世之道,此处不再作详细论述(可参阅拙作《庄子人生哲学之救世精神》),仅举一例以窥其面目。《庄子·齐物论》讲述了“十日并照”的故事:

故昔者尧问于舜曰:“我欲伐宗、脍、胥敖,南面而不释然。其故何也?”舜曰:“夫三子者,犹存乎蓬艾之间。若不释然,何哉?昔者十日并出,万物皆照,而况德之进乎日者乎!”

“十日并出”的寓言,《淮南子·本经训》也有记载,但内容和寓意与此处不同。《淮南子》写的是十日之灾:“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庄子并未写十日之“灾”,而是突出了十日之“照”,强调君主要像阳光普照万物一样广泛施德于民。庄子关怀万民,其情感就如同阳光一样,照遍世界每一个角落,将温暖传送给万民。

    庄子并非冷酷之人,他对亲人、朋友乃至天下苍生都未尝忘情,只是他的情感表现与众不同罢了,然其情真意切处丝毫不逊色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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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庄子情感之真纯


    庄子生活在动荡的战国时期,各诸侯国之间互相征伐,周天子名存实亡,先王之制破坏殆尽,社会败坏,道德沦丧,仁义礼乐也不复存在,剩下的唯有虚空的外壳。李泽厚先生曾说:“孔子讲'仁’是为了释'礼’,与维护'礼’直接相关。”可知,孔子讲“礼”,其最终目的是为了恢复周礼,从而维护周朝统治和国家安定。但是,到了战国,“礼”的这种功能已不复存在,其一方面在内容上逐渐沦为特定的法规、制度,另一方面在形式上逐渐沦为纯粹的外表、仪容。不仅如此,诡谲之人还要假借仁义之名行不义之事:“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庄子·胠箧》)这就是庄子眼中的仁义礼乐,其不但不可使人性回归到至善,反而成了束缚人心的器具、恶人行凶的工具。由此,庄子便对礼乐制度给予了全盘否定,甚至把万恶之根归源于此,曰:“大乱之本必生于尧舜之间,其末存乎千世之后。千世之后,其必有人与人相食者也。”(《庄子·庚桑楚》)。与之相应,在情感问题上,庄子否定了人们挂在嘴边的“孝”、“义”、“忠”,否定了这些概念名词,也否定了世人的表情方式。

    庄子在本质上是肯定情感的,但是他要否定虚假之情,所以表面看来他才似乎有点“绝情”;同时,在情感表现上,他反对装腔作势,强调情感要自然流露。我们再看一下“秦失吊老聃”的故事:

老聃死,秦失吊之,三号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邪?”曰:“然”。“然则吊焉若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为至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吊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彼其所以会之,必有不蕲言而言,不蕲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古者谓之遁天之刑。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县解。

这里,秦失否定了众人的吊唁方式——“不蕲言而言,不蕲哭而哭”,认为这失之于天理,违背了真情。换言之,庄子认为真正的吊唁方式当是顺乎性情的“蕲言而言”、“蕲哭而哭”。可见,他强调在死者面前当表现出真情,悲伤可以表达,但不悲就不要故作悲声。出于对故作悲声的假态的反抗和对死亡的独特理解,秦失选择了自己的吊唁方式——“三号而出”。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可以知道,庄子否定的只是虚伪的装腔作势,对于“真情”他还是十分肯定的。

    庄子并非无情,他实则更加重情,他否定虚情假意,追求真善。正如陆永品所说:“圣人忘形忘情,方能内德充实,合乎自然,似天全德。”庄子之忘形忘情,并非真的要舍弃形体和情感,而是要更好地保全形体和情感,他的忘形是为了更好地存身,他的忘情是为了更充分地保情。如说:“不见其诚己而发,每发而不当;业入而不舍,每更为失。” (《庄子·庚桑楚》);“宇泰定者,发乎天光。发乎天光者,人见其人,物见其物。人有修者,乃今有恒。” (《庄子·庚桑楚》)庄子曾多次对这种“发乎天光”的真善进行论述:“功盖天下而似不自己,化贷万物而民弗恃。有莫举名,使物自喜”(《庄子·应帝王》);“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庄子·养生主》);“赍万物而不为义,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老,覆载天地、刻雕众形而不为巧”(《庄子·大宗师》);“至礼有不人,至义不物,至知不谋,至仁无亲,至信辟金”(《庄子·庚桑楚》)。一方面,他强调不要为自己求名,不要为自己谋利,应当带着最真的心、最纯的情施恩惠于他人;另一方面,他主张突破狭隘的小爱走向一种大爱、一种博爱。可见,庄子的感情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的真情,尤为纯真,甚为深广。《庄子·渔父》说:“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故强哭者虽悲不哀,强怒者虽严不威,强亲者虽笑不和。真悲无声而哀,真怒未发而威,真亲未笑而和。真在内者,神动于外,是所以贵真也。”庄子所讲的就是“真”在其“内”的“精诚之至”。蒋锡昌曾说:“仁义顺乎自然,孝慈根于天性,皆不能有意强为,强为则失其真。”庄子的观点确实具有一定的价值!正源于此,郭象评价庄子说:“不知义之所适,猖狂妄行,而蹈其大方……至人极乎无亲,孝慈终于兼忘,礼乐复乎已能,忠信发乎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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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庄子真情之回音


    庄子秉含了最纯真的情感,他洗去了虚浮的外相而对至善有执着地向往。庄子的这种情思为后世文人所继承,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一代又一代不断地传承。阮籍在自身的行为中对庄子作出了诠释,李贽、袁宏道在理论主张上对庄子作出了回应,曹雪芹则在艺术作品中将庄子加以显现。

    阮籍“尤好《庄》、《老》”,他以自身的行为诠释了庄子的真情。《晋书·阮籍传》记曰:“性至孝,母终,正与人围棋,对者求止,籍留与决赌。既而饮酒二斗,举声一号,吐血数升。及将葬,食一蒸肫,饮二斗酒,然后临诀,直言穷矣,举声一号,因又吐血数升,毁瘠骨立,殆致灭性。”阮籍生活于魏晋风云变幻的时代,他本怀济世之志,然而他面对的是司马氏集团的专制统治。在这种情况下,阮籍便以不合作为抗争,以狂放的行为来表达内心的愤懑,以不羁的举动来书写对现实的不满。在母亲去世之后,他还要故作旷达,强迫自己掩饰悲哀——“留与决赌”、“饮酒二斗”、“食一蒸肫”。阮籍之所以作出这种反常的举动,是因为他要以此来表达对现实的反抗。这是何等的凄凉,或许只有在那个人性遭受压抑的时代,一个完全陷入绝望境地的人才会作出这种行为!然而,阮籍的真情还是难以掩饰,强烈、浓郁的情感还是促使他不由自主地“举声一号,因又吐血数升,毁瘠骨立,殆致灭性”。“吐血数升”、“殆致灭性”,这种情何其真,何其深,可谓至情至性!母亲去世,悲伤至此者,古今能有几人!别说是母亲,就连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不幸去世,阮籍也会因之而悲伤不已。《晋书·阮籍传》有记:“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籍不识其父兄,径往哭之,尽哀而还。”阮籍承接了庄子,虽然外表狂放,但内心情感却是那样的真纯,故《晋书》评曰:“外坦荡而内淳至。”

    李贽、袁宏道也吸收了庄子的人文关怀精神,他们以此为根基,建构了自己崇尚性情的文学理论。李贽提出了“童心”说,认为,“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这种“童心”近似于庄子所说的“赤子之心”,它是一种人生来具有的未受外界影响的本然纯心。人们保持了“童心”,也就具有了广阔的心灵生存空间,也就可以保持自己的个性,也就拥有了真情。就人格而言,拥有“童心”的人会显得率真而不虚伪,他们具有独立于世的高贵品质。就文学创作而言,有了“童心”,就可以不受限制,可以自由地抒发自己的情感,创作出带有个性的作品。故《焚书·读律肤说》曰:“……盖声色之来,发乎情性,由乎自然,是可以牵合矫强而致乎?故自然发于情性,则自然止乎礼义,非情性之外复有礼义可止也。惟矫强乃失之,故以自然之为美耳,又非于情性之外复有所谓自然而然也。”袁宏道等人提出了“性灵”说,提倡真实地表达具有个性化的思想情感,反对“粉饰蹈袭”。袁宏道曾高度赞扬袁中道能超脱俗态而独抒性灵,《叙小修诗》曰:“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这种“性灵”说强调要真实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从自己的内心感受出发来进行创作,即“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同时,还不能墨守成规,要“不拘格套”、“独抒性灵”,写出自己的个性。只有从心灵出发进行创作才可成就佳作,故《叙小修诗》又说:“吾谓今之诗文不传矣,其万一传者,或今闾阎妇人孺子所唱《擘破玉》、《打草竿》之类,犹是无闻无识真人所作,故多真声……大概情至之语,自能感人,是谓其诗可传也。”这种“真人”任性而成的“真声”便是“真诗”,是谓“天籁”之音,万世可传!

    曹雪芹也秉承了庄子的思想,他以自身的经历为基础,在作品中将庄子的情思形象化。曹雪芹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然家道却遭中落,先前是“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而后却是“满径蓬蒿老不华,举家食粥酒常赊”,甚至到了“阿谁买与猪肝食,日望西山餐暮霞”的生存绝境。家世的颓败给他心头笼上了一层难以抹去的阴影,生活的艰辛让他感到现实人生的凄凉。但是,正是这样的人生经历让他对社会和人生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和体会。于是,他将自己的情感融于作品之中,在“满纸荒唐言”中寄托理想、抒发情思、挥洒泪水。曹雪芹看到了封建社会的腐败,看到了封建大家族没落的必然结局。正如庄子所言,社会的罪恶归根结底是人的贪婪、变异和扭曲。曹雪芹对此也有深刻的认识,所以,在作品中,他塑造了“冥顽不化”的封建社会的“不肖子孙”贾宝玉,以他的狂放行为来书写反抗黑暗社会和腐败官场的战斗篇章。曹雪芹不仅把贾宝玉塑造成了一个叛逆的典型,更重要的是还将他刻画成了一个“真人”:他具有真性情,肯定真性情,具有真爱,他叛逆的性格就是他真性情的充分体现。他不受外在伦理纲常的约束,听自己的心声,走自己的路。他欣赏真性情,赞美真性情,所以他喜欢和女孩交往,因为在他看来美丽的青春少女禀赋了天地间的灵气,具有最纯洁的心灵,所以他说“女孩都是好的”、“女儿都是水做的骨肉”。他喜欢黛玉的一个重要原因也就是黛玉任情率性,保持了自然高洁的性情,从来不说“混帐话”。他还具有真爱,他的爱是一种无私、纯洁而广博的爱。平儿遭受贾琏和王熙凤打骂,他伤感不已,甚至不觉掉下泪来;想到晴雯的不幸遭遇,他就哭吊晴雯,作《芙蓉女儿诔》,有言:“楸榆飒飒,蓬艾萧萧。隔雾圹以啼猿,绕烟塍而泣鬼。自为红绡帐里,公子情深,始信黄土垄中,女儿命薄! 汝南泪血,斑斑洒向西风,梓泽余衷,默默诉凭冷月。”“公子情深”,这是一种“豪华落尽见真纯”的真情;“女儿命薄”,这是对生命零落的哀叹与惋惜。曹雪芹肯定真人,追求至善,他将自己的情思寄予了宝玉,让他来展示自己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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