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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4月15日，越南海防以南80公里海后县境内，一架中国歼6战机从天而降，直接俯冲撞向了一座不知名的高山，瞬间化作成一片烈焰，浓烟滚滚升起，机毁人亡的同时，也掀开了一段转瞬即逝极不光彩的，关于中国空军的陈年故事········ 空难事故经过勘查和辨认，系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第十八师五十二团飞行员阎稳昌，因个人原因公然叛逃越南所为，因迷航油尽，导致最后飞机撞山坠毁。可是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的年代，飞行员都是人人羡慕的职业，那阎稳昌为何会做出如此极端的行为呢？  一 1948年，陕西长安县境内，有一户阎姓农村人家生下了一个婴儿，阎父自然极为高兴，为其取名阎稳昌，希望将来孩子可以拥有沉着稳重的性格，以及昌盛无比，前程似锦的光明前途，只可惜后来发生的事情令他始料不及。 虽然家里很贫困，但是阎稳昌的父母深知学习知识的重要性，抱有望子成龙的期盼，于是每天早出晚归，不辞辛劳攒下积蓄，省吃俭用也要供阎稳昌上学念书。  就当时那个年代而言，农村小孩想要读书可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一般来说，那时农村家庭只会供小孩上一两年学，认识一些简单的常用字而已，随后普遍都会直接辍学，帮助家里人干农活。 因此，阎稳昌可以一直念书，也是极其幸运的事情。当然，他也没有辜负父母的一片苦心，不仅从小就成绩优异，而且身体也长得非常强壮结实。 到了1967年，阎稳昌十八岁高中毕业后，恰逢当时社会动荡，眼看升学无望了，没想到阎稳昌顺利地考取了陕西的空军第十六航校，将来必定成为人人羡慕的飞行员，一下子成为了家人眼里的骄傲，别人心里的“天之骄子”。  这所空军十六航校，也就是现在的空军航天大学，于1958年建立，师资力量雄厚，背景极其强大，当时有十多位将军在此教学，为我国培养了大量优秀的航天航空人才，算是当时的名校了，一旦被它录取，此后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 阎稳昌的父母得知儿子考上航校的消息，也是高兴地流下了眼泪，可算是光宗耀祖了。而周围的乡亲们也奔走相告，跟着兴奋不已，顿时十里八乡的人们都知道了阎稳昌的名字，那时广大农村地区出个大学生都不容易，何况还是以后从事航空飞行的大学生呢。  此后阎稳昌只要走到哪里，周围的乡亲们几乎都要高看他一眼，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词，这让年轻的阎稳昌有些飘飘然，一路顺遂的人生经历，让他有些迷失了自我，养成了骄傲自大的习惯，也为他以后的叛逃行为埋下了一颗种子。 二 阎稳昌进入航校学习后，依然保持着他勤学好问，努力刻苦的良好习惯，加上本身就天赋异禀，聪明过人，因此，无论是学校安排的理论考试，或者是实践飞行操作训练，阎稳昌都仍然取得名列前茅的成绩，是同学们眼里的“学霸”。 最终，阎稳昌以优异的成绩从航校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当时解放军王牌空军部队第十八师五十二团任飞行员。  说起这空军十八师来，可是我军的一只王牌师，早在1951年在广州组建时，就由苏联潘克拉多师的飞行教官进行一对一的教学，并在随后爆发的抗美援朝战争里大显身手，在当时师长王定烈的带领之下，在仅仅训练了四个月的情况之下，创造了击落敌机十多架的辉煌战绩，自此一战成名。 战争结束后，面对国民党不停窜入内陆领空侦查的战机，解放军空十八师更是毫无惧色，勇敢升空迎战，击伤击落共计达二十七架之多，守卫了我国的领土安全，因为卓越的出色表现，多次受到中央军委的接见和表彰。 可以分配到拥有如此光辉历史的空军部队，阎稳昌也感到非常的荣耀，虽然不太擅长言辞，性格较为内向，但是每次都积极的参与上级组织的各项活动和训练，非常能吃苦耐劳，也从不抱怨，做好了为祖国贡献毕生所学的准备。 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彻底改变了阎稳昌的人生轨迹。 有一次，阎稳昌所在的五十二团下发通知，准备在团里选拔一名副政委，要求大家报名积极竞选。论及个人实力以及工作表现，阎稳昌都是团里的佼佼者，重点培养的后备骨干力量，他自然毫不犹豫地报名了。  面对如此难得的升职机会，阎稳昌也非常自信，还没等团里的具体任职通知出来，就在私底下对战友们开始吹嘘，这次的副政委一职非自己莫属，大家也随声附和，对他夸奖一番，这也让阎稳昌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但是，当最终的结果公布之后，副政委的人选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这让阎稳昌心里极其难受，觉得在战友们面前丢人了，非常没面子，总感觉抬不起头来，即使大家此后并没有嘲讽他，甚至还安慰他都无济于事。 对此，五十二团上级领导还专门找他谈心聊天，告诉阎稳昌不要灰心，以后升职的机会还有很多，注意多锻炼自己的沟通、组织、指导方面的能力，要有耐心和恒心，未来一定大有可为。 但是阎稳昌完全听不进去，心里还开始暗暗有些记恨领导，觉得这是排挤和针对他。从此，阎稳昌心里的想法出现了很大的变化，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这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也对他的行为大吃一惊。 三 1978年9月的一天，正是空军五十二团的飞行训练日，当时阎稳昌在驾驶一架歼5进行科目训练，谁料刚刚过半，他的脑袋突然偏向一侧，也不再做任何动作，吓得坐在后舱的教员连续喊叫，见他始终不应答，连忙报告塔台，请求返航。 一般来说，教员是不操纵飞机的，但事发突然，得到塔台的指挥员同意后，立即就驾驶飞机返航，快要到达机场时，阎稳昌突然又醒了过来，恢复了机内通话，要求继续进行飞行训练，完成全部科目。由于事关重大，后舱的教员拒绝了他的请求。  飞机落地，部队的军医和领导都已赶到，立即对阎稳昌进行了简单体检，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心跳、血压等身体特征都正常，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并无大碍，为以防万一，还是立即送他到医院进行进一步详细的诊断治疗。 飞行员最致命的毛病就是空中晕厥，一旦属实立即停飞。按照规定，每个飞行员当天都必须进行严格的身体全面检查，只有正常才允许进行飞行训练。阎稳昌突然晕厥，就意味检查不够仔细，其他飞行员也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为了避免严重的飞行事故，部队领导下令把空中的飞机全部召回，全体返回营房。 但阎稳昌晕厥的事有些蹊跷，不仅返航后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去医院诊断也一切正常，而且平时身体素质各方面也表现良好，并未检查出问题，在飞行当天上机前也没有异常，那么为什么会出现晕厥呢？ 为了弄清楚阎稳昌晕厥的真相，随后政治部门对他进行了询问，但阎稳昌很沉默，从始至终，几乎不说话，表现有些紧张，原本就不太沟通的他显得更加拘谨。面对长时间的引导谈话，或许他也觉得不是办法，就冒出一句：飞行日的前一天回了趟家，睡眠不足，体力跟不上，所以出现了晕厥的现象。 阎稳昌的这个说法，政治部门没有相信，因为当年部队规定，所有飞行员在接到飞行任务期间，都不允许离队回家，因为担心飞行员性生活过度，休息不好，影响后续的飞行任务，而且通过对其他战友的询问，也证实当天阎稳昌并没有回家，因此断定他是在撒谎。 最终，经过几次劝导，在攻心战的强大压力下，阎稳昌承认了自己是假晕厥的事实。这让政治部的同志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也意味着阎稳昌的思想出现了问题，团里领导立即写了处理意见，首先是停飞，然后上报给上级部门，等待进一步的处理批示。这后果就很严重了，弄不好就要上军事法庭的。  可是阎稳昌运气真的好，当时恰逢当时的广空的司令员王海，前来五十二团视察工作，团领导向他汇报工作时，就谈了阎稳昌的情况，也不知道王司令员当时是怎么考虑的，竟然提出想要见见阎稳昌，事情也就再一次发生了逆转。 四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阎稳昌听到司令员要见自己，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当然要想尽办法抓住。在王海面前，阎稳昌使用了“苦肉计”，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信誓旦旦，一再保证，自己会深刻反省，一定痛改前非。 这样的表演，同时也让王海动了“恻隐之心”，毕竟国家培养一个飞行员太不容易了，何况还是一个有着十几年经验的飞行员。王海当即就发了话，同意阎稳昌恢复飞行，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这一把手倘若一言既出，也就相当于上级做出了处理意见，团领导也只能照办。但后来的事实证明，如果一个人思想问题走入极端，是很难突然幡然悔悟的，就算有，也极为罕见，这也造成了后来全国空军著名的“阎稳昌事件”。 1979年2月17日，越南方面不断挑衅，并入侵我国边界，动用武力驱赶殴打我国在越南的侨民同胞，忍无可忍之下，我国被迫打响了自卫反击战，根据当时广州军区的作战前的安排，空军五十二团也奉命转移到广东遂溪，开始战前训练。 国家给予空军下达的命令非常明确，就是在我方边境地区加强巡逻，一旦发现越军战机起飞，立即出境作战。也就是说只守不攻，但对方倘若不知好歹，马上还以颜色，只是把空军部队当成后备力量部队。 当时越南的所有战机不过二百余架，而我国在边境就有三百多架战机每天巡逻，这给当时越南方面造成了极大的震慑力，整个对越自卫反击战期间，越南战机都没有升空的记录。  阎稳昌所在的航空兵五十二团，全程参与了巡逻作战，作为主力部队，完成任务非常出色。阎稳昌一切表现正常，看上去似乎确实痛改前非了，但事实上，由于是大机群活动，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机会单独逃跑。 1979年4月，中越边境形势稳定下来，空军是等到陆军回撤基本完成后，才决定主动撤退的，毕竟空军保障不能懈怠。因此，许多空军部队返回原驻地的时间，都安排在4月份以后，而五十二团计划的空中转场时间是在4月15日。 这天中午，由于遂溪机场气象条件比较差，按照惯例，五十二团所有飞行员只能原地待命，前往休息室等候天气好转，大家无所事事，打打扑克是最佳消遣时间的方式，于是一起呜哇喊叫的玩起牌来。  起初，阎稳昌也围在边上看，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大家玩得不亦乐乎也没注意他的行踪，一直到机场上突然传来飞机发动机的声音，警卫的战士来报告说，有人私自开动飞机擅自起飞，怀疑逃跑。经点名报道后，发觉此人正是阎稳昌。 由于当时这里驻扎的是不同部队的飞行兵，值勤的警卫战士多数都不认识，当时负责检查情况的警卫排长孙洪文听过飞机轰鸣声，急忙跑上前去查看具体情况时，已经来不及了，阎稳昌已经完成了所有起飞前的准备工作。 五 谁也没有想到阎稳昌会向越南叛逃。过往的事情部队已经对他既往不咎，但是他却没有醒悟。应该说他是一个优秀的飞行员，在自卫反击战期间，还因为飞行巡逻任务表现出色，荣获了一次三等功，完全可以从头再来。 当警卫排长孙洪文拔出手枪追过去，大声喊道：“站住！快停下来！”，此时早已无济于事，飞机在继续向跑道滑行，阎稳昌孤身一人在驾驶，他打开加力按钮，风驰电掣般仓皇而逃，于是孙排长开了几枪，但枪声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就这样，阎稳昌驾驶着国产的歼六战斗机逃上天了，直往越南方向飞行。为了减轻负担，飞机刚刚升空不久，他就把两个装满航空机油的副油箱给投掉了，慌乱之下，其实也害怕我军的飞机和导弹拦截，阎稳昌一直驾驶飞机用最高速度飞行，机油的消耗速度很快就达到了极限。 原本到越南海防的机油完全足够，根本就不用担心飞机的油量，但人做了亏心事，方寸早就大乱，此时气象条件又差，能见度很低，阎稳昌只能凭借经验判断具体情况，心里也非常希望越南战机前来拦截。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方的飞机始终没有升空拦截，甚至塔台也没有给他任何相关的询问和导航，阎稳昌只能选择继续朝前飞行，希望寻找到可以降落的越南机场，直到油箱出现即将油尽的信号灯亮起，他终于感到绝望了。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紧急迫降。于是，阎稳昌开着歼6战机急速下降，从浓密的云雾里挣脱了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离地面越来越近了，刺眼的信号灯似乎也有些微弱了，阎稳昌心里不免有些激动了起来。 糟糕！这地方好像没有宽阔的地面，怎么到处都是山？等到阎稳昌及时反应过来，想要升高飞机继续飞行时，已经来不及了，一座更高的山挡住了他的去路，几分钟后，随着一声巨响，阎稳昌与他的歼6战机，带着叛逃的幻想以及他的尸骨残骸，一起掉落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我要飞了！永别了！”这是阎稳昌在4月14日的晚上，辗转难眠，最后写下来留给家人的话语，可见他孤注一掷的决心，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就做好了叛逃的准备，只是这一次，运气没有站在他那里，最后落得个机毁人亡、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下场。 越南方面曾就此坠机事件，指责我国军机擅自入境，要求我方道歉。但我国外交部对此严词拒绝，回应称由于飞机技术故障不幸坠毁，越南单方面挑起事端，并进行造谣污蔑，我方对此表示强烈抗议。 阎稳昌叛逃坠机事件，原本不该发生，早在他提干落选之后，思想问题就已经很严重了，或许那时起就能看出，他其实心胸有些狭隘，听不进别人的良言相劝。而过于平坦的人生经历，也让他留下了骄傲自大的毛病，种种的心理问题，直至最后走上了不归路，去世时也不过三十一岁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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