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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挑肾癌“掌门人”,终得FDA获批的Tivozanib,三线治疗肾细胞癌(RCC)风云再起

 妙音禅韵 2021-03-23

序言

近日, AVEO Oncology公司宣布其开发的药物Fotivda(Tivozanib)正式获得FDA批准,用于三线治疗复发/难治性晚期肾细胞癌(RCC)成年患者。这是一款口服给药的新一代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受体酪氨酸激酶抑制剂(TKI)。本次获批基于TIVO-3研究,该研究结果发表于2020年1月版的《柳叶刀肿瘤学》上。

新药诞生,风起云涌,一代又一代“新星”站在曾经的“扛把子”索拉非尼的肩膀上发光发热。虽然如今的Tivozanib风光无限,但曾经的它也经历过步履艰难的日子。可即使度过万难,取过真经,又真的能够像“悟空”一般超度成“佛”,所向睥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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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

Tivozanib是一种高选择性血管内皮生长因子受体(VEGFR)酪氨酸激酶抑制剂(TKI),可抑制VEGFR1、VEGFR2和VEGFR3。药物半衰期为4-5天。与前一代TKI相比,Tivozanib旨在优化VEGFR阻断,同时具有最小化的脱靶毒性,潜在地带来改善的疗效和最小化的剂量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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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登擂台:TIVO-1研究

说起Tivozanib,必当提及其早期研究TIVO-1,Tivozanib曾经凭借该研究取得欧洲NMPA的适应症获批,却也因此与FDA失之交臂。

最初,国际Ⅲ期试验TIVO-1中,在mRCC的一线治疗中对比了Tivozanib与索拉非尼的疗效。与索拉非尼相比,Tivozanib显著改善了无进展生存期(PFS)(11.9 vs. 9.1个月;HR,0.797;95%CI,0.639–0.993;P=0.04),因此符合其主要终点。

然而,索拉非尼组的总生存期(OS)有改善趋势,OS分别为29.3 vs. 28.8个月;HR,1.245;95%CI,0.954–1.624;P=0.11)。鉴于PFS改善,Tivozanib在欧洲获批用于mRCC的一线治疗,然而FDA由于担心其OS结果,并未在美国获批。

究其原因,TIVO-1研究中的二线治疗的OS结果受到地理因素影响,大部分受试者来自东欧,获得靶向治疗的机会有限。根据扩展方案,索拉非尼组进展的患者有资格接受申办方提供的Tivozanib,而Tivozanib组患者却不能接受索拉非尼治疗。这导致63%的索拉非尼患者接受Tivozanib二线治疗,而Tivozanib组仅13%的患者接受二线治疗。值得注意的是,仅限于北美和欧洲受试者的亚组分析显示,Tivozanib组的OS为35.9个月,而索拉非尼组为31个月(HR,0.503;95%CI,0.174–1.451;P=0.195)。此外,索拉非尼治疗进展后接受Tivozanib治疗的患者,从Tivozanib治疗开始的中位PFS为11.0个月,OS为21.6个月,其实这表明Tivozanib在二线治疗中具有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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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成名战:TIVO-3研究

鉴于在后线治疗中的潜在疗效,Tivozanib不骄不躁的展开了后续研究。开放标签Ⅲ期研究TIVO-3由此开启,此次研究在既往接受过至少两线治疗的患者中比较了Tivozanib与索拉非尼的疗效。2016年5月至2017年8月期间,120家研究中心入组了350例复发或难治性晚期肾细胞癌患者。主要研究终点为PFS,次要终点包括OS、客观反应率(ORR)和反应持续时间(DOR)。

作者报告Tivozanib组的PFS为5.6个月,显著优于索拉非尼组的3.9个月(HR,0.73;95%CI,0.56-0.94;P=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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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VO-3研究整体人群PFS
患者入组后2年后,Tivozanib组与索拉非尼组的中位OS,分别为16.4个月(95%CI,13.4-22.2) vs. 19.7个月(95%CI,15.0-24.2)(HR,0.99;95%CI,0.76-1.29;P=0.95)。此外,两组的ORR分别为18% vs. 8%。Tivozanib的耐受性良好,最常见的不良事件是疲乏、高血压、腹泻、食欲下降等。
基于Tivozanib在后线治疗中良好的表现,已经最终带来临床获益的OS结果,最终取得了FDA的获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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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恩怨,

TIVO-3研究 PK AXIS研究

一经成名,必将引来无数英雄争相挑战,首当其冲的为阿昔替尼后线治疗mRCC患者的AXIS研究。回顾TIVO-3,低风险患者(HR,0.46;95%CI,0.25-0.85,P=0.01)和中等IMDC风险患者(HR,0.69;95%CI,0.49-0.95;P=0.02)当中观察到了更好的PFS结局,这也展现了Tivozanib抑制VEGFR的持续性。

这些结果与AXIS试验的结果相似,AXIS试验中,二线或后线接受阿昔替尼治疗的mRCC患者的PFS为8.3个月(95%CI,6.7-9.2),而索拉非尼为5.7个月(95%CI,4.7-6.5)(HR,0.656;95%CI,0.552-0.779;单侧P<0.0001)。然而,MSKCC低风险患者似乎获得了最大获益(HR,0.497;95%CI,0.326–0.758),研究表明血管生成继续促进肿瘤发生。值得注意的是,与Tivozanib一样,阿昔替尼虽是新一代VEGFR TKI,尽管AXIS研究的PFS有所改善,但未发现OS获益。这场PK战当中,似乎Tivozanib略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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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VO-3、METEOR、

CheckMate-025研究“车轮战”

METEOR和CheckMate-025是大型Ⅲ期RCT研究,分别评估卡博替尼和纳武利犹单抗治疗难治性mRCC患者的疗效。2015年,与依维莫司相比,两种药物均表现出显著的OS获益,并被批准用于二线治疗。

对阵选手实力背景相当

首先,这场“车轮战”中,三组选手的实力背景相当,既往接受过至少两种VEGFR或抗血管生成药物的患者样本量相近,METEOR研究中占29%(n=194/658),CheckMate-025研究中同样占29%(n=230/803),而TIVO-3研究中45%的患者(n=159/350)。

既往接受过2种VEGFR TKI治疗亚组

其次,在疗效的较量上,TIVO-3研究既往接受过2种VEGFR TKI治疗的Tivozanib亚组中位PFS为5.5个月(95%CI,3.6-7.4),索拉非尼组为3.7个月(95%CI,3.6-3.9)(HR,0.58;95%CI,0.4-0.8;P = 0.0032)。

在METEOR研究中,卡博替尼组的中位OS为21.4个月(95%CI,18.7-无法估计),而依维莫司组为16.5个月(95%CI,14.7-18.8)(HR,0.66;95%CI,0.53-0.83;P = 0.00026)。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既往接受过两种VEGFR药物治疗亚组的PFS有所改善(HR,0.51;95%CI,0.35–0.74),但最终结果无OS差异(HR,0.73;95%CI,0.48–1.10)。

在CheckMate-025研究中,纳武利犹单抗 vs. 依维莫司的中位OS分别为25.8个月 vs. 19.7个月(HR,0.73;95%CI,0.62-0.85;P < 0.0001)。在亚组分析中,与依维莫司相比,既往接受过2种或以上治疗的患者接受纳武利犹单抗后OS有统计学显著改善(HR,0.65;95%CI,0.43–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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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ckMate-025研究总体人群OS
因此,在既往接受过两种VEGFR治疗的患者中,应严格评价Tivozanib改善PFS的临床意义,因为放射学进展并不意味着疾病进展。在接受一线靶向治疗的患者中,发现3个月和6个月时的PFS可预测OS;然而,PFS可能不是后续治疗中OS的有效替代终点。也是由于OS的相关问题,FDA要求暂停Tivozanib的新药申请,直至TIVO-3提供最终OS结果。公司已表示,如果最终OS导致HR高于1.00,FDA将撤销其新药申请。

ICI和VEGFR TKI亚组解析

从Tivozanib中获益的第二个亚组是既往接受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CI)和VEGFR TKI的亚组(n=91,26%)。该亚组中,给予Tivozanib的中位PFS为7.3(95%CI,4.8-11.1),索拉非尼组为5.1个月(95%CI,3.2-7.4)(HR,0.55;95%CI,0.32-0.94;P = 0.02)。TIVO-3研究的入组截止于2017年,此时大多数患者可能先接受VEGFR药物,然后接受纳武利尤单抗单药治疗。时至2020年,一线联合治疗成为标准治疗,但后续药物(如纳武利尤单抗)的最佳应用顺序尚不清晰。因此单凭TIVO-3研究,无法推断出联合治疗后使用tivozanib的疗效。尽管,快速研发出新的治疗模式十分具有挑战性,但临床对于整合晚期RCC患者治疗顺序相关研究的需求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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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实世界历练

最后,Tivozanib的安全性也在真实世界当中得以证实。关于Tivozanib的许多兴趣是由于该分子对VEGFR1、VEGFR2和VEGFR3的特异性,假设其可降低脱靶毒性,从而减少给药中断和剂量降低。在最近的一项靶向治疗在真实世界使用的研究中,Aspinall及其同事发现,在2010-2014年在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接受系统治疗的220例新诊断的mRCC男性中,62.3%的患者由于药物不良事件,暂停或减少给药次数。在TIVO-3中,索拉非尼组94%和Tivozanib组84%的患者报告了不良事件(AE)。Tivozanib组和索拉非尼组分别有43.4%和39.4%的患者发生严重AE,分别有11%和10%的患者被认为与治疗相关。与索拉非尼组相比,Tivozanib组因AE导致的给药中断和剂量减少情况较少,分别为48%和24% vs. 63%和38%。然而,由于研究未设盲,作者指出毒性评估可能存在偏倚,可能导致索拉非尼组发生更多的剂量改变。此外,未进行生活质量评估,因此得出关于患者生活质量或治疗偏好的结论不可行。值得注意的是,在TIVO-1中测量了健康相关生活质量,未观察到Tivozanib和索拉非尼之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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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到“真经”能否炼得“真身”?

虽然,我们不可能通过直接比较临床试验的数据得出药物的优效性/劣效性推论,但难治性mRCC试验的既往结果却可为进一步分析TIVO-3结果提供背景。从上述“竞技场”的较量中,我们不难发现Tivozanib的优势表现为,能够给低风险患者和中等IMDC风险患者带来更好的获益,同时既往接受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CI)和VEGFR TKI的患者也更具优势。由此可见,Tivozanib可能对部分患者有益,或许还有更多潜在人群能够从中获益,但如何更好的识别并筛选获益人群,仍需深入探索。

此外,在临床试验之外,Aspinall发现新诊断的mRCC患者接受靶向治疗的平均次数为1.9次,从治疗开始到死亡的中位时间为13个月。这一清醒的真实世界数据提醒我们,mRCC患者的治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不得不让ONCO君联想到,近期FDA疯狂撤回诸多药物获批的消息,面对如此重压,究竟Tivozanib能否经受住大量“真实世界研究”的考验炼得“真身”,还需要经历时间长河的洗刷,对此我们也拭目以待。

参考文献

1、Editorial Commentary: Tivozanib versus sorafenib in patients with advanced renal cell carcinoma (TIVO-3): a phase 3, multicentre, randomised, controlled, open-label study

2、Tivozanib versus sorafenib in patients with advanced renal cell carcinoma (TIVO-3): a phase 3, multicentre, randomised, controlled, open-label study

责任编辑 | 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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