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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谈文学鉴赏

 丘山居士馆 2021-03-24

肖旭

自从有文学创作之日起,就伴生了读者接受问题。以我国传统的说法,这便是文学鉴赏。随着文学创作的日趋丰富与复杂,文学鉴赏活动也相应地不断发展,这也促使人们对鉴赏规律加以探索和总结。这种鉴赏规律的科学概括,便是文学鉴赏学。而古典文学鉴赏是文学鉴赏学中一项重要内容,可以将这一分支独立成一门科学。古典文学是历史的产物,古典文学鉴赏除了其鉴赏对象有特定性外,其鉴赏途径与方法.除了具备一般的文学鉴赏共性外,还有着自身的规律和要求,这就使古典文学鉴赏成为一般文学鉴赏中一个独特领域,形成独自的科学体系。我国古典文学鉴赏的历史虽然源远流长,也积累了不少鉴赏经验,有的并上升为鉴赏理论,但仍停留于零星的论述和直觉的体验。西方的文学鉴赏学不乏专门著作,那是针对他们国度的创作实际,从他们的审美心理出发形成的鉴赏理论,与我国的古典文学鉴赏有相当的距离。因此,从中国古典文学实际出发,总结我国的鉴赏理论遗产,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古典文学鉴赏学,就显得十分必要。

    建立中国特色的古典文学鉴赏学,必须整理和发掘我国宝贵的文学鉴赏理论遗产。我国已有数千年文学创作的经验,人们在长期对文学作品的审美过程中,不断探究出某些规律,提出了不少卓越的见解,这些都散见于浩繁的诗话、词话、曲话、文论、剧说以及小说,散文的评点中,对它们进行系统的研究整理,是建立新型鉴赏学理论体系的基础。综观古人所论,已提出的不少有益的观点和经验,值得借鉴。

    文学鉴赏的社会意义。孔子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孔子:《论语·阳货》)肯定了《诗经》具有启发鼓舞的感染作用,考察现实的认识作用,相互感化和相互提高的教育作用,批评不良政治的讽刺作用。《诗序》所谓“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则具体叙述了文学鉴赏的社会效果。这种文学鉴赏论,突出了文学的社会功利性,因而长期影响着人们的审美观。于创作理论上则表现为白居易的主张“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要以作品,“救济人病,裨补时阙”(白氏长庆集》卷四十五《与元九书》)。于创作实践上,则表现为济世之作奉为大雅,娱情之作视为小技,如唐代以诗为正统,传奇为余事,宋代诗中多匡世济民之意,词中则常为儿女之情,这在欧阳修和柳永身上都得到明显的体现。于鉴赏理论上,就出现了汉儒解《诗》寻求微言大义,常把—般的情歌说成后妃之德,把通常的生活讲成帝王之业。孔子的这种审美观,促使后世的人写和读都侧重于社会功利,阻遏了文学审美功能助发展。这种鉴赏论长期支配着我国文学界,也就形成了我国文学重于真与善的统一。只有历史地把握我国鉴赏论的这—特点,才能很好地鉴赏古代作品中一些诸如寄托、讽谕性的作品。

    文学鉴赏的历史观点。孟子对鉴赏提出了“知人论世”的观点:“颂(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人。”(《孟子·万章(下)》)孟子虽然自己解诗时没有完全做到“知人论世”,他给《诗经》中一些篇章妄附作者,强为解说,可是他这一见解还是可取的。清末王国维充分肯定这种说法的意义:“由其世以知其人,由其人以逆其志,则古诗虽有不能解者寡矣。”(《玉溪生诗年谱会笺序》)孟子“知人论世”的鉴赏观点,无疑是可取的。至于后世一些诗话、词话缘诗词而杜撰本事的做法,把鉴赏引入歧途,那就违背了知人论世的基本原则。

    文学鉴赏美学观点。我国古代的鉴赏家虽然偏重于文学的社会功利性,但也决没有忽视到文学自身的特点。孟子早就提出:“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孟子·万章(上)》)这里指出作品“辞”、“意”、“志”的关系。在其他文字中,三者往往是一致的,而于文学作品中,则呈现复杂的状态。因了文学表现的特殊规律,局部的辞并不代表整个的意,表面的意也不等同作者的志。要能很好地“以意逆志”,孟子提出要“知言”,“何谓知言?曰詖辞知其蔽,淫辞知其离,遁辞知其穷。”(《孟子·公孙丑(上)》)这是说要以文学眼光来看待文学,掌握文学表现的特殊性。同时,自从梁萧统提出文学“譬陶匏异器,并为入耳之娱,黼黻不同,俱为悦目之玩”(《文选序》),唐杜甫指出“陶冶性情存底物”,逐步认识到文学作品悦目赏心,能“动荡血脉,通流精神”的作用,尤其到话本小说、传奇、杂剧兴起后,更意识到文学作品的娱乐性。尽管“风化”的“诗教”长期统治着我国文坛,左右着人们的鉴赏观,而美感要求却一直存在于人们鉴赏活动中。

    文学鉴赏的具体途径。梁代刘勰《文心雕龙》中的《知音》篇,是我国第一篇专题鉴赏论。刘勰说:“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讨源,虽幽必显。世远莫见其面,觇文辄见其心。”《文心雕龙·知音》所谓源即是情,所谓波即是辞。情是作品内在境界,辞是作品外在形式。由波溯源,就能擘肌分理地鉴赏作者的艺术匠心。而对于辞,他又分析为“六观”:“将阅文情,先标六观:—观位体,二观置辞,三观通变,四观奇正,五观事义,六观宫商。”(同上)如果再结合他提出的“六义”,则既有了鉴赏的对象,又有了标准。他说:“文能宗经,体有六义:一则情深而不诡,二则风清而不杂,三则事信而不诞,四则义直而不回,五则体约而不芜,六则文丽而不淫,扬子(雄)比雕玉以作器,谓五经之含义也。”(《文心雕龙·宗经》)文学鉴赏是个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由文而艺的不断深化过程,刘勰所论无疑给鉴赏者指示了入门之途和登堂之径。实践证明,优秀的鉴赏者无不循着这一路轨而领略了作品的精思妙构的。

    文学鉴赏的主观作用鉴赏活动是对作品的再创造,这就要发挥鉴赏者的主观能动作用。萧统说他在阅读鉴赏文学作品时,“未尝不心游目想,移晷忘倦”《文选序》所谓“心游目想”,就是心游其中,目想其形,也就是欣赏者进行艺术再创造的具体状态。这一方面是“循声而得貌”,“披文而见时”(《文心雕龙·辨骚》),或说成“瞻言而见貌”、“即字而知时”(《文心雕龙·物色》),从语言文字看到锦绘之色,听到丝簧之音,尝到甘腴之味,嗅到芬芳之气。另一方面还以作品为触媒,引起想象。古代作家,尤其是诗人,特别欣赏“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的美学境界,讲究句中有余味,篇中有余意,因而鉴赏时要“思而得之”(司马光:《温公续诗话》),联系自己的知识和体验,丰富原作形象,加深对作品的理解。由于重视鉴赏者的主观能动性,因而我国早有“诗无达诂”之说。清代张书绅说:“以一人读之,则是一人为一部《西游记》;以士农工商、三教九流、诸千百家各门读之,各门有一部《西游记》。”(《新说西游记》卷首)之所以各人读了各有不同的意象与感受,也就在于鉴赏者各逞其能,各驰其想,也就各有所感了。从我国大量诗话、词话中那些争讼不休的问题上,就可看出除了涉及本事与训诂者外,就是各自鉴赏眼光不同而造成的。

    文学鉴赏的品赏要求。我国古典诗词的鉴赏,长期以来形成了独有的要求。我国第一部诗话——钟嵘的《诗晶》就提出了“滋味”说。他认为“五言居文词之要,是众作有滋味者也”,好诗“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否则“理过其辞,淡乎寡味”(钟嵘:《诗品序》)。此后把品诗味作为鉴赏的重要内容。晚唐司空图说:“古今之喻多矣,而愚以为辨于味,而后可以言诗也。”他说诗味乃在“酸咸之外”,诗味是一种“味外之旨”、“韵外之致”(司空图:《与李生论诗书》)。司空图所列的雄浑、冲淡、纤秾,沉著、高古等二十四品,可谓是诗的主要的二十四种风味。后世一些鉴赏家往往以其突出的“味”来概括某一诗人的风格,来评判某一作家的审美观念。在具体鉴别诗味时,又从情味、意味、趣味等方面涵咏其各别的韵致。历代诗话、词话中的鉴赏,很少细微的剖析,多为感性的概括和形象的比喻,如明人谢榛品评“初唐、盛唐诸家所作”:“有雄浑如大海奔涛,秀拔如孤峰峭璧,壮丽如层楼叠阁,古雅如瑶瑟朱弦,老健如朔漠横雕,清逸如九皋鸣鹤,明净如乱山积雪,高远如长空片云,芳润如露蕙春兰,奇绝如鲸波蜃气。”(谢榛:《四溟诗话》)古人的这种鉴赏要求,体现了我国民族美学的特色,给我们今天的鉴赏以一定的启示。

    文学鉴赏的心理特征。古代鉴赏家不仅揭示作品美的内蕴,而且注意到读者的鉴赏心理,寻求耽迷艺术境界的心理奥妙。金圣叹评《水浒》时说:“不险则不快,险极则快极也。”(《水浒》第三十六回宋江在浔阳江遇险—段夹批)“吾尝言读书之乐,第一莫乐于替人担忧”(《水浒》第三十九同写宋江、戴宗在江州被判死刑—段的夹批)。金圣叹已注意到艺术欣赏的美感,作为一种心理状态,表现为从忧转化为乐,从惊吓转化为快活的过程。毛宗岗在批点《三国演义》时也有类似的说法:“文不险不奇,事不急不快。急绝险绝之时,忽翻出奇绝快绝之事,可惊可喜!”(《三国演义》第三十四回对刘备跃马过檀溪一段描写的夹批)读书之乐,不大惊则不大喜,不大疑则不大快,不大急则不大慰。(《三国演义》第四十二回回首总批)所谓“引人入胜”、“耐人寻味”、“余音不绝”等,都是从鉴赏心理的角度来反映效验的。作家创作,尽力顾及读者心理,以对应人们的鉴赏心理。研究鉴赏规律时,既从作家创作的方面探究,从中折射出当时人的鉴赏心理,又从鉴赏者的实践方面予以总结,还要从鉴赏家的论述中加以印证,从而概括出一套合乎实际的鉴赏心理常规。因此,研究鉴赏心理,有助于更好地鉴赏古典作品和总结古人鉴赏经验。

    从上述可见,我国古代的鉴赏论涉及到文学鉴赏的许多领域。建立中国特色的古典文学鉴赏学,必然要以此为基点,才具有本民族的传统鉴赏观点和方法。对于影响中国文坛二千年,浸染了创作论和鉴赏论的儒家“诗教”说,我们也必须作历史主义的分析,吸取合理内核,扬弃其杂质,从而形成科学化的鉴赏论。今天我们就是要从那些单篇独章和断缣寸楮中梳理、剔挟,并扫除迷雾厚尘,构成崭新的科学体系。

    建立中国特色的古典文学鉴赏学,还必须在中外文学的比较中认清中国文学鉴赏的特色,吸取国外文学鉴赏的宝贵经验。欧美在接受美学兴起之前,也早就存在着文学鉴赏。贺拉斯、狄德罗、康德、歌德、克罗齐、黑格尔等在他们的美学著作或文艺论著中都屡屡提及文学鉴赏问题,提出了对文学作审美鉴赏、鉴赏中进行艺术再创造,以及文学鉴赏的时代性、民族性等重要命题。他们的鉴赏论可资借鉴,但不能代入我国的古典文学鉴赏,因为鉴赏对象的不同,决定了鉴赏规律上的差异。

    中华民族的作家重社会功利,西方民族的作家则重精神娱乐。我国文学从《诗经》起,

就遭到曲解,孔子的论述,《诗·大序》的阐释,卫宏、郑玄的笺注,一下子就占领了文学鉴赏的统治地位。而后经过长期的审美意识的积淀,把文学视为教化的工具,视娱乐为“玩物丧志”,于是不仅怜风月,弄花草的形式主义作品被斥为绮靡之风,而且稍事修饰者也被认为有伤风雅。“温柔敦厚”的诗教,加上汉之后又处于侍臣地位,唐而后写诗列为科举考试项目,使文学作品一直保持着典雅的风貌(民间作品例外,但在当时的地位甚微、数量不多),这也是我国的小说、戏剧兴盛得较迟的一个原因。《诗经》中写男女恋情的诗,被解为“美”或“刺”君王之德的作品,加之长期封建社会中的上层男女很少有自由恋爱,恪守着礼教的规范,因而我国文人作品叙写婚前爱情的作品就较少,多为表现夫妇间的恩爱或离愁别绪。而西方写婚前爱情的诗文就占有较大的比重。这样,我国古代诗歌中不少写男女之情者多为“香草美人”之思,寄寓着极为严肃的政治内容。西方把恋情作为本体写,而我国则多作为喻体处理,这就使我国的鉴赏论中要把“寄托”置于重要位置。李商隐的一些“无题”诗为什么一直成为争讼的问题,其原因也就在此。这就无怪乎金代元好问感叹:“望帝春心托杜鹃,佳人锦瑟怨华年。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论诗三十首》,见《遗山先生文集》)欧洲的爱情诗则很少托意深微令人费解者。中国古典文学鉴赏,如不考虑审美客体的特殊性,那审美主体的心理体验是不准确的。

    中华民族的作家把目光集中于人与人的伦理关系,重人情,讲感受,西方民族则把目光集中于人与物的自然关系,重思维,讲逻辑。在西方作家那里,社会往往是自然科学化的社会,而在我国古代,自然却往往成了伦理化的自然。自然被社会伦理化,故草木虫鱼皆写意,社会被自然科学化,故男女人神皆写实。写意的揭橥“意象观”,写实的崇尚“摹仿论”。换言之,中国古典作家很注重“神似”,西欧古典作家更注意“形似”。因此我国古代诗人很讲究“兴会意到”,鉴赏时要求“作者会于心,览者领其意”,欧阳修说鉴赏文学作品,“必得于心而会以意”(《书梅圣俞稿后》),章学诚也说:“善论文者,贵在作者之意旨,而不拘于形貌也。”(《文史通义·诗教下》)当然,这种概括不可能尽容兼包,但大致情况不外于此。古典名作是民族审美意识的外物化,是古代作家审美心灵的外现,掌握这种带民族性的审美倾向,才能很好地鉴赏其美的创造。

    中国古典文学是以富有特色的古汉语写作的,作为分析语的汉语和方块字的汉字与综合语,拼音文字的西欧语言有着明显的区别。古汉语又以单音节词占优势,构成富有建筑美的整齐形式。加之汉字有阴阳上去的声调,可以运用其平仄的变化与句间的对仗,增强了音乐美。外国诗也讲究节奏(音步)和韵律,但却与汉语的形式不尽相同。古代诗人往往利用汉字的特点,以同音、近音字构成双关语,以一词多义构成双关。还有利用汉字字形,分拆开组入诗中,如吴文英的词《唐多令》“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秦少游赠歌妓陶心儿的词《南柯子》:“天外一钩横月带三星”,状一个“心”字。另外,如叠字、回文,双声叠韵等,都因巧用汉字之长而形成特有的情趣。

    中外文学创作反映了不同民族的审美心理,也决定了鉴赏时审美意识体系的差异。我们借鉴西方的鉴赏理论,既取其带有共性的方面,从中获取助益,同时从比较中认识我国古典文学的特性,从而形成民族性的鉴赏学。

    建立中国特色的古典文学鉴赏学,还必须消除极“左”的思想干扰。我们的文艺理论长期受极“左”思潮的影响,古典文学研究与教学,“批判继承”往往偏于批判,忽视继承。所谓“吸取民主性精华”,也只是着眼于思想观点方面,贬低或摒弃艺术鉴赏。因而一度时期机械论、庸俗社会学的倾向时有所见。例如一部研究《诗经》的著作,为了体现“阶级斗争为纲”,把一首描写男女恋情的《陈风·月出》说成是“领主杀害青年农民”之作;还有的把楚辞中的《湘君》、《湘夫人》,说成是写屈原和南后郑袖的暧昧关系的。这些和汉儒解经简直是同轨共辙,只是郑玄比附的是封建礼教,今人附会的是级阶斗争。这些都是不把文学作品视为艺术创作。有时为了维护这种极“左”的观点,把艺术研究看成“形式主义”、“唯美主义”、“受封建思想毒化”,轻则贬斥,重则批判。在这种思想支配之下的艺术分析,既失之于空,又失之于简,分析小说、戏剧,等于给其中人物作思想鉴定;分析诗歌、散文,只是从中拎出几条思想观点的筋络。所谓艺术分析,往往只是提出几点带有共性的表现手法。这种分析,将形式和内容、艺术和思想完全游离开来,对立起来,不是搞“微言大义”式的思想“挖掘”,就是搞拆散七宝楼台式的割裂肢解,不能对作品有机整体,在文与质、形与实、言与情等关系上体会高妙的艺术创造,也就不利于广大青年很好地接受文学遗产,从中汲取有益的精神营养,并作为文艺创作的借鉴。

    粉碎“四人帮”后,古典文学研究方面出现了新的局面。首先,恢复了文学原有的性质。其次。开拓了文学研究的领域,过去一些被排斥的作家、作品给予了重新评价,恢复了名誉。同时,注重了以鉴赏的眼光来加以研究,关于艺术鉴赏方面和具体作品鉴赏的著作,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多,拥有的读者群也是空前的。在这种形势下,建立中国特色的古典文学鉴赏学,使文学鉴赏理论化、系统化,对于促进方兴耒艾的鉴赏研究是有意义的。

    特色的古典文学鉴赏学,是在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指导下的一种文艺学。“美学和历史的观点”,是恩格斯按照文艺的特殊性,从历史唯物主义的高度而提出的衡量文艺的“尺度”和“标准”,也是文学鉴赏的准则。所谓“美学观点”,就是把作品视为审美对象,重于对表象的感受和感情的共鸣,获得精神上的愉悦;所谓“历史观点”,就是把作品放置于所产生的历史背景上加以考察,研究作品与整个社会环境和历史条件的关系,探讨作品反映生活的历史广度和深度。美学观点和历史观点不是简单的相加,美学评价离不开历史内容;历史评价总是结合着艺术对象的美学特征。而且美学评价本身也是属于历史范畴的,不同历史时期有着不问的美的观念。

总上可知:只要我们以恩格斯“美学和历史的观点”为原则,清除极“左”的思想影响,吸取国外文学鉴赏的经验,并总结我国传统的文学鉴赏成果,从中国古典文学的实际出发,就能建立起具有中国特色的古典文学鉴赏学。

文/肖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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