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到洞庭湖去

张效雄 2021-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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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发这篇文章，标题错了一个字，只好改正重发。检讨，向亲们道歉。）

到洞庭湖去

初夏的一天上午，我们放舟洞庭，到传说中的仙山琼阁君山去。

君山有着许多动人的民间故事，传说舜帝巡死于苍梧之野，他的两个妃子闻讯悲痛而死，合葬于此，所以人称＂君山＂。那里有著名的＂湘妃斑竹＂，还是娥皇女英两个君妃的泪滴成的呢！我们虽家在岳阳，但以前从未去过君山，只能在头脑中构筑君山的形象，在想象中＂欣赏＂洞庭美景。每每面对洞庭，眺望远方，那隐隐约约、依稀可见的君山曾多少回闯入我们的视野啊！然而，浩渺的湖水把我们阻住了。

船儿驶入洞庭，微风吹荡着湖水，激起了小小的波涛。君山在哪儿呢？放眼望去，只见一座小小的山包，就象积木浮在水中，又象船儿飘在水面，湖水泛起波浪，仿佛这＂船＂也在晃动。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真是一点也不错。船儿开出岳阳港已有半小时了，君山依旧还只是那么大。这洞庭可真大呀！无怪乎李白用＂水天一色＂来形容它的景色。我们完全溶化在水和天之间了。好吧，船慢些开也罢了，我们正要饱览这美丽如画的景致，吸足这清爽香甜的湖中空气呢。

上了山，果然名不虚传，风景名胜处处皆是。同行中一位登过君山的同志，为我们作起了义务导游，他讲的一连串的民间故事，更把我们带入了神话般的境地。其中关于封山印的传说，引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据说秦始皇南游，船至君山附近，突遇大风大雨，船儿无法前行了，只得靠岸上山。秦始皇问这儿是什么地方，人说是＂君山＂，便说起君妃的故事。秦始皇听罢大怒，天下只有他一个君，二妃怎么可以称＂君＂呢？于是乎，他下令不准人们再登此山，并在山上的一块巨石上盖了两个封山石印。这秦始皇真霸道呵！怪不得后人不喜欢他呢！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兴致勃勃地去寻找那个封山印，结果是一无所获，不知是因为年代的久远而消失了呢，还是由于我们的笨拙。

我们从二妃墓上山，沿途走走停停，寻找封山印，喝老龙王滴下的龙涎井的清水，听柳毅传书的故事，在飞来钟下摄影留念。青山翠竹，碧泉古树，真叫人留连忘返，久久不愿离去。

我们更爱湖水，尤其在君山上看洞庭，别是一番风味。我们在小岛主人――君山渔场的干部的陪同下，来到新建的茶室里休息。泡上一杯嫩绿的青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呵，原来君山产的名茶呢！主人说，君山的＂白鹤茶＂，从五代开始，就是给历代皇帝的贡品，是我国十大名茶之一，一九五六年在莱比锡国际博览会上被誉为＂金镶玉＂。我们没有喝茶的嗜好，于是转游在茶室外的长廊上，透过浓密的竹林上方，眺望西南，饱览水色。没见过大海的人，对这无边无际的湖水作何感想？清风拂面，和煦凉爽，沁人脾腑的香和醇，眼底下无遮无挡，渺渺茫茫，是白色，是兰色，是蛋青色？哪里是水的边沿，在那里还有没有象君山这样的小岛？谁也看不见分不清。凭着个人的想象，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回答吧。

转眼已是午餐的时候，游览的人们掏出早就准备了的饼干面包，就着君山茶在翘首四望，或是深思暇想了。主人见我们没有自备干粮，邀我们到公园的餐厅就餐，主食是洞庭盛产的鲜鱼，红烧、水炖，油炸、清蒸，色香味俱全，再加上几杯君山产的＂龟蛇酒＂。我们尝到了洞庭湖赋予人们的美味，心中甜蜜蜜的。

午后，游人们在树荫下，湖滩上躺下休息了。我们却坐不住、睡不下，因为我们还有一桩小小的心愿没有实现，这就是还没有找到早就听说过多次的君山斑竹。我们一路寻找，一路询问，终于打听到二妃墓旁边便有，是人们移栽的。于是我们又来到二妃墓，找了许久才寻着。原来斑竹竟是如此的平常，如此的不显眼，与我们想象的距离相差甚远，难怪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发现。看到斑竹这样平常，只不过在竹杆上有许多褐色的斑点而已，我们再没有兴趣去找一片斑竹林了。

但转念一想，平常有什么不好呢？斑竹看似平常，可它却有那么动人心弦的传说，几千年来，引来多少文人骚客为它赞美啊。这大约就是它的不平常之处吧。

别了斑竹，我们信步来到湖滩，静静漫步在青草萋萋的绿洲上，虽然头顶上是初夏灼人太阳，但湖面上的风吹拂着，使我们感到凉爽舒适；那波光潋滟、一望无际的洞庭湖水，更是令人心旷神怡，呵，多么醉人的湖水，多么惬意的绿洲啊！特别是当我们发现了贝壳，更是不胜欢喜，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代。我们在江边长大，从小就喜欢贝壳。它们既是玩具，又是装饰品，到江边拾贝壳是我们儿时的乐趣。

时间不早了，我们朝候船的地方走去。一路上，我们无意间观察了一下泊在湖滩边的小渔船：渔民们有的在船舱里吃饭，有的躺在船板上睡觉，有的坐在一起聊天，有些则在翻晒着竹篷上的鱼。仔细看去，渔民们的面颊、手臂全是油黑色的，穿的都是极不显眼的颜色的衣服，湖面吹来的风卷起他们的头发，衣服哗啦啦地响，烈日和狂风把他们磨炼成了这般模样。我们悄声说：＂真辛苦呵，这小小的渔船和阔大的湖面就是他们的家。＂

正说话间，耳畔传来一阵花鼓戏的曲调。闻声寻去，呵，这是渔民们在跟着收音机唱戏呢。辛苦了半天的人们，此刻仰天躺在船板上，喝着湖风唱一段传统的小戏，该是他们的一种享受吧。

我们登上了返城的船，船儿缓缓地驶离了君山。站在船头，极目远眺，洞庭湖真大啊！回望君山，它又变小了，与洞庭相比，有如湖中一粟。此刻在我们的眼中，已没有了神秘的色彩。是呵，世界上哪有什么仙山琼阁，人们在这儿辛勤劳动，恐怕从来没有想过住在＂仙山＂，不必劳动也能有吃有穿吧。传说毕竟是传说，它不一定是真实的。不过，用观察大自然的眼光看，君山的确是美的。

附录：这是我大学毕业那年，和新婚妻子一起游君山时写的，这里只订正了几处文字。以下是当年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