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夜袭烟灯寨（上）

昵称tdI63pFx 2021-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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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陈崇刚，四川省平昌县镇龙镇人，1983年11月入伍，2007年10月从驻吉某部副团职新闻干事岗位退役。24年军旅生涯，主要从事新闻宣传工作，千余篇新闻稿件刊发于军地媒体，四次荣立三等功。出版五十余万字长篇纪实小说《血泪丰满》，现居住吉林省吉林市。

红军夜袭烟灯寨

（上）

陈崇刚

四川省的北部，有群巍巍的山峦，那就是大巴山。从远处看，山连着山，峰连着峰，八百里浩瀚，横无际涯。从近处看，一年四季，满眼翠绿，松涛阵阵，竹海绵绵，令人心旷神怡。

在江水湍急、鸟道崎岖的大巴山深处，有座山叫烟灯寨，处于川东到川西、陕南到川北的枢纽位置，呈南北走向，北高南低，地势相对较缓，两端都有小路直达山顶；东西两侧全是悬崖峭壁，犹如刀砍斧削，当地人说这两侧“猴子难攀，飞鸟难过”。站在山脚下往上看，帽子掉了都看不到山顶。

烟灯寨西侧与老鹰寨、卧龙寨、团包梁一起，簇拥着一个场镇，新中国成立前叫镇龙观（现在的四川省平昌县镇龙镇）。这“三寨一梁”中，烟灯寨的位置最高，俯视着全镇。

镇龙观场镇非常大，形状如锂鱼，街上有几条长长的宽大的青石街，商铺林立，主要经营日用百货、山货土产、饭菜小吃之类。街里的臭老婆凉粉是特色，在川东非常有名，外地人来后必须要品尝，否则，就算白来镇龙观一趟。整个场镇里住着上千户人家，三四千口人。每逢农历的五、十场日，场镇生意兴隆，不少外地人走上百里路，也前来赶场。尽管这里的民房主要是木质结构，大都年久失修，破旧不堪，但场镇里有占地面积很大、宽敞明亮、呈四合院的两层楼的学校，还有一座木质结构的公署建筑，非常典雅壮观。后来，军阀相中了镇龙观，不断加强兵力进行防守。军阀集中训练兵员的教场坝，在川东就非常有影响，新兵大都是在这里训练后出去参战的。

烟灯寨南侧山下有个村庄叫陈家坪，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村子，这里的人们祖祖辈辈“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生活。谁都不会想到，名不见经传的陈家坪，在1933年10月16日的这一天，在大雨中迎接了史上最尊贵的众多客人——红军官兵。村民们更没想到，一场决定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的命运之战的第一枪——夜袭烟灯寨是从这里出发打响的。

这些红军官兵凌晨就冒着大雨，悄悄地离开平昌县得胜镇，经通江县刘坪（现铁佛）镇赶来。他们是红四方面军攻打烟灯寨的第—梯队——三十军军长余天云、政委李先念率领的八十八师和八十九师，以及紧随其后的第二梯队——九军副军长许世友率领的第二十五师。经过将近一天的长途奔袭，红军官兵们到达后，没进村民的房屋避雨休息，而是充分利用陈家坪的地形地物，在雨中的村子里隐蔽起来。后续部队还在不断增加，陈家坪这个村子一下子就成了“兵营”。

雨不停地下，冰冷的山风不断地刮。身着单衣的红军官兵，全身早就湿透，不少人冷的直打哆嗦，可他们都以饱满的精神状态，等待着部队夺取烟灯寨集结出发的时间。

由于战事紧急，近段时间来，国军抓劳工到烟灯寨等多地大修工事，为扩充兵源到处抓壮丁，到村子里抢劫老百姓的粮食和财物，尤其是听说马上就要打大仗了，整个镇龙观地区的村民，为躲避国军的袭扰和出于对战争的恐慌，大都背个背篓、挎个包帕、拿个破碗，眼泪汪汪地到外地逃荒去了。不少妇女，故土难离，看到这兵荒马乱的，一想到这一走还能不能回来，即使回来了自己的房子还有没得都很难说时就哭，越哭越伤心，越伤心就越难控制，继而就十分悲痛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其状非常凄惨。就说陈家坪这个村子，几十户村民，除陈万寿的幺儿子陈朝京因劳累过度突患眼疾，不得不与妻子王桂英和他们一个刚满两岁的女儿谷娃子（陈宗英）留在家外，其余人家都是关门插锁逃荒走了，整个村子空落落的。

天越来越暗，气温越来越低。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政委陈昌浩来到陈家坪后，没进村民家，而是顶着风和雨，与三十军军长余天云、政委李先念和九军副军长许世友及其他领导一起，径直来到既能观察到烟灯寨，又能看到镇龙观街，还能看到附近地形情况的烟灯寨西侧高地——陈家坪最高处的檬子树梁。他们在松树林里隐蔽起来，进一步勘察地形，研究作战方案。

徐向前首先询问指挥所开设的情况时，三十军军长余天云说：“离烟灯寨近、也方便我们调整兵力、还能随时隐蔽开进的也只有这个陈家坪。镇龙观的老百姓，都怕国民党的军队，大都逃荒跑了。就说整个陈家坪，几十户人家只有一户人家有人，距我们站立点不到一公里。我们军的指挥所就开设在这户人家的堂屋里，医院也开设在这家，这户老乡还把他们大屋人所有的房间都腾了出来给我们使用。现在我们军各级已战斗准备完毕，都在等待集结出发的时间。一声令下，就能全员出动。”

“我们一定要严格遵守纪律，做好群众工作，不能损害百姓的任何利益。”徐向前沉思了下，又说道：“镇龙观的情况，正如我们在得胜北山作战会议上所判断的，敌人会预料到我们要抢占镇龙观的，老百姓逃离家园，就是给我们传递的又一个信息。既然敌人预料到了，就会进一步加强对镇龙观的防御的，他们的援军可能已到或很快就会赶到，看来这仗是小不了的。”

徐向前用望远镜观察烟灯寨的地形后，握着望远镜说道：“镇龙观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是敌我双方争夺的重点地区。我们要打通到川东的要道，必须得先夺取镇龙观。可是敌人怕我们打到川东，就得守住镇龙观这个咽喉部位。由于烟灯寨是镇龙观的制高点，我们要夺取镇龙观，首先就得占领烟灯寨；敌人怕失去镇龙观，必定会不惜一切待价死守烟灯寨的。从侦察的情况和刚才观察来看，烟灯寨山高林密，地形险要。南北两端地势虽然相对较缓，可敌人已是多重火力封锁，不便于我们发起冲锋。东西两侧全是悬崖峭壁，听说平时一般人根本就攀爬不上去，这雨天就更难了。你们两个军一定要立足打大仗、险仗、恶仗，不能给敌人一点儿反应的时间，今晚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用最短的时间一举拿下烟灯寨，为全歼镇龙观之敌创造有利条件。”

“正因为烟灯寨有天险，敌人才更容易麻痹，也就更适合我们采取奇袭方式，出其不意地一举拿下烟灯寨。从我们侦察的情况来看，东西两侧是敌人的防御弱点，他们没能想到我们将从这两侧至少都在百米高的绝壁攀爬上去。我们三十军在得胜时，就是按照大雨天登山的要求进行准备的。所以，不管多大的雨都是没事的，请徐总放心。”三十军政委李先念说道。

“烟灯寨地形险峻，安排的哪个部队先上？”徐向前问道。

“让夜老虎二六八团作为先头部队，通过攀爬东西两侧的崖壁上去攻打烟灯寨。”军长余天云答道。

“烟灯寨突然来了个夜老虎，那些守敌必然会吓破胆的，好！”陈昌浩点头称赞，然后问道：“天这么冷，官兵们行了一天军，又一天没吃饭，大家肯定是又冷又累又饿，晚上还要打仗，部队士气如何呀？”

“政委，只要有仗打，我们官兵士气就高，个个摩拳擦掌，现在大家都憋得慌，恨不得马上飞到烟灯寨上去，将敌人全部拿下。”李先念回答道。

徐向前听后非常满意，他右手又举起远望镜，观察起镇龙观街周围的地形：青翠欲滴如馒头状的团包梁、栩栩如生如老鹰状的老鹰寨、气势非凡如巨龙吐气状的烟灯寨、威武霸气如巨龙躺卧般的卧龙寨，这一道梁三个寨环绕着那宽大平整的杨家坝、坐落在杨家坝上的镇龙观街、与杨家坝相连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层层叠叠梯田的蒲家坝、蒲家坝前那条波澜壮阔的河流——送神滩河，紧靠送神滩河的廖家里山顶上那个高大的独立树、与廖家里山相连的新庙场的金沙罐山、金沙罐山顶上那一大片非常集中还错落有致、犹如帽子状的数千株千年古柏（1958年，这片古柏被国务院定为航标）……辽阔的大巴山中的镇龙观街前前后后的地形一一进入徐向前的望远镜中。他把望远镜往回来，又仔细地观察了一遍镇龙街身后的地形，尽管是在雨中，有些朦胧，但他还是感到镇龙观的山山水水太美了，三面临山，一面傍水，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里茂密的森林、奔腾的江河、仙境般的山村，真是块宝地。要不是战事紧急，他非得要留下来生活一段时间不可，好好体验下这里桃花源般的世界，多多了解这里的巴蜀文化。徐向前放下望远镜后，十分感慨地说道：“镇龙观这个地方非常好，山清水秀，风光优美，可惜让国民党的军队和恶霸地主给霸占了。我们一定要早日推翻国民党统治，打土豪、分田地，把大好河山还给广大人民群众，让人民群众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清瘦的徐向前看了下在场的指挥员，把望远镜递给左手，伸出宽大的右手，指着镇龙观街周围的地形地物说道：“你们看，团包梁、老鹰寨、烟灯寨、卧龙寨非常陡峭，为镇龙观场街形成了长长的天然屏障，这个镇龙观街周围的地形，特别适合于防御作战，对我们进攻非常不利。所以，我们在得胜北山寺的作战会议中，才决定采取多路出击，分兵把守，在规定的时间内突然袭击、多点同时作战的战法，速战速决拿下烟灯寨、卧龙寨、老鹰寨、团包梁和镇龙观街，现在来看这个决策是是非常正确的。这整个镇龙观战斗中，烟灯寨战斗是关键。因为烟灯寨是镇龙观街的制高点，也是敌人防御的重点，火力体系的配备最为完善，是一块最难啃的硬骨头，它不仅关系到整个镇龙观的系列战斗，还会直接影响到宣（汉）达（县）战役战局的开端和今后战场的态势，所以，必须得最先最快地拿下来。尽管我们的官兵善于夜战，敢于打硬仗，但这里的敌人的战斗力也是非常强的。镇龙观是达县那个二十三军的一个王牌旅在这里驻防，编制是四个加强营，6个直属连，他们早就在镇龙观做好了各项防御准备，这里是敌人在川东前沿布置的最坚固的第一道防线。他们在镇龙观已盘踞多年，对镇龙观各个场地的环境都非常熟悉，天时地利他们都占。烟灯寨是敌军在镇龙观地区防守的重中之重，安排的是一个加强营在上面防守，其兵员数量、火力配备与一个团差不多，主要任务就是封控烟灯寨，指挥所就在烟灯寨山顶的寺庙里。从侦察情况来看，最近他们在烟灯寨山上又加强了防御设施，在南北两侧构筑了多道工事，每道工事前都有很深的陡壕，地上还布有铁钉，并在烟灯寨上构建了多道火力体系、地堡成群，前面堆满了树木。他们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坚决守住烟灯寨和镇龙观，不让我们红军越过这道屏障。二十三军是刘湘的嫡系部队，军部在达县（绥定府）。这个军的军长叫刘存厚，号称川陕边防军总司令，国民党的陆军上将。是个很会打仗的主儿，毕业于四川武备学堂和日本东京士官学校，还在云南讲武堂当过军事教官。这个四川最老的军阀，在镇龙观这么重要的地方，他安排的人是不会差的，配备的火力会是最强的，所以，我们绝不能轻敌。更何况烟灯寨非常陡峭，地形特别险要，雨天登山非常困难，你们三十军一定要立足最复杂多准备些战斗方案，立足于最艰难多准备些器材，确保万无一失。你们九军作为第二梯队，要全员进入战斗状态，随时应付各种突发情况。我们对你们两个军打开镇龙观战斗中间突破口的部队，惟一的要求就是快速准确一招制敌，不能给敌人一点儿喘息的机会，好给我们两翼合围的部队快速行动创造条件。在这大山里作战，我们没有后勤保障，如果不能速战速决，让敌人给拖住了，对我们十分不利。还不用等刘湘的20多万援军赶到，就说另一个军阀刘存厚还在喜神滩的部队前来解围，把我们包围起来，就够我们受的了。这个刘存厚也很会打仗、多次参与四川军阀间的战斗，实战经验丰富。去年十二月与我们十师交过手，尽管他输了，但很不服气，想与我们再战，要扳回面子，这喜神滩的敌人离镇龙观也就10多公里远。还有万源的石窝场、宣汉的双河场、通江的芝包场等等的敌军离这里都不是太远，说来就来了。到时他们与烟灯寨的守敌里应外合，我们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甚至会出现我们不仅不能消灭敌人，反而还有可能被他们消灭的局面。还有就是我们镇龙观的战事一拖长了，达县、宣汉、万源的敌人就会警觉，不仅会来解围，还会加强战斗准备，对我们今后的战斗也非常不利。所以，你们两个军参加作战的部队一定要记住，烟灯寨战斗行动就八个字：突然袭击，速战速决！”

“请首长放心，不管多大困难，不管多少伤亡，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地拿下烟灯寨这个制高点，为镇龙观整个战斗打好突破口，坚决完成好首长交给的战斗任务。”在场的几位军领导态度非常坚决，先后表态道。

他们又研究了一些情况后，三十军军长余天云、政委李先念他俩要去进一步抓落实，离开之际，徐向前与他俩握手。

徐向前与余天云握手时说：“天云，你们先头部队的担子可不轻哟！”

“请徐总放心，我们三十军一定会完成好任务，当好突击队，为整个镇龙观战斗打好突破口，为宣达战役打好第一枪！”余天云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徐向前与李先念握手时说：“先念，这下看你们的了。”

李先念非常坚定地回答道：“请徐总放心，我们一定速战速决拿下烟灯寨。”

徐向前是山西省五台县人，是黄埔军校一期的优秀毕业生，曾参加过北伐和东征。1929年6月，受中共中央的委派，他从上海经武汉来到鄂豫边区，任十一军第三十一师师长。李先念是湖北黄安（现红安）县人，他率九龙冲乡游击队编入新扩建的红三十一师第五大队，担任副班长。徐向前来当师长后，经常深入官兵中，了解基层情况，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与李先念相识后，两人接触就开始多了起来。别看李先念没有上过军校，但他善于从战争中学习战争。他非常注重研究徐向前的用兵之道，不断总结经验，经常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徐向前对这个“副班长”特别看重，有意识地锻炼他，李先念的政治本领、军事才华、指挥才能在完成各项任务中不断显现，打胜仗的能力让大家钦佩不已。在徐向前的举荐下，李先念提干后，很快就从团政委升至师政委、军政委，成为高级将领。李先念率领的红三十军，是红四方面军最善战的主力。

10月6日，蒋介石亲自任命的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的刘湘这个四川“剿匪”总司令，满怀要在三个月内把红军全部歼灭、把川陕革命根据地全部摧毁的“雄心”，在装备精良的110余个团、20多万兵力，并有两队空军18架战机配合的情况下，采取“分进合击，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十二字战法，分六路计划周密、步步紧逼前来围剿川陕苏区的红军。不足4万兵力的红四方面军，在兵力相差悬殊，还无后方支援，装备十分落后的情况下，在大山里，面对敌人大兵团的围剿，可以说前途和命运是非常堪忧的。

为彻底粉碎刘湘的六路围剿，红四方面军10月中旬（也有资料说上旬的，具体时间不详），在得胜镇的北山寺内召干的军以上干部作战会议中，张国焘主张“不停地进攻，要打出红四方面军的威风来。”徐向前主张“收紧阵地，诱敌深入”。他俩的分歧就像一个拳击手，面对强大的对手，是匆忙中直接出拳攻击，还是先收拳运足气力瞄准对方的要害再出狠拳是一样的。

会上，徐向前的总体思路是：在刘湘的部队还没到来前，红军抢占川东的要隘，充分利用地形，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消灭刘湘在川东宣汉、达县、万源力量薄弱，还没有多少防备的部队，用其武器装备发展壮大红军，以弥补我们没有后勤保障的不足，然后再集中力量消灭刘湘。

徐向前结合军用地图，提出了具体实施计划：由于镇龙观是万源、宣汉、达县三个县的天然屏障，也是三县的前沿阵地，还是川西到川东的必经之路，只要我们抢占了镇龙观，就相当于占有了直通这三个县的大门，我们就能自由出入川东。我们不仅能消灭这三个县的敌人，又能充分发动这三个县广大的人民群众，还能与川东游击队王维舟他们会合，我们的力量就会壮大无数倍，那个时候消灭刘湘就易如反掌。另外，刘湘来的目的是想消灭我们，他们的部队从成都来到大巴山后，就得到处寻找我们红军作战。我们充分利用镇龙观地形的天然屏障，既可以把刘湘的部队拦住，迟滞他们的行动，又可以把刘湘的部队从镇龙观放进来，我们再把镇龙观这道大门一关，形成关门打狗之势，他们想跑都跑不了。总之，只要占领了镇龙观，我们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既能集中力量攻打宣汉、达县、万源力量相对薄弱的敌人，又能有分有合地把刘湘的部队消灭在镇龙观，或者充分利用川东的深山老林拖住刘湘的部队，寻找战机消灭他们，让他们有来无回。

徐向前的战法，得到与会人员的高度称赞，尤其是李先念第一个就站起来支持。每逢徐向前和张国焘发生争论的时候，李先念总是拥护徐向前，坚决站在徐向前的一边。这次又是这样，作为“一把手”的张国焘非常恼火，但在军事上他是外行，不得不作出让步。

信任的力量是无穷的。面对拿下烟灯寨这个艰巨任务，此时无声胜有声，李先念紧紧地握住徐向前的手，非常坚定的注视着徐向前。一切尽在不言中，徐向前非常清楚，李先念这是在表示让他放心，他们军会坚决完成好任务的。

余天云、李先念快速离开，回到军指挥所后，李先念主持召开师团主官会议，传达徐向前总指挥的“八字要求”，研究落实的具体措施和方法。

徐向前、陈昌浩与九军副军长许世友等其他领导一起，现场研究第二梯队的作战方案。

李先念和许世友都是军中赫赫有名的战将，八十八师和二十五师都是红四方面军中威震全军的强大主力。根据徐向前的安排，把九军和三十军的部队安排在烟灯寨作战，作为全线中间主攻的目的，就是宣达战役在烟灯寨打响后，烟灯寨一得手，他俩的军同时分路进攻，马上向宣汉、达县开进。许世友的九军直取宣汉，李先念的三十军进攻达县。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徐向前看了下表，对陈昌浩说：“第一梯队出发时间快到了，我们到三十军去看下。”

徐向前与陈昌浩一起向不远处在陈家坪的三十军集结地域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