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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风·齐风·敝笱 敝笱gǒu在梁 其鱼鲂fáng鳏guān 齐子归止 其从如云 敝笱在梁 其鱼鲂鱮xù 齐子归止 其从如雨 敝笱在梁 其鱼唯唯 齐子归止 其从如水 《敝笱》的主旨，历来没有什么异议，《毛诗序》谓：“齐人恶鲁桓公微弱，不能防闲文姜，使至淫乱，为二国患焉。” 写作背景，也是我们前几天就讲过的，在此我们简单复述一下： 鲁桓公十八年(前694)春，鲁桓公畏惧齐国势力强大，要前往齐国修好。夫人文姜要一起去，去看望同父异母的哥哥齐襄公。文姜与齐襄公关系暧昧，早有传闻。鲁国大臣申繻因而向桓公婉言进谏道：“女有夫家，男有妻室，不可混淆。否则必然遭致灾殃。”桓公没加理会，带着文姜，大批随从车骑簇拥着，沸沸扬扬前往齐国。在齐国他发觉文姜与齐襄公通奸，就责备文姜。 文姜把这事告诉了齐襄公，齐襄公在酒宴后鲁桓公乘车将要回国时，派公子彭生将鲁桓公害死在车中。这就是《左传·桓公十八年》所载史实，也是《敝笱》一诗的写作背景。 敝笱gǒu在梁，其鱼鲂fáng鳏guān（其鱼鲂鱮xù、其鱼唯唯） 笱：竹制的鱼篓；敝笱当然就是破败的鱼篓，什么又是梁呢， 古人在溪流上筑一小坝，中间留下空隙，放上捕鱼的篓子（笱）。鱼要回游，被小坝（鱼梁）挡住，只能向笱里钻，钻进去就出不来。 泾以渭浊，湜湜其沚。宴尔新婚，不我屑以。 无逝我梁，无发我笱。我躬不阅，遑恤我后。 我们学过的《谷风》中的女主人，自己辛苦操劳亲手做的捕鱼的器具，因为丈夫的背叛，而这一切工具，都成为他人现成的用具。 再来看，现在是“敝笱在梁”根本捕不住鱼，所以各种鱼儿自来自去。“其鱼鲂鳏”，鲂鱼鳏鱼一点不受拘束。 鲂(fáng):鳊鱼 鳏(guān):鲲鱼 鱮(xù):鲢鱼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庄子·逍遥游》 这里提到的三种鱼，简言之，都是大鱼 “其鱼唯唯“，唯唯，'郑玄笺:'唯唯，行相随顺之貌。' 这几种大鱼都可以在鱼篓里自如的唯唯相随， 敝笱这是比桓公之微弱，鲂鳏则譬文姜之势盛，敝笱不能对鲂鳏这种大鱼，有任何限制，也犹如鲁桓公不能制文姜。我们这里说，文姜是大鱼，而当初我们在《郑风·有女同车》就曾学过，郑国的太子忽，以“齐大非偶”而拒婚，后文写文姜“归宁”的描述，就足见其场面了 齐子归止，其从如云（其从如雨、其从如水） “齐子”指的是文姜，诗中三章“齐子”一词出现了三次，分别伴随“如云”、“如雨”、“如水”，动作都是“归”字。 据字义，“归”应该是“归宁”。“如云”、“如雨”、“如水”就足见“归宁”时的排场之大。 还记得《出其东门》中“美女如云，非我思存”形容如云之多的美女，而这里形容仆从如云、如雨、如水： 涌动的云，倾盆而下的雨，凝聚成的水流，先有云，再有雨，再成水，这三者的次序安排更是不能颠倒，这个“归宁”场面的铺张，其实是一种张扬，也是一种骄纵，其背后，是强大的齐国，故而她的丈夫鲁桓不能禁制。 大家看过电视剧《延禧攻略》，一定知道里面的傅恒吧，他有段关于《齐风·敝笱》很精妙的见解： 《敝笱》，刺法坏也。文姜之罪甚于哀姜，而乃纵之归。齐襄固不容诛，抑鲁人亦有过焉。宋襄公之母被出，尚且终身不归，况与弑而孙焉者乎？孙而又容其归，则无以处之矣。异日之会，齐侯自此归始也。《春秋》不书文姜之归国，史失之也。删《诗》而存敝笱，所以补《春秋》之阙也，故曰《诗》与《春秋》相表里者也。 《敝笱》，虽刺文姜恶鲁桓，而取义莫大焉。当时王纲废弛，天下无霸，法之敝甚矣。襄与姜，姊弟宣淫，杀其夫，而往来无忌，网漏吞舟之鱼，莫之谁何，此《敝笱》之所以兴叹也。读诗者当知此意。 傅恒以文姜之罪比哀姜，又提及宋襄公之母，宋襄公之母被“出”而终于无法回宋国与儿子团聚，以及宋襄公为母亲所筑的“望母台”，我们在前面《卫风·河广》学过，有兴趣可以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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