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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生活

 沙漠水滴李娜 2021-04-04

水滴没有一个人生活过,充其量只是生活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但从来没有脱离人群存在过。昨天,水滴看了一部电影《寂静人生》。电影中很多人都是独自一个人生活,直到他们去世。没有人关心他们,没有人在意他们,甚至离去时都没有一个人参加他们的葬礼。在别人的眼里,那些人是孤独的,可怜的,他们本人是什么感受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今天水滴想讲的是一个女孩的故事,她过的是真真正正一个人的生活。

女孩是印第安人,12岁以前,她和自己6岁的弟弟,自己当部落首领的爸爸以及族人住在一个像海豚的岛上。他们的生活既简单又快乐。

女孩12岁那年的夏天,阿留申人来了,他们是来猎捕海獭的。阿留申人在岛上住了下来,每天忙着捕海獭,当他们把岛附近的海獭猎捕完之后,因为答应给部落的东西没有兑现,双方起了冲突,打了起来。阿留申人的船离开海豚岛时,他们部落原来共有42个男人,现在只剩下了15个,其中7个还是老年人。全村妇女没有一个不失去父亲、丈夫、兄弟或者儿子。女孩的父亲也在这场战斗中牺牲了。村里开会又推选了一个新头人接替她的父亲。

新头人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按说大家可以生活得太太平平,但是,当食物和水准备充足后,忧伤像传染病一样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大家经常坐在那里,不说也不笑。头人说,整个冬天他都在考虑一个问题,要乘独木舟到东边一个国家去,为大家找一个安身的地方。

一个多月后,一艘大船来接他们。村里人都把重要物品带着上了船。女孩的弟弟回村子取自己的标枪,没有赶上船。女孩不能让弟弟一个人留在岛上,她不顾村里人的劝阻一头扎进海里,与弟弟一起留了下来。

第三天,她找了很多海贝准备储存起来作为弟弟她们俩的食物,却发现弟弟被岛上的野狗给咬死了。她恨死了岛上的野狗,发誓要把它们杀光。

孤孤单单一个人的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她不记得究竟过了多少个白天黑夜,她一直没有离开村子,直到把储存的食物吃光,才出门搜集一些鲍鱼。

一个浓雾弥漫的早晨,她注意到村子是那样安静,使她想起所有死去的人和离去的人。她久久坐在那里,太阳出来后,她烧掉了整个村子。除了一篮子食物外,她什么也没带。她决定在一个岩石上一直住到那艘大船回来接自己。

他们的法律禁止部落里的妇女制造武器,所以,她出去寻找武器,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野狗随时都在威胁她的生命,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制造武器,直到第三天晚上,野狗又来到她住的岩石下面,她终于下定决心:不管会有什么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自己都要制造武器。

她花了好几天时间,寻找材料,制作武器,失败了许多次,才制成了勉强能用的弓箭。带着新武器无论去岸边搜集海贝还是去峡谷提水,她心里都踏实。

部落里人都在的时候,她总是太阳没有出来就起床,忙着各种活儿。现在没事儿干,太阳升起老高,她才离开岩石。先吃早饭,然后到泉水边温水里洗个澡,之后到海边去搜集一些鲍鱼,或者用标枪叉条鱼当晚饭吃。天没黑,就爬上岩石,望着大海,一直到大海在夜幕中慢慢消逝。转眼冬天过去,春天也过去了。

夏天是岛上最好的季节,船有可能在这样的日子回来接她,绝大部分时间,她都待在岩石上,凝视东方。转眼,冬天又来了。太阳每天升起落下,日复一日。岛上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心里充满孤独。前些日子她相信船会来接她,现在希望落空了,她才觉得真正的孤独。她吃不下多少饭,也没有一天晚上不做噩梦。

暴风雨来了,她没法再在岩石上待下去,就移到了岩石脚下。野狗来了,她用箭射死了三条,只是没射中那条领头的狗。在暴风雨的那些日子里,她放弃了重新见到大船的希望,决定划着独木舟到东方那个国家去。

她傍晚时分出发,跟着北极星前进。半夜,她发现独木舟漏水了。她把裙子上的布扯下来堵着缝隙,天亮后,缝隙更大了。她意识到,再继续向前很危险。整个航行需要很多天,回到岛上倒不需要那么长时间。她很纠结。一想到经过这番努力又返回岛上,她简直受不了。想到在岛上孤孤单单、无依无靠地生活,她更加受不了。自己要在岛上住到哪年哪月呢?当她看到海水不断从裂缝中渗进来,她赶紧拿起浆,除了返岛,没有别的办法。回到岛上,她的两条腿已经发僵。她太累了,顾不得想野狗,趴在沙滩上睡熟了。海浪把她拍醒后,她太疲倦了,往上爬了爬又睡着了。

早晨,她取出篮子、标枪和弓箭,把独木舟翻过来,不让潮水冲走。然后爬到自己原来住的高地去。站在岩石上往下看,觉得自己好像离开这里已经很久,再次回到家里很高兴。海草里嬉戏的海獭,守卫港湾的礁石、飞翔的海鸥,这些都让她心里充满了欢乐。她很吃惊,不久前,她站在岩石上,还感到在这里一天也待不下去呢。她眺望海水,航海期间的恐惧又出现在她脑海中。她哪儿都不想去了。海豚岛就是她的家,她没有别的家。她决定造房子。

她用被冲上岸的鲸鱼肋骨做篱笆,用海草绳绑紧。在篱笆下面挖个洞做为出入口,洞的大小深浅刚够一个人爬进爬出。洞的底部和两边砌上一块块石头。洞口外用杂草编成草席盖起来挡雨,洞口里面用一块能搬动的石板盖住。睡在自己造的房子里睡得很踏实。她用石头做了两个做饭用的锅,因为中间有凹槽,烧鱼的时候就可以把鱼汁儿保留下来。鱼汁儿很好吃。她用芦苇编了一个篮子,晒干后,把在海边捡的沥青放火上烤软,抹在篮子里面,篮子就不漏水了。把一些小石头烧热,丢在放上水和野谷子的篮子里,她就能做出粥来。

她发现了一头死掉的老海象,用海象牙做好了两只标枪,准备去野狗洞了。她已经杀死4条野狗,野狗还有很多。这次,她射死了两条野狗,还有一只射伤了。那只射伤的狗是头狗,后来,被她驯服,成了伙伴,她还驯服了两只鸟。

阿留申人2个夏天都没有来。第3个夏天他们来了。她躲了起来,怕被发现。她每天早晨很早就去采野菜,月亮升起之后,才到礁石上去捡鲍鱼。躲躲藏藏的日子很难熬。她就在洞里做鸬鹚羽毛裙子。有一天,阿留申女人找到了她,说她的裙子很漂亮。她听不懂阿留申人的话,但她感觉女人就是这个意思。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人说话了,尽管听不懂,也觉得好听。阿留申女人送了她一串项链,她亲手给女人用鲍鱼壳做了一个压发圈。

阿留申人带着捕猎的海獭皮走了,留下很多受伤的海獭。有一只受伤的小海獭被她救了下来,她每天捉鱼给海獭吃。还给海獭起了一个名字。后来,海獭游回大海生了两个海獭宝宝,只要看到她就会跟着她。她每次都给海獭几条鱼吃。

自从与海獭交上朋友,她再也没杀过海獭。她有一件海獭披肩,一直用到破旧也没有再做一件新的。她也没有再杀过鸬鹚去取它们美丽的羽毛。她也没有再杀过海豹,取它们的筋。需要捆扎东西时,她就改用海草。她也没有再杀过一条野狗,她也不想再用标枪叉海象了。她知道阿留申女人一定会笑她,其他人也会笑她。但对于那些已经成为朋友的动物,她还是有这种感情。即使,所有人都回来笑话她,她还是会有这种感情,因为动物、鸟也和人一样,虽然它们说的话不一样,做的事儿不一样。但,没有它们,地球就会变得枯燥无味。

阿留申人走了以后,再也没来。但年年夏天她都提防着。春天一到就采集很多海贝晒干储存起来。在冬天,她又做了一些武器,也储存起来。如果他们再来,她就可以从这个山洞搬到另一个山洞,甚至可以住到独木舟上去。

自从她和弟弟留在岛上,她从来没有间断计算在岛上度过的岁月。她在房门边柱子上刻了很多标记。后来,她再也不刻标记了。日月的流失对她已经没有多大意义,她只做一些标明一年四季的记号,后来,她连这个都不记了。

有一年春天,来了一艘船。船上的人不是阿留申人,但他们也是来捕海獭的,可是海獭已经跑了。他们连一只海獭也没有看到。她跟着那些人离开了海岛。后来,她到一个传教团,碰到了神父,才知道,当初载她们族人的那艘船抵达他们国土后不久,就在一次暴风雨中沉没了。因此,才没有人回去接她。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这个女孩独自在岛上生活了18年。

这个故事源自于美国作家的一本书《蓝色的海豚岛》。

这个只会挖野菜的小女孩,在没有外人帮助下学会了盖房子,制作武器,与凶恶的野狗搏斗。这些都是原来她不需要做,现在却不得不做的。从女孩身上我们可以看出,没有什么是我们不会做不能做的,只是没逼到那个份上。一个人生活最大的痛苦是面对孤独,当她学会了与狗、鸟、海獭做朋友后,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一个人需要的只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安全窝,能填饱肚子的一日三餐,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再加上几个朋友可以让自己感受爱,释放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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