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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帆齐微刊:娘,二十多年没见了,您还好吗?

 齐帆齐 2021-04-06

娘,我们母女一场,却只有十几年的缘分?多少次午夜梦回?多少次痛断肝肠?我一声声啼血带泪的呼唤,却终是无法将您唤醒……
从此后,我成了一个没娘疼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所有人,不敢大声说话,不敢表达心愿,卑微如泥、懦弱胆小,甚至连哭泣都是无声无息……

   初相见,我是您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您等了三十年的孩子

您是50后,那个年代的人结婚早、生育更早,但是呢,我却太过顽皮,让您结婚后痴痴的等了十多年,才终于喜相逢。
随着我“哇”的一声啼哭落地,您终于当娘了,虽然我是一个女孩,但你一点儿也不嫌弃,毕竟为了等我,您看了无数医生,喝了无数苦药,还遭受了无数讽刺和嘲笑,甚至还差点被离婚,这些都是您过世后,婶婶告诉我的。
那个年代的人,可不允许丁克,重男轻女思想特别严重,不会生孩子的女人简直无法生存。尽管爷爷奶奶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尽管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拥有了无数个哥哥姐姐,但您的日子还是特别艰难,爷爷奶奶逼着爸爸和您离婚,但爸爸是善良宽厚之人,并没有做出无情无义之事。
但我可以想象您的日子有多艰难,为什么我就那么不懂事儿呢?如果我早点儿来见您,我们母女之间的缘分是不是就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短相伴,您把我宠成了公主,把我们宠得无法无天

小时候的我,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是被父母宠上了天的孩子,那个时候的时光比蜜糖还甜。后来,娘又生了弟弟,儿女双全,娘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小时候不懂,但每逢我和弟弟从村庄路过,村里的人都会对着我们姐弟说:“兰得孩子晚吧,这俩孩子多水灵,而且学习成绩好,兰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每每这个时候,我们姐弟俩都会非常骄傲的跑到家里,嘻笑着钻到娘的怀里,一声声喊着:“娘,娘,娘……”

娘一边答应着,一边给我们做好吃的,娘的身体其实并不好,但那个时候的娘总是很开心,因为我们是娘的命根子,是娘的幸福源泉。
那个时候,我和弟弟在家乡上小学,家里的墙上贴满了我和弟弟的奖状,后来,我到镇上读中学,家里依然奖状最多。
因为娘得常年吃药,因为我们姐弟读书,爸爸一个人挣钱养家挺辛苦的,但再苦再累也没有让我们吃过苦受过罪。那个时候写字都用铅笔,但我和弟弟却可以拥有自动铅笔;那个时候的女孩子洗碗做饭弄家务啥都会,但娘却没舍得让我做这些,她总是对我说:“我闺女聪明,将来读大学,不用做这些。”

    长别离,您是我无法言说的伤,是我无法呼吸的痛

大年初一团圆日,你我生死离别时。那一天,你把压岁钱给我和弟弟,并且对我们说:“娘不偏心,娘对你们姐弟的爱是一样的。”随后,你去给大娘、二大娘拜年……去的时候,你是自己开开心心走着去的,回来的时候呀,却是被他们抬回来的。
当侄儿跑到家喊我和弟弟过去时,你已经不省人事,任凭我和弟弟怎样撕心裂肺地喊你,但你却再也不肯睁开眼睛看我们一眼,我手忙脚乱地给你穿鞋,我跪下来拼命地给医生磕头,求他救你,可是他却哭了……

娘,我的娘呀,您不是一个狠心之人,您善良得连蚂蚁都不敢踩;您一直教导我们要感恩,一直对我们说二大娘帮过我们,让我们长大后报恩;您不计前嫌孝顺公婆;您省吃俭用借钱给大姨的儿子,即使他们不还,您也从未提起;炎炎夏日,您背着大包小包送我上学,给我买五毛钱的冰棍,却不舍得给自己也买一个,十多里的山路,您送我上车后,自己还得步行回家……
娘啊,我的亲娘,我想您,无时无刻不想您,在我受到委屈时,我想念您那温暖的怀抱;在我获得荣誉时,我想和您分享这份骄傲;在我结婚时、在我生子时,我想有您陪在身边,可是啊,我的娘睡着了,任凭我把眼泪哭干,哪怕我的心在滴血,她都不会回来……
这就是现实,残酷又无情的现实,在你还没有学会珍惜的时候,却只能怀念,永远的怀念……

永怀念,我用坚强缝制伤口,绣出一朵母亲花
一路跌跌撞撞,一路寻寻觅觅,因为太想娘,我把许多人当成了娘,可后来却发现,许多人只是像娘,却永远都不会是娘。
后来的后来,我也成了母亲,做了妈妈,当了娘,当然我的孩子从未喊过娘,在00后的世界里,只有妈妈没有娘。
娘是我们八零年代,以及往前年代人的内心深处最柔软最深情的呼唤,无论你现在有多大,将来有多老,能够唤一声:娘……那是上苍对你最大的恩赐,那是这世上最厚实的温暖,最贴心的幸福。
娘,我把许多人当成了您,在最初的时候,也感受到了母亲特有的温暖,但我太想您了,我对您的思念是无穷无尽的,是排山倒海的,是波涛汹涌的……
但,她们不是您,也承受不住我如此的深情厚爱,于是,她们一个个逃难似的推开了我。

后来,我学会了坚强,也不再卑微地讨好,尽管我很笨拙,尽管一切从零开始,尽管很多时候,我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但我总算挺过来了。
娘,您的突然离开,让我的心不再完整,破了个洞,好空好疼。我流了那么多的泪、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我卑微地讨好所有人,像个乞丐似的乞讨爱,但没用,我的心还是那么空、那么疼!
于是,我拿起了针和线自己缝制伤口,一个从没拿过针线的孩子,在最初的时候,总是把自己扎得好疼好痛,也曾想过放弃,也曾找人帮忙,可这个洞太大了,无数人摇着头离开,无数次含着泪硬扎……
娘,我疼,我把自己扎得好疼,但我别无选择,只能勇往直前,于是,我咬着牙、擦干泪,针线翻飞……
终于,我把伤口缝制好了,把对您的爱密密麻麻地缝了起来,这些歪歪扭扭的针脚组合在一起,竟然开成了一朵花,我给她取名:母亲花。

樱花的小女孩
重新活,文字让我的生命不再空洞,让我的生活饱满充实
娘,以后的日子,我要为自己而活,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里,都要活得独立坚强、美丽自信,不再卑微地讨好,不再可怜的乞讨,不再被动地接受,不再无原则妥协;我要为自己而活,活出精彩的自己,去和喜欢的人,一起做欢喜的事。
娘,让我偷偷告诉您,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曾经给过我无数帮助,也带给我数不尽的温暖,但这些会拥有也会失去,只有文字不会,无论我多么唠叨,又或者多么笨拙;无论我多么幼稚,又或者多么可笑;无论我多么苍白,又或者多么无助;文字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也从来没有抛弃过我。

是文字让我的生命不再空洞,是文字让我的生活饱满充实,是文字让我绝望的心重新活了过来……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都可能失去,但只有文字不会,无论是轻敲键盘,还是语音听写,只要你不放弃,文字永远不会弃你而去!
娘,今天是母亲节,我用文字为您祝福:母亲节快乐,我们都要快乐!

作者

作者:含水柔天,80后职场小女子,左手写工作为了生存,右手码文字为了生活。我手写我心,做最好的自己,遇见更好的你。齐帆齐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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