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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声 | 散文: 深切怀念我的父母

 兴和微生活伟 2021-04-08

年年岁岁的清明节即将纷至沓来。每当这一时节来临,使我更加情不自禁地怀念已逝的父母。更加让我痛断心肠,泪如泉涌。谁说好男泪不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失去了父母,举目无亲。有话无处诉,有事无人商;孤独一生,寂寞一世;伤痛不已,伤心至今。

我今年七旬有三,母亲离我而去已有46年,父亲与世别离38年。每每想起父母为家庭、为儿女可歌可泣的往事,就在我脑海像看电视连续剧那样,一幕幕浮现,心潮起伏,感动不已,难过至极。

我出生在一个商业家庭。听父亲说,他小时候在旧社会念过私塾。20多岁在河北省张家口市一家蘑菇店打工,因为做事认真、负责,当了二厘生意掌柜。解放后,党和政府让父亲在玻璃忽镜公社供销社当主任。可惜的是: 不知父亲当时怎么想的?执意不当,只能在大集体终年扶犁翻地;母亲也是生于商业家庭,识字书文。职业身世相通,父母结为良姻。婚后,相继生育两女四男。最后活下的只有两女(我的两个姐姐)一个愚男,便是我。只因那个年代没有医疗条件所致,使我两哥一弟早早夭折。我能活在人间,是父母绞尽脑汁,以迷信心理给我在邻村认了两个干爹妈。这还不算,给我留下了后辫绺,并用铜锁套在我脖子上,以示拴住个女性。直到我12岁时到商都县城庙堂,才掀了铜锁,剪了辫绺,恢复了男孩的本来面目。

父母啊,为了我能活下,您们是何等地煞费心机、用心良苦呀!此时的我又一次老泪纵横、泪涌两腮。

忆起我在村里上小学三年级,在夏日的一天: 吃过午饭,爱贪玩的我跑到学校后操场。看到许多同学踢抢蓝球,我光着脚Y子加入其中。谁能料到,奔跑时右脚恰巧踩在玻璃渣上,扎进脚心,疼痛难忍,嚎啕大哭。当父亲得知后,把我背回家里。因为当时村里没有医生,怎么办?情急之下,父母让我嘴里用力咬住布匹,只好用家里小刀把肌肉割开,再用母亲拔脸的小镊子取净了块块玻璃渣,又在伤口上撒上食盐,此时的我疼痛已昏迷过去。在父母颤抖的声声呼唤乳名时,我苏醒了。只听到父母异口同声说: "吓死我们了!”我睁目环视,只见父母豆大汗珠,倾额而下,滚淌满腮,湿透胸襟。父亲只好向校领导给我告假一月,在家护养。当我右脚心完全愈合,父母坚毅不让我午玩。并对我说:“大中午,炙阳烈晒,出去不好。你要切记!" 至此,我一生每到夏日中午,在家午休,从不到外面去。

父母啊,为不省心的我操碎了心,让我惭愧如今。

我家住喇嘛勿啦村,距玻璃忽镜中学约有30华里。在我上初中时,每周六下午我徒步回家,母亲把积攒下的鸡蛋炒了一盘,全麦面馒头早已蒸好。我一进院门,母亲乐呵呵迎了上来,帮我拿空炒面袋和书包。(因我每周带书回家学习)就在当天夜晚,母亲不是给我缝连补绽,就是给我清洗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才睡下。周日下午,我身背满袋炒面和干粮,相随同学们徒步返回学校。殊不知,这些炒面和干粮是父母终日吃供应的红薯片和红高梁而为我攒下的精食。父母啊,您们省吃俭用,为我吃尽了苦头。此恩,儿子一一我怎能忘怀?

在中学读书时,终年睡床板。可能因受凉,我的腹部右侧疝气疙瘩经常蠕动剧疼。疼起来,用拳头、菜刀背顶住也无济于事。豆粒大的汗珠渗出额头,双手不由挖墙壁,似乎减轻剧痛。本来矮小的个子,疼起弯腰,更显得变成小人人。因没钱在公社卫生院治疗,我只好向班主任闫树旺老师请假回家。父亲闻讯后,心急如焚,把我接回家。让一个外地私医用一根像枳芨那样粗的针扎腹部,边扎边往针眼里扇火。结果病没治,反而更加疼痛。母亲守在我身旁,既落泪,又无奈。父亲着急之下,在村里四处求人找偏方。万幸的是村里一位姓郭的老人告诉父亲说:"找多年土里沤的生铁烧红,蘸在碗中醋里后,把蒸发下来的铁锈醋口服,连续喝三天,每天一次,方可药到病除。按老人所说,果不其然,我的疝气病彻底根治。才使我由矮小个子长至身高1.74米左右。在父母的精心护理,费神找到此方,好心人又相告偏方,我才得救。每每想起,我历历在目,如同隔日之事,记忆犹新,牢记在心。至今让我感激不尽!

父母生活向来艰苦朴素。一身冬夏两季衣服不知穿了多少年,破了再补,脏了就洗;拆了改,改了穿,就连过春节也是新年旧衣,年复一年。从不用布票买些布料做一件新衣服,可是每年给我们姐弟三人各做单棉两套衣服。可见父母,亲重泰山,情深似海。

母亲一向干净利落。做饭技术在村里不数一,也算二。历年县里和公社的工作队员驻村里,总是让母亲给他们做饭。邻居谁家来特殊客人,就要喊母亲帮厨;谁家过节压点粉面,少不了叫母亲当和粉师傅;谁家男娶女嫁,离不开母亲穿针引线。(那时没缝纫机)谁家给远方亲属写信,都要让父亲帮忙去写;谁家办红事业写对联,或做白事业写挽联都要找父亲书写;冬天夜长了,村民们到我家坐炕上站地下听父亲给他们讲故事: 《三国演义》、巜水浒传》………等等。父母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给我心灵打上了深刻的烙印,同时也潜移默化了我。

消瘦的母亲是一位从小裹脚女人。小脚走路艰难,迈步一拧一拧。尽管这样,母亲每天穿梭在出嫁本村的两个姐姐家和自家,可谓三角定一线的日程。大姐40多岁患得严重肝炎,姐夫每天到大队部忙于各生产队帳目,需要母亲精心照看;二姐夫在外工作,家里只有二姐和他们的5个孩子,也需要母亲照关;父亲白天在集体地里干活,自家里还喂了一口猪和十只鸡,活计繁多,事情繁忙。母亲就这样整天忙不休。腿脚肿了,一声不吭;忍着痛苦,奔忙在三家之中。把最温醇、最慈祥、最无私的母爱全身心倾注到儿女身上。每每忆起,使我泣不成声,难过得久久不能平静。

父母重在教育。我们姐弟三人按照父母叮嘱: 对人有礼貌,知大识小,不能蛮横粗野。所以我们文明礼貌在三里五村,人人知晓;对人热情、大方,宁可苦己,不可慢待他人。父母这种言行培养了我们一生的共性。

父母又常常对我教育说:“ 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做人要善良正直,积善成德神明自得;有心栽花,无心浇水,一事无成;宁让人等戏,不可戏等人;事要三思,勉得后悔;做事认真,方能把事办好………等等。父母的言传身教,感化了我一生;父母苦口婆心的良言,影响了我一生;对我的一生成长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父母亲啊,您们在艰难困苦年代里,为儿女呕心沥血,吃尽了苦头,操碎了心,受尽了罪。没享一天清福,就离我而去四十多载。但您们对子女的全身心付出,永远是我心中的丰碑!您们永远活在子孙后代的心中!愿父母亲在九泉下安好!

投稿微信:nmrwsd


李金声


【作者简介】李金声,乌兰察布市商都县人。从事中、小学教育教学42年,现已退休。爱好语言文学,曾在70、80年代利用业余时间常写新闻报道和人物通讯,被《乌盟、内蒙报社》评为“优秀通讯员”,被《光明日报社》聘为“特约评论员”。因工作忙,从90年始停止了写作直至退教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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