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二次审案审出的供词让朝廷乱成了一锅粥,“司礼监”、“内阁”给时任“浙江巡抚”赵贞吉下达了命令,要求发回重审;张居正也在“暂署内阁事务”之徐阶的许可下,给赵贞吉去了信,要求上呈海瑞所审案卷,一举将“严党”扳倒。 另一边,隐藏了24集的严嵩也发起了反击,要求严世蕃给胡宗宪通信,暗示其“养寇自重”。总之,朝廷不可一日无东南,东南不可一日无胡宗宪,胡宗宪不倒,“严党”就不会倒。 镜头来到浙江巡抚署,新任“浙江按察使”谭纶激动地向赵贞吉说胡宗宪在前线的抗倭大捷:
赵贞吉却并没有高兴的表情,只是淡淡回应道:
赵贞吉为什么不高兴,原因在于“司礼监”和“内阁”的不满命令,更在于张居正发来的信。只是,谭纶并不清楚这些,他只会认为赵贞吉身为浙江一把手,在这次抗倭大捷中虽然有着军需供应的功劳,却不便于为自己请功的苦恼。 作为下属,要及时察觉领导的苦恼,要言领导所不能言,行领导所不能行,谭纶会意,马上给出表态:
只是,谭纶给出这句话后,赵贞吉也并没有高兴,依然平静地给出了回应:
自从海瑞审出的案卷上呈朝廷,等于直接向吕芳和严嵩亮了剑,吕芳领导的“司礼监”和严嵩领导的“内阁”会给出何种反应,谭纶和赵贞吉都非常清楚。现在,赵贞吉给出了“槛送京师”的说法,谭纶自然能够猜到这是朝廷的态度来了。 谭纶接着问道:
赵贞吉回答道:
将廷寄递给谭纶以后,赵贞吉开始抱怨起来:
这份廷寄已经到了两天,赵贞吉心中虽然苦恼,但却也早已经做好了应对计划,那就是听从命令,重新审案,弄一份不牵扯“司礼监”和“内阁”的供词上呈朝廷。只是,这件事并非赵贞吉这个“主审”一人说了算,即使他说了算也必须争取谭纶这个“会同办案”的支持。 所以,赵贞吉才给出了这样两句话: 1、强调自己得罪了两个中枢,让谭纶心生愧疚,毕竟谭纶也一直要求将海瑞审出的供词上呈朝廷。 2、强调自己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以退为进,换取谭纶的同情。 有了愧疚和同情,赵贞吉再要求谭纶按照自己的计划重新审案就容易多了! 只是,谭纶并没有理会赵贞吉的哭诉和抱怨,而是先生气了:
这句话换成另外一种说法,更容易理解:你别给我来诉苦、抱怨那一套,我想问你,你凭什么扣着朝廷的廷寄不告诉我?看不起我,还是想瞒着我干点什么? 同为“清流党”,同为裕王派系,肩负着“倒严”大任,你赵贞吉难道要变心,要改旗易帜? 赵贞吉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给出了解释:
就这份廷寄而言,赵贞吉和谭纶当然不敢直接硬顶,毕竟就算裕王也无法和“司礼监”、“内阁”两个中枢硬刚。也就是说,即使这份廷寄让谭纶看了,谭纶也会陷入两难,不知该如何应对。 只是,谭纶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赵贞吉为什么会自己扣着这份廷寄。于是,谭纶继续说道:
你别管我能不能回话,怎么回话,我就问你为啥不给我看?
这句话有着明显的指责意思了,你拿着朝廷的廷寄想对策,想着该如何挽回局面,却把我们这些盟友都扔了,朝局也不管了,“倒严”的大业不管了,你这就是心生异心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贞吉开始给出解释:
强调兵部廷寄是为了后面强调胡宗宪不能倒的铺垫,更是为了反驳谭纶的指责: 不光朝廷的廷寄没给你看,兵部的廷寄我也没给你看,你能怎么着!
张居正的这封信才是赵贞吉扣押朝廷廷寄的真正原因所在,也是再次揭露“清流党”真实面目的所在,更是直接反击谭纶的有效工具。 徐阶“暂署内阁事务”以后,等于被嘉靖皇帝变相软禁于内阁,张居正侥幸进入内阁以后,一再强调海瑞将二审案卷上呈朝廷就是“倒严”的大好时机,并强迫徐阶给出了表态,给赵贞吉去了信,要求赵贞吉将二审案卷再次上呈朝廷,上呈嘉靖皇帝。 张居正的这封信和劝说海瑞出山的那封信,异曲同工:
“清流”的嘴,骗人的鬼,更是吃饭的看家本事,仅从这两句话中,我们就能看到张居正的本事。 先把你抬到一个高到不能再高的位置,让你下不来,如果你不听他的,你就愧对如此高的评价,青名不再。“东南一炬,冰山消融,一驱我大明二十年之乌云”,张居正这是将赵贞吉当成了挽狂澜于既倒的唯一人,视为了大明王朝的生死决定者。当然,赵贞吉也并非初入仕途的小屁孩,肯定不会将这些冠冕堂皇的吹捧当回事。 “司礼监”、“内阁”同时给赵贞吉发来廷寄,要求重审此案;但张居正却在徐阶的认可下,以私人关系要求赵贞吉违抗两大中枢的命令,赵贞吉该如何选择? 《大明王朝》就只有一个海瑞,近三百年的大明朝也就只有一个海瑞,张居正能用一封信劝海瑞出山,但在海瑞顶着巨大压力对抗整个朝廷的时候,张居正干什么去了?潜心研究自己的移动三居室?还是披着“清流”的外衣,拼命敛财? 现在,张居正龟缩在后,却高喊口号让赵贞吉冲在前面,吹响“倒严”的号角,帽子一顶顶扣过来,但真要出了事,该如何挽救赵贞吉却只字未提。我去你的“青名必将共天日而同辉”,既然能够名垂青史,你张居正为何不主动站出来? 当朝廷的廷寄和张居正的私人信件同时到了赵贞吉的手里,赵贞吉能犹豫两天就算对得起张居正了,换了别人,早就回信问候他所有的亲朋好友了! 等到谭纶看完张居正的信,赵贞吉继续说道:
赵贞吉的这句话问到了关键点上,对啊,张居正给赵贞吉写信,却不给关系更好的谭纶写信,这会让赵贞吉怎么想? 咋滴,让我当前锋,当替罪羊,保护你的好友谭纶啊! 更何况,张居正和赵贞吉之间还有着隐藏并不深的矛盾和对立,同为徐阶的学生,张居正又曾担任过“准阁员”,张居正能够正式入阁的机会本就比赵贞吉大。内阁的席位本就固定,张居正入了阁,赵贞吉入阁的梦想又该如何实现? 所以,对于张居正的这封信,赵贞吉还可能会认为是张居正的故意陷害! 除此之外,原著小说中对于谭纶此时的心理活动也予以了说明: 如此大计,张居正竟然只给赵贞吉一人写信,谭纶立刻有一种被人视若弃履的感觉。难道是裕王他们不愿牵连自己?果真如此,赵贞吉当然也不会在此朝局不明之时甘为前卒,他有些理解赵贞吉这时的心境了。 现在来看,张居正的这封信就只起到了一个作用:挑拨!让赵贞吉和谭纶同时心生嫌隙!“严党”尚未倒台,“清流党”已然内讧如此,可笑!可耻! 原来,“百无一用是书生”是来赞颂读书人的,他们最大的本事是挑事、坏事啊! 赵贞吉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谭纶却给出了一句这样的回应:
这句话的毛病在哪? 谭纶,裕王府的詹事,裕王的贴心小棉袄,就算“司礼监”、“内阁”打算整治谭纶,裕王也会保;就算保不住,裕王登基也会再度启用之。更何况,谭纶被调往浙江就来“倒严”的,否则,无法给裕王交代,更无法体现自己的价值。 而赵贞吉呢?朝廷里就只有一个靠山,那就是自己的老师——“内阁次辅”徐阶,就算徐阶拼尽全力保赵贞吉,能对付得了吕芳和严嵩这两个大佬?更何况,徐阶还有着谨慎小心到令人叹服的性格,他能不顾自己的仕途生命,去尽力保全赵贞吉吗? 靠山不同,结局不同,谭纶自然敢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 来看赵贞吉的回答:
赵贞吉自然不能挑明了说两人背后靠山的不同,结局的不同,他也只能用裕王可能面临的处境来劝说谭纶。 一句话,如果按照张居正的建议行事,胡宗宪就会倒,朝局就会乱,嘉靖就会震怒,裕王就势必会落得悲凉下场! 可就算这样说,谭纶还是不愿意听从赵贞吉的计划,只想着扳倒“严党”,回京领赏,然后顺利进入裕王登基后的内阁! 接着,谭纶给出了三个理由:
别担心,“毁堤淹田”就算牵扯上胡宗宪,也只是“失察之罪”,倒不了!
更何况,就算扳倒了胡宗宪,破坏了东南抗倭大局,也总好过让“严党”继续保持朝政。
还是那句话,真要出了事,我和你一块担责,一块领罚! 一句话,谭纶就是要“倒严”,管什么东南抗倭,管什么沿海百姓的死活。谭纶,不愧是张居正的好友,为了扳倒“严党”,张居正就曾经给出过“牺牲浙江一省百姓”的建议;现在,谭纶的这句“严党乱政更甚于倭患”,可谓异曲同工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谭纶固执如此,赵贞吉生气了:
这句话的意思很容易理解: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算担责也有个主次之分,你不必承担主要责任,自然能如此大胆地说话! 接着,赵贞吉不再劝说,而是拿出了浙江一把手的姿态,给出了具体安排:
先强调当务之急——抗倭军需和国库亏空是大前提,更是阻止“倒严”的最有效理由。失去这个大前提,说什么都是扯淡!
我并非心生异心,更不是背叛徐阶和裕王,单凭张居正的一封信,我不会听,更不会因为张居正的几句口号,就拿自己的仕途生命开玩笑!
别说了,我才是一把手,我说了算! 好了,谭纶没话了,只能妥协。只是问了一句再次审案的人选:
来看赵贞吉的阴险回答:
就冲这一句话,赵贞吉和张居正就属一路货色,整个“清流党”更属一路货色! 只是,天意冥冥、报应不爽,谁能想到赵贞吉用以甩锅海瑞的决定,反倒让海瑞反杀;后来,这口赫赫有名的“不粘锅”也到底折在了海瑞手里。 (本文仅基于《大明王朝1566》具体演绎情节和人设解析,并不以历史史实为依据,个人观点,欢迎提出批评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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