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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忆《纪实与虚构》‖ 现实构建的试验和寻根文学的重塑

 文穴阅读馆 2021-04-14

【编者按】:据相关报道,在继莫言、韩少功之后,内陆作家王安忆入选美国纽曼华语文学奖(Newman Prize for Chinese Literature)。

美国中部时间9月21日,俄克拉荷马大学美中关系研究院宣布了这一结果。




01.纽曼华语文学奖

据悉,这是由美国俄克拉荷马大学美中关系研究院于2008年设立的奖项,是美国第一个为华语文学设立的奖项,每两年颁奖一次。不论是资深或是新晋作家,任何在世的坚持用华语写作的作者都有被推荐的资格,由专家组成的国际评委会通过透明的投票程序提名候选人并遴选出获奖者。

戴锦华是王安忆的提名者,她这样阐述王安忆获奖的理由:“过去30年,王安忆不断在写作中突破自我,每篇作品都试图在转变方向从而产生了许多优秀的作品,她用中文创造了一个现实社会、一座城市、甚至一个国家。”

她将《纪实与虚构》这本书作为王安忆的代表作,她认为“这是一部巨制,是创造世界的一种方式。它不仅是文学书写,也是关于文学的宏达书写;不仅是一次恢弘磅礴的文学、文体实验,也是一次理论的操演与验证:由家到国,由文学的想象到'想象的共同体’之历史。


02.建构的试验

这本如此受到重视的小说究竟写了什么,内容很简单,小说以章目交叉记叙的方式讲述王安忆自己成长的经历以及她根据仅有史实不断拟构和衍生的家族传说。最后两条支路归结到现实,而小说也成了讲述创作史的元小说和创作经验谈。

可以说在结构上,王安忆确实在这部小说中有了一个很好的尝试,当然这种尝试也难以避免地会落下一些窠臼,譬如双线发展到最后重合导致叙事的虎头蛇尾,从小说转化到元小说,从散文叙事转化到写作经验谈的一种主题的迷乱,这都是很明显存在的问题,也是尝试中势必要经历的过程。


03.海派?


王安忆素来被人们认为是重振海派旗帜的文学大匠,但我以为王安忆与海派还是实有不同。首先是视角上。海派虽然不需要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但是必须有一种上海特有或者说纯粹的立场,正如张爱玲自以为的那样,我就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不管是在王安忆这本颇具有自传色彩的内容还是文字叙述上来说,都存在的一个错位。

王安忆出生在“同志”穿梭的时代,新派人物的外来者显然与旧时的上海人存在的隔膜,小说也反复提到了风俗和语言不同,倘若在王安忆记忆认为小时候就已然觉得自己和上海人有着巨大的鸿沟,读者也很难想象,长久在上海居住能够改变了这种深刻的潜意识。而且从许多作品来看,王安忆扎根所在并非上海,她是作为一个漂泊者来的,纵使离开会如浮萍般离去。或许相比之下,她在八十年代寻根文学的浪潮中所书写的关于知青生活的《小鲍庄》到是更符合她对于自己根基的定位和追溯。

所以王安忆作为海派的延续的论点依旧值得考量推敲。

我以为王安忆更像是一个海派文化的研究者,以一种推崇的姿态用显微镜一般的文笔尝试着去放大这些上海的角落,捕捉海派文化的细枝末节。但是终究不能穿上海派的衣服来代表他们。



04.寻根文学的重塑


在1985年韩少功发表《文化的“根”》之后,"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的言论就深入到王安忆的心中,《小鲍庄》就是那个时代的代表作,但是在书写《纪实和虚构》,王安忆却开始反省了,她在小说转化成类似元小说的经验谈之后讲述了自己对于原先的寻根文学的看法。

她以为那种追寻文化根底小说例如《爸爸爸》之类的当属第一种,她试图去取消那种小说的刻意性和戏剧性,她试图扩充的是那种现实感,而她以为的这种扩充现实感的方式就是注入合理而切实的书写,以及用人生经历来平铺这种生活的现实。这可以说完全是一种对于自身写作的反思和寻根文学的重塑,由此她随之而来的一系列作品都开始带上了虚构和纪实的比重相当的色彩。



05.细腻的女性叙述者和值得谈说的几点

王安忆的小说,不管是《长恨歌》也好还是《纪实与虚构》亦或是后来的《天香》等等作品,都带着一种女性特有的絮叨的特色,这种味道可以说铸成了王安忆的文风,从本质上使得王安忆的文字获得了一种口语化的渗透力,但是也产生了一种令人生厌的抗拒力。

这在一定程度上会使得王安忆的作品注定会有广泛的影响力,但是读者读久乃会陷入繁复嘈杂的絮叨之中因而生厌。

其次是王安忆文中的价值判断值得一说,因为这部《纪实与虚构》有浓重的自传成分,因此作者的价值取向也成为了作品一个很鲜明的体征。从小的王安忆就对上海有着无限遐想,在因为孤独无根以及父辈的特殊背景下成长,使得她对于上海的市民生活充斥着无比的向往,以至于几番出现势利的眼光来看待整个上海,与此同时开展对于自己所谓先辈是蒙古族的虚拟追忆的时候,她又鲜明地展露出对英雄主义甚至是力量的狂热崇拜,近似一种市井女子的姿态,在骄傲甚至有些蛮横地堆砌着自己家族的历史。

其次是关于性的展望,王安忆试图以一种冷静的姿态来面对性,但是她将其视为需要突破的牢笼就已然展露出了她对于性的惶恐和鄙视,她宛如一只母狮在凝视鹿肉一般的性的存在,纵使再繁复地自我诠释也掩盖不了她作为一个研究者姿态的那种刻意的冷静。

以上诸点就是某人的对此的感受,希望不引起他人的反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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