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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朱小丰：其实有些历史你没搞懂（修订版） 文|黄饮冰 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朱小丰的著作《中国的起源》，被称为近年来一部颠覆了很多人认知的文化读物。的确是，但所谓的颠覆，是他自己没搞懂。现在的所有的所谓颠覆，要颠覆的实际上就是“中国是以汉族为主体的多民族国家”这句话，因为这个才是“中国”一直存在的基础。 汉族的源头是华夏族。诚然，历史记载，一些少数民族经过汉化之后成为了汉族，所以说很多少数民族是汉族之源也可，但不可不提或者不可不重视的是，历史上很多汉族到边疆之后也融入了少数民族，所以汉族也是很多少数之源，现在的理论和舆论导向就是只热衷于谈少民是汉族之源，而对于汉族也是少数民族之源则避而不谈。总归汉族以及汉族之前的华夏族是现代中国以及上古中国的主体民族。否定了汉族的主体性，所谓“中国”也就失去了正当性，历史上的中国“就必然被视作今日中国域内的一个地方政权”，得出的结论就是“中国是一个没有中国史”的国家，全然不顾前代中国和后来中国在历史、文化和民族上的继承关系。中国历朝历代都有编篡前朝历史的惯例，即前朝历史都是后朝编篡的，这样一代一代的历史承接，形成的当然是中国历史。 对于汉族及其源头华夏族的历史，近年来严重遭到了虚无化。有些人创造了“先羌”“古羌”的概念，用来虚无“华夏”。 实际上，“羌”之所以存在，依靠的是甲骨文的记载。甲骨文记载的“羌”，是商代祭祀用的“牺牲”。所以“羌”的存在，并不是因为羌族的记载而存在，而是依附于甲骨文的记载而存在。说华夏族起源于先羌或古羌实属胡说，而且商代祭祀使用的“羌”与羌族有什么联系也不可肯定。 汉代出现的“禹出于西羌”之说，“西羌”一词更多的是地域概念，也就是说夏禹出生在汉代被称为“西羌”的地区，并不能解释成“大禹是古羌人”。现在不属于中国的很多区域，在历史上属于过中国，那么在历史上属于中国地域的地方出生的中国人，能说他是现在生活于该地区的人吗？不能。如李白出生于碎叶城，那么李白就是xx族人吗？现代很多少民出生于汉地，他的民族归属也不是汉族。所以“先羌”“古羌”一类的概念，实际是虚无的概念，从根本上要否认的是“古华夏”（先华夏）或“古汉”（先汉）的概念，造成汉族（华夏族）的源头不是古汉族（古华夏）的错误认识，结果就是汉族及其前身华夏族起源于少数民族。 “古华夏”或“古汉”为什么不能起源于上古中国西部地域？上古中国西部的居民，为什么就一定是“古羌”或“先羌”？ 现在奇怪的现象很盛行，凡是颠覆中国历史的书，出版很快，传播很快，文化成为了一个颠覆性的产业。 特别值得指出的是，在研究其他族群的时候，得出的结论是他们的语言文化基因都很纯；在研究汉族的时候，得出的结论是汉族的语言文化血缘很杂。这些结论与历史记载是严重不符的。历史记载很多的著名的族群，都是起家于蒙古高原，然后一路向西扩张。典型如匈奴、突厥、蒙古，一直打到欧洲，最后在欧洲安营扎寨，称王称霸。他们向西扩张的过程，就是一个语言、文化、基因向西传播推广的过程。在他们向西行进途中，还驱赶了很多“阿尔泰语系”的游牧大军闯入欧洲。但奇怪的是，这么多东亚族群进入了欧洲，却看不到他们的语言文化在欧洲人的语言、文化中的遗迹，也看不到他们的基因在欧洲人的基因上的表现。所以说西方的语言、文化、基因研究学问，都是扯淡的学问。历史研究目的的秘密也就不言而喻了。中国的很多专家学者却不明白，且不是怪事？ 现代中国是沿着古代中国的发展轨迹而来的。以现代中国否定古代中国，本身就是历史虚无的搞法。无论现代中国全域内在历史上出现了多少其它国家，中国的主线始终是明确的，因为自从有历史记载以来，主体王朝的历史是一代一代承接的，历史记载没有中断过，这不需要去挖祖坟来证明。在大一统的中国史观面前，历史上出现过的很多国家被泯灭是正常的。 孔子从来没有说他开创了儒学。孔子“述而不作”，《论语》是对孔子言论的记录整理。儒学，历史记载本身就是儒家的先圣是周公，儒家的先师是孔子。朱小丰自己不知道罢了。孔子的功绩在于开办私学，把教育引向了平民，使以前的贵族教育转化成了大众教育。孔子不是第二代“儒”，而是第二个儒学大师，即博学鸿儒。儒学是一种学说，怎么还分代呢？ 秦始皇的统一，第一次实现了国家从形式到实质的真正统一。夏商周是封国联盟制，天子是封建诸国的共主，国家是形式上和名义上的统一，封建诸国具有独立性，天子不直接统辖封建诸国。秦开创的是单一制国家，没有国内之国，没有独立于皇权之外的国家权力，皇权直辖郡县，国家权力是集权制，是国家地域、皇权、司法、行政的真正统一。 夏商周三代，封建是封国建立的制度，联盟是国家组成的形式。夏商周都是由封国诸国组成，以天子为共主。 中国国家的发展史的源头在黄河流域。说个不客气的话，现代中国，不是由古蜀国或夜郎国发展而来，古蜀国、夜郎国、古滇国都被灭了。国家史与民族史不要混淆。古蜀国再厉害，也是被中原王朝灭了。 三星堆考古，青铜工艺的艺术性强，兵器全然不见。说它先进，也是以偏概全罢了！三星堆是一个没有国家主权观念的集体。 作为中国历史上的僰人民族已经消亡。僰人作为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民族已经消亡，但并不代表僰人没有后裔。现代中国有僰人的后裔存在，并不代表僰人作为一个民族存在。同理，中国历史上存在过的很多民族都消亡了，但是民族消亡不等于没有后裔。 黄饮冰随笔2021年4月15日。2021年4月15日修订。 【朱小丰】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当代哲学家、人类学家、中国文化专家，著作《中国的起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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