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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不再遥远|竹林居夜话

 挑燈看劍r7wtm5 2021-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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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脑子里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家乡曾经的遥远。

因为参军,我从一个小镇来到了首都北京。那是20世纪60年代,国家贫穷,交通落后,使本来就比较远的距离,变得格外遥远。回一趟家,要坐上一天两夜的火车,再坐上一整天的汽车,途中要过五六个渡口,再搭两小时过路车,再走一段田间小路,到家时已是一身沙尘,一脸疲惫。80年代交通大有改观,广汕公路修通了,但仍满足不了需求,节日期间常常一票难求。那年带着小外孙回家过年,在广州买不到飞机票,需早早到机场碰碰运气,连去三次,都失望而归,最后硬是拦住一辆开往潮州的长途汽车,幸亏司机菩萨心肠。不料途中车子多次故障,到家时只见亲人们围着电视机,紧张关注路上有没有交通事故。

起初,因为遥远,在北京很难遇到家乡人,街上听到一声乡音,会心动不已。有时还会上前搭讪,异口同声:“胶己人!”太长时间没说家乡话,会拨通老乡的电话,说几句过过瘾。有谁买到家乡米粉、牛肉丸、咸菜之类,会奔走相告。随着改革开放,这些已成为过去。这些年,北京潮人海外联谊会潮州分会,几位热心会长满怀乡情,或组织活动,敦睦乡谊,或穿针引线,引见家乡来客,为我们缩短了与家乡的距离。那年中秋节,聚会时请来了刚刚考上北京高等院校的小老乡。二三十个大学生在台上“自报家门”,他们报出的家乡名字,让我心头发热:潮州、庵埠、龙湖、江东、浮洋、凤塘、意溪、归湖……久违的地名,听来十分亲切。一次金石镇乡亲聚会,彼此报出的村名更让我激动:塔下、仙都、古楼、石门蔡、龙阁、翁厝、赖厝、上官路……多么熟悉啊!那是我儿时都曾去过的地方。

那年,欢庆联谊会潮州分会成立15周年,我为庆典撰写了一个节目:诗朗诵《家乡不再遥远》。朗诵者谢锷、吴晓晗是金中同学,俊男倩女,富有生气。潮州籍作曲家刘为光找来著名的《思乡》曲配乐,气氛感人。这个节目演到北京潮人海外联谊会成立20周年庆典,登上了北京饭店金色大厅舞台。不久,国际潮商年会在京召开,开幕式晚会上也演了这个节目。这首诗受到乡亲的欢迎,是因为道出了潮人游子的心声。

诗中写道:

女:今天,是北京潮人的节日,二十年浓缩的瞬间;

男:今天,家乡离我们很近,不由想起曾经的遥远。

在叙述家乡的遥远和潮人思乡之情之后,诗锋一转:

男:如今,回家的铁路、公路、航空一线贯通,如唐诗所云:

“千里江陵一日还!”

女:如今,无数潮人带着“红头船”精神前来创业,

京城处处有乡音。

男:如今,在京城可以触摸到家乡的文化底蕴:

女:琉璃厂饶宗颐书画苑大师风采,

男:马连道“工夫茶”茶艺儒雅温馨;

女:民族宫捧出潮州工艺美术精品,

男:联谊会潮乐队的弦诗古风潮韵。

女:如今,在京城有了瞭望家乡的“窗口”:

男:夜读家乡报刊,仿佛听到家乡的脚步声;

女:轻移电脑鼠标,有影有声的家乡就在眼前。

男:更可喜,北京潮人有了自己的联谊会,

聚会时自报家门:

汕头、澄海、南澳、潮阳、揭阳、揭西、潮州、饶平、普宁、惠来、海丰、陆丰……

多么亲切,如在眼前。

女:聚会时还能买到家乡特产:

牛肉丸、鱼肉丸、肉卷、腐乳饼、粿条、甘同(土豆)粿、咸菜、菜脯、贡菜、酸咸菜、咸鱼、乌橄榄、沙茶、豆酱、鱼露……


家乡就在餐桌、就在舌尖。
 
男:青委会、商会注入了新鲜血液,

女:白发乡贤呵护着潮人新一代青年。

男:谁曾想,我们一起在国家大剧院听《曹营恋歌》,泪湿双眼;

女:谁曾想,第11届国际潮团盛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五洲同欢。

男:今天,家乡又和我们相伴,

女:如此感情的零距离,

男:家乡不再遥远!

合:家乡不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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