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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原 文 雍也第六 06.23 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 02 释 解 觚是一种酒器，在商代和两周是依礼而制，依礼而用，其形制是上圆下方，腹部和足部有棱角，寓意君子端庄行正之意，容量为二升。命其名为觚，其意在警示节制饮酒，切勿过量。到孔子的时代，已经徒有其名，形制上已经没有了棱角，变得圆滑了，同时人们已经忘掉了其名的寓意，不再用来节制人的欲望了，仅仅是作为一种饮酒的器具。对此老师感叹地说：“觚已经不像觚的样子了，已经失去了其名应该有的教化警示的作用了，觚呀！我的觚呀！” 03 释 字 觚 《说文》：觚：乡饮酒之爵也。一曰觞受三升者谓之觚。从角瓜声。古乎切。段注：乡亦当作“礼”。《乡飮酒礼》有爵、觯，无觚也。《燕礼》、《大射》、《特牲》皆用觚。觚受三升，古《周礼》说也。言“一曰”者，许作《五经异义》时，从古《周礼》说，至作《说文》，则疑焉。故言“一曰”，以见古说未必尽是。则《韩诗》说觚二升未必非也。不先言“受二升”者，亦疑之也。上文觯实四升文，次于“从角单声”引《礼》之下，其意盖与此同。或云，亦当有“一曰”二字。 《说文解字约注》：舜徽按: 《周礼·考工记》：“梓人为饮器：勺一升，爵二升，觚三升。”爵觚同为饮器，惟以容量多少为差，浑言则自无别，故许君以爵释觚。 《玉篇》：觚：古胡切。礼器也。 汉字“觚”，从角瓜声，瓜也兼表有瓜棱之意。“觚”是古代一种有棱角的盛酒器具。远古时期，用兽角作制酒器。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角部》云：“疑古酒器之始，以角为之，故觚、觯、觞、觥等字多从角”，牛角中空而质硬，取材、加工方便，常用其作饮酒器或作作盛酒器，后用青铜制作。目前人们将 “喇叭形，细腰高圈足，腹和圈足，有棱”出土的酒器称为“觚”。《诗经·卷耳》毛传引《韩诗》说：“一升曰爵，爵，尽也，足也。二升曰觚，觚，寡也，饮当寡少。三升曰觯，觯，适也，饮当自适也。四升曰角，角，触也，不能自适，触罪过也。五升曰散，散，讪也，饮不自节，为人谤讪。总名曰爵，其实曰觞。觞者，饷也。觥亦五升，所以罚不敬。觥，廓也，所以著明之貌，君子有过，廓然著明，非所以饷，不得名觞。”因觚与孤同音，故觚含有戒人贪饮之义。一说“觚”为礼器盛酒。 不 《说文》：不：鸟飞上翔不下来也。从一，一犹天也。象形。凡不之属皆从不。方久切。 《玉篇》：不：鸟飞上翔不下来也。又弗也，词也。 汉字“不”甲骨文像掐去木本植物的端头，留下地下草根，没有长出地面阻止其生长。后用其假借义作副词，表示否认、拒绝。本章为名不符实、不像义。 04 素 说 前一章老师从宏观的高度，就现实中的齐、鲁两国偏离先王圣贤的仁德之道的现状作了总结，同时就其重回先王的仁德大道，“克己复礼”进行指点。通过齐鲁之变的言说，教导弟子施仁行道的缓急次第，齐国要脱胎换骨，鲁国也要改过自新。本章通过觚失其形制的感叹，教导弟子“顾其名应当思其义，当明其名之实称”，在行仁之时， 克己复礼不可丢，让弟子把握仁者之静的“不可变”，智者顺时应化之动的“可变”。觚是一种酒器，在商代和两周是依礼而制，依礼而用，其形制是上圆下方，腹部和足部有棱角，寓意君子端庄行正之意，容量为二升。命其名为觚，其意在警示节制饮酒，切勿过量。到孔子的时代，已经徒有其名，形制上已经没有了棱角，变得圆滑了，同时人们已经忘掉了其名的寓意，不再用来节制人的欲望了，仅仅是作为一种饮酒的器具。对此老师感叹地说：“觚已经不像觚的样子了，已经失去了其名应该有的教化警示的作用了，觚呀！我的觚呀！”从老师的感叹之中，一方面可以感受到时代之变迁，民心之堕落，连事物都是名不符实了，另一方面可以感受到老师的克己复礼之痴心，复礼当从正名做起。本章老师再次使用了当时普遍的易象思维方式，隐喻类比的诗性思维，从“觚不觚”自然联想到当时的“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的状况，君而失其君之道，则为不君；臣而失其臣之职，则为虚位。告诫弟子为政当不失其本，不丢其仁，行仁不变的是约己修身，名实相符一致。 本章需要注意对“觚”喻意的理解和把握。孔子通过觚的形制变革而感叹，叹息的真意是告诫弟子，君子守的是仁者的克己复礼之心。其中并没有反对智者与时俱进的变革之意。白平在《杨伯峻<论语译注>商榷》一书中按道：“觚的作用不仅仅是盛酒，还能通过他的'棱’起到提醒人们在宴会上注意遵守各种规矩的作用。如果觚没有了棱，这种提示功能就无法实现了，这是一种教化方式的取消，是一种文化传统的抛弃，是对一种礼制讲究的阉割，这当然使孔子感到非常痛惜，认为'觚’要是没有了'棱’它其实就不是'觚’了，'觚哉！觚哉’的叹惜所传达出来的情感是非常复杂而激烈的。人们不可以据此而认为孔子居然固执到连器物造型都反对改进创新的地步，因为那要看改的是什么器物，还得看是怎么个改法。” 查阅《素说<论语>》请在公众号中 回复”论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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