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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又一处世外桃源,穿越喜马拉雅落差3000米的极致风情

 登西峰看东海 2021-05-13

香港中国旅游出版社出品

如果将喜马拉雅山脉

看成是一条由岩石构成的巨龙

那么地球上

没有哪条山脉比它更伟岸、更雄壮

它镇守中国西南边陲

高耸入云,横亘东西

坐拥地球之巅

风云变幻喜马拉雅

虽然喜马拉雅山脉是

青藏高原腹地与南亚相交的

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但它却在西藏日喀则所属的

亚东县、定结县、定日县、聂拉木县、吉隆县

打开了5条南北纵向的裂谷

俗称「五条沟」

(手机横屏观看)

五条沟示意图 《中国旅游》制图

这里所说的「五条沟」便是

亚东沟、陈塘沟、嘎玛沟、樟木沟、吉隆沟

它们自东向西

沿着喜马拉雅山脉山脊线游走

在五六百公里长的范围内

形成了另类的风景

在喜马拉雅山脉形成过程中

这一带究竟发生过什么

高寒世界屋脊边缘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别致景观

这一趟

我们穿越喜马拉雅五条沟

其中的三条

(亚东沟、陈塘沟和嘎玛沟)

感受世界第一山脉

喜马拉雅山

落差高达3000米的极致风情

西藏第一沟——亚东沟

地理信息

亚东沟位于亚东县与印度锡金邦交界处,距拉萨460公里,距印度加尔各答约550公里,是连接中印陆路贸易的最便捷通道。

从海拔4700多米的帕里镇下行,经上亚东、下司马镇和下亚东,40公里内跌落1500多米。亚东沟就像一把巨刃,在喜马拉雅山腰切出一条大裂缝。

传统观点认为

西南边陲的亚东

是喜马拉雅山

茶马古道最西端的终点

(手机横屏观看)

亚东的雪峰倒影 

印度洋的暖湿气流

从亚东沟进入藏南

并一直延伸到康玛县、江孜县境

暖湿气流加上年楚河一带

高山上的冰川融水灌溉

将这一带的河谷变成了丰饶的「米粮仓」

夏天的亚东沟帕里草原上开满油菜花 柯炳钟/摄

从亚东到江孜

还形成了一条生态地理带

就是古代所称的「红河谷」

后来成为一部电影的片名

越过亚东河的分水岭

首先来到帕里

(亚东县东部的一个行政镇)

这里是海拔4000多米的南北狭长地带

背靠海拔7000余米的卓木拉日雪山

为印度洋暖湿气流继续北进

创造了一条走廊

在帕里高原远眺喜马拉雅山脉 赵春江/摄

夕阳下的卓木拉日峰 

多庆错  暖湿气流加油站

越过帕里镇和卓木拉日雪山后

遇到多庆错

多庆错水草丰泽

为日喀则最大的高山草原之一

也恰恰成为了暖湿气流加油站

卓木拉日雪山下的白塔 柯炳钟/摄

由于没有高山的阻挡

亚东沟携带着印度洋暖湿气流

加快了北上的脚步

到了嘎拉乡

(位于康马县最南边,与亚东县北部接壤)

从这里开始

海拔高度下降至4000 米或以下

大片农田出现

生活在这一带的西藏农牧民

每年4、5月开始耕种、9月秋收

主要农作物有青稞、油菜、豌豆

亚东沟携带印度洋暖湿气流

最终进入江孜谷地与年楚河汇合

西藏土地最肥美、气候最湿润的

米粮仓由此诞生

完成使命的印度洋暖湿气流

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山水间、苍穹下

血浴「红河谷」

大自然在亚东

为西藏打开了一扇进出的窗

让这里成为茶马古道的终点站

亚东原本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小村

英国人的枪炮声

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西藏亚东县的山村 王苗/摄

18世纪70年代

英国人发现亚东沟是入侵西藏的天然缺口

1892年12月

中英双方签订《中英会议藏印条款》

亚东被开为商埠

清政府在此设立海关

两年后的5月1日

亚东正式开关

西藏的南大门被彻底打开

1902年至1903年

集地理学家、探险家、军人于一身的

英国人荣赫鹏

频繁出现在中印边境

他带领「探险队」多次测绘

完善了绘制于康熙年间的西藏地图

1903年7月

荣赫鹏率军大规模侵略西藏

英国军队最终穿过亚东沟

进入西藏腹地

攻入了拉萨城

西藏拉萨布达拉宫

从亚东到江孜沿途血流成河

在狭长的亚东沟里

手拿大刀长矛的西藏军民与侵略军短兵相接

曲美阻击战、南尼不屈战、宗山玉碎战

是三场打得最英勇、最卓绝、最惨烈的战斗

曲美雄谷扼守古道、易守难攻

1904年3月

英军入侵到此

1400余名藏族军民有序布防

英军在屡攻不克的情况下提出谈判

英军入侵西藏 资料图

然而纯朴的藏族军民不知是计

熄灭了火枪的火捻

谈判过程中遭英军机枪、来福枪

甚至大炮的射击轰击

几分钟之内

藏族军民被血腥屠杀

700 多名藏军死亡

100年后

这里竖起一座「曲美雄谷抗英纪念碑」

纪念碑位于康马通往亚东的公路边

周围是广阔的草原和纯洁的雪山

这座纪念碑与雪山相伴

与长空相望

默默地倾诉着曲美战役的惨烈

曲美雄谷抗英纪念碑耸立在当年抗英战场上 赵春江/摄

当战火沿着亚东沟燃烧的时候

沿途的寺庙不再是清修之地

变成阻击侵略者的堡垒

距江孜城12公里远的南尼寺

建于吐蕃王朝时期

距今已有1200多年的历史

鼎盛时期有僧人近万名

当英军进入这里时

一名喇嘛手持大刀砍向英军头目

寺内僧众奋起抵抗

入侵者死伤200余人

就连当时的英国侵略军头子也不禁叹道

「西藏军民的英勇无可争辩」

浴血的宗山城堡

江孜是通往拉萨的大门

荣赫鹏认为

占领江孜宗山就等于

拿到了开启拉萨大门的钥匙

他下令不惜一切代价

三天之内占领江孜宗山

如今的宗山城堡

宗山是山势陡峭的黄色岩石山

山上有古代遗留的城堡「宗山堡」

(宗相当于县)

如今城堡仍肃立在地形险峻处

是一座有着500多年历史的

「小布达拉宫」

1904年4月

荣赫鹏的军队占领江孜后

西藏军民手中

就只剩宗山堡和江孜白居寺了

航拍白居寺

藏族军民凭借原始的武器

大刀、长矛、火药枪、石头等

死守城堡

但山上的火药库不幸被英军炸毁

军民只好与英军肉搏

多人选择了跳崖

上世纪90年代的电影《红河谷》

即在江孜一带拍摄

宗山堡一战中

西藏军民全部阵亡

堪称一场「玉碎之战」

江孜宗山英雄纪念碑  O.汀/摄

乃堆拉山口中印贸易重新出发

夏日流火

在中印边境

最前沿的乃堆拉山口一带

却能感受到习习凉风

站在高处望去

边境两侧中印两国的景色尽收眼底

前往乃堆拉山口路上回望亚东沟里的小村庄 赵春江/摄

这里海拔4300米

比30公里外的亚东县城驻地

下司马镇高出了1000多米

「乃堆拉」是藏语风雪最大的地方

位于亚东县与印度锡金邦的交界处

距拉萨460公里

距印度沿海城市加尔各约550公里

是连接中印陆路贸易的最便捷通道

从乃堆拉山口下行

不远就是仁青岗边贸市场

每天上午10点开关后

中国商人和边民开着货车往印度那边去

印度的商人也从对岸到中国这边来

有限度开放的乃堆拉边贸通道 赵春江/摄

跟印度边防军合照的中国游客 赵春江/摄

仁青岗市场并不大

印度的工艺品、手工品、香水、香烟很受欢迎

印度产的饼干、速食面、香皂等也是热销商品

中印边境第一寺

嘎久寺

是最靠近中印边境的寺庙

于1747年由一代传承喇嘛

丹增尼达白桑布和朱旺仓巴阿达创建

历史上活佛传承了11代

在第八世活佛格桑曲莫加措时期最兴盛

最靠近中印边境的寺庙——嘎久寺 赵春江/摄

嘎久寺居高临下

镇守峡谷通道

在其南面的原始森林中

还曾有一座格鲁派的寺庙

巴夏贡巴寺

于1888年毁于炮火

两年后

巴夏贡巴寺的护法神迁入嘎久寺

中国最清静的小镇

从乃堆拉山口下来进入

下司马镇

这里即是亚东县城所在地

一条落差极大、水声隆隆如雷的亚东河

穿城而过

将县城隔成两半

三座水泥桥将县城连接起来

下司马镇或许是

中国最清凉、最清静的小镇

街上车少人少

偶尔有年轻人骑一辆摩托车跑过

就算是最大的噪音了

珠峰脚下无人区——嘎玛沟

地理信息

嘎玛沟位于定日县与定结县朋曲河下游支流嘎玛藏布及其西侧谷地,东自陈塘,西抵珠峰东坡,是一条海拔落差高达3千多米的山谷。

嘎玛沟

是一块未被外界侵扰的净土

这里山高沟深、森林密布、花草缤纷

由于长期远离喧嚣

沟里几乎没有任何人工设施

唯一可用的交通工具就是牦牛

牦牛队穿越其中一段最难走乱石沟路 赵春江/摄

这里有着珠峰地区保存最好

面积最大的原始森林

上世纪

美国和英国探险家

相继对嘎玛沟进行了考察

他们被这里梦幻般的自然美景所折服

赞誉嘎玛沟为

世界上最美丽的山谷

世界十大景观之一

嘎玛沟的核心地带

东西长55公里

南北宽8公里

虽然西藏已有限度开放旅客徒步探险

但真正能到达或徒步嘎玛沟的人极少

对我来说

穿越嘎玛沟是

一次刻骨铭心的冒险之旅

2011年夏天

我在藏族同胞的协助下

造访了这片珠峰脚下的「无人区」

经过7天长途跋涉、6次露宿野外

终于完成对嘎玛沟到

珠峰东坡大本营的徒步穿越

远眺珠穆朗玛峰 sdcamper/摄 

曲当乡优洛村出发

进入嘎玛沟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从村南直接翻过曲拉山

但沿途无法观赏

马卡鲁峰、洛子峰、珠穆朗玛峰等高山雪峰

另一条路是翻越夏古拉山口

可以一览无余地欣赏这些风景

我们理所当然选了后者

湖水映照马卡鲁

第一个露宿地珍康宁巴

海拔4600多米

三位向导中有两位一直在喝酒驱寒

与我们同行的还有7头牦牛

牛铃断断续续响了一宿

早上8点过后

朝阳染红了附近山峰

世界第五高峰马卡鲁峰的倒影

已经映在夏古错湖中

在夏古错可以看到世界第五高峰马卡鲁峰的倒影 赵春江/摄

沿着夏古错往上行走两三千米

寻到了另一个大小差不多的湖

湖水清澈得让人哑然

湖东岸海拔4600米处生有一些小黄花

两湖之间可听到水声

却不见水影

其实河流就隐藏在巨石阵中

这些巨大的灰色石头

小者如盆、大者如碾

巨者似火车头

山脚凭古战场

路的痕迹越来越浅

只能凭借草丛中的牛粪判断「路」的方向

远远望去

山脊线上有一道长城状的石墙

有瞭望孔、枪眼等还保持着原始形状

山脊线上一道长城状的石墙是当年抗击廓尔喀人的历史遗迹 赵春江/摄

这道「长城」源于清代的一次反侵略战争

在廓尔喀人入侵西藏以前

藏族军民就在这里修筑了防御工事

以防敌人进犯

但是这道工事

并没有抵御住廓尔喀人的冲击

乾隆下令让福康安组建各族联合军团

不远万里驰援到这里

将廓尔喀人打回老家

收复了后藏的所有失地

(拉萨、山南称为「前藏」,日喀则市称为「后藏」)

在错康错湖边露营,帐篷内零下4.5℃,草地上结了寒霜 赵春江/摄

珠穆朗玛现佛光

苍天眷顾

第二日早8点站在小湖南侧高地上

晴空下的马卡鲁峰、洛子峰、珠穆朗玛峰

尽收眼底

错康错湖边不远处就是马卡鲁峰 赵春江/摄

再爬上一处高地

竟然见到了「珠峰佛光」

佛光的出现宛如仙人现身

给我们指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翻越海拔5000多米的桑巴拉雪山

大雪已经封山

连路的影子都没有

当看到玛尼堆和条条经幡的时候

桑巴拉雪山的山顶就在眼前

下山后先后出现五座石头房子

石头房子最早是放牧人的落脚点

后来也成为过路人遮风避雨的场所

绝版森林萨吉塘

又一个深夜降临

第三个露营地「萨吉塘」

海拔接近3700米

「萨吉塘」藏语意思

是森林中一块舒服的小地方

这里有石头房子

总算不用搭帐篷了

嘎玛沟的核心区

密布着大片的原始森林

参天大树密集生长

以常识判断

树龄至少在百年以上

第四个露营地在朗巴扎普

雪下了一夜

雨雪冲洗过后

沿途的大叶杜鹃的叶子更绿、枝干更红

上百年的大叶杜鹃林形成独特的原始森林景观 赵春江/摄

雪夜奔出嘎玛沟

第五个露营地在海拔3000多米的

郭热普

雾气缥缈、雪花飞舞

景色美极了

在嘎玛沟的最后一段路

我们的体力几乎已经透支

嘎玛沟末段狭窄的山路愈发陡峭

「两山夹一沟」的地形表现得非常典型

在山体挤压之下

沟里的河水像是发了脾气的怪兽

波涛翻滚

路两侧常有巨石从岩壁上滚落

嘎玛沟里河水湍急,河滩上布满从山体上滚落的大石头 赵春江/摄

短短的几公里路

我们竟走了一天

陈塘是第六个宿营地

也是嘎玛沟之旅的最后一站

望见远处山顶的灯光

整个身体顿时感到已经瘫软

望着背后那条长长的山沟

我不禁长叹

嘎玛沟

我已经没有勇气第二次去穿越你

神秘夏尔巴人故地——陈塘沟

地理信息

陈塘沟位于定结县西南部,萨迦寺修建时,大量木料沿陈塘沟运输。1988年被西藏自治区列入珠峰自然保护区范围。这条沟海拔最低处仅有2040米,从印度洋吹来的赤道暖流与高原寒流在这里汇合。

喜马拉雅山脉中段的五条沟中

陈塘沟

是最幽闭、最复杂的一条

特别是公路尚未修通之前

这里很少受到现代文明的侵扰和冲击

陈塘县朋曲河水倒映着世界第四高峰洛子峰 赵春江/摄

相传七八百年前

一支西夏党项人的部落

为躲避战乱追杀

流落至喜马拉雅山的陈塘沟

发展成为中国夏尔巴人的主要聚居区

在这里

你可以看到张弓射箭的老年猎人

挥刀砍柴的中年樵夫

和身负重物的少年背夫

陈塘沟里的夏尔巴人

几乎原封不动地沿袭了旧时风俗

眉宇间还流露出大漠戈壁的暗影

从陈塘沟口的曲秀塘卡向西行走

便来到了喜马拉雅山南麓

这里平均海拔4000米左右

周围全是海拔五六千米以上的雪山冰川

天气晴好时

可远眺世界第五高峰马卡鲁峰

站在高处俯瞰

可见两条细狭的河流

朋曲和嘎玛藏布

交汇在西藏日喀则定结县的

陈塘镇

夏尔巴人沿朋曲或嘎玛藏布河边逐水草而居 赵春江/摄

有人曾形容

这一带的风景是陈塘版的

「雅鲁藏布江大拐弯」

跟气势磅礴的雅鲁藏布江相比

这里少了一些雄壮

多了几分宁静

虽说是镇

但陈塘更像是一座悬在半山腰的村庄

陈塘镇下设6个行政村

拿当、藏嘎、洼雪、培当、莎里、雪雄玛

后4村的冬居地就是镇政府的驻地

在卫星遥感地图上

可看到这些村落如点点星光

点缀在喜马拉雅山中段

陈塘沟的村庄好像是建在山谷悬崖处一样  赵春江/摄

陈塘指路牌——阿玛直米雪山

从定结县城江嘎镇日屋镇

距离约70公里

沿Z717线东行

(专用公路,标识以Z开头)

翻越海拔4950米的尼拉山口

右侧就是阿玛直米雪山

青石主峰矗立在眼前

即使在盛夏

也能感觉到冰川送来的阴阴凉气

阿玛直米雪山的山尖

在喜马拉雅山脉的峰群里十分突出

在这一带行走的人

只要看到这座山尖

就不会迷失前行的方向

阿玛直米的圣洁与壮观 

走下阿玛直米雪山

日屋镇就在眼前

日屋镇是陈塘沟在山外的

第一个大本营和转运站

日屋靠近尼泊尔边境

有定期边境民间贸易市场

交易方式主要是物物交换

涉及木材、牛羊、日用品、手工艺品等

推开这扇铁皮和木头搭成的简陋门就是尼泊尔了

可以算得上中国边境线上最简陋的国门  赵春江/摄

过日屋镇前行约10公里

到达扎西惹噶

这是一片水草丰美的沟谷

是附近牧民的夏营地

沟内沟外两重天

位于陈塘沟口的曲秀塘卡

是一个「喇叭口」

拿当曲流经的谷地

在此被两边的山夹成一个窄条

两侧的大山像一双巨手

扼住了印度洋暖湿气流北上的通道

立足在此

常可看到界线分明的「两重天」

沟里常常气流翻滚、乌云密布

沟外则是晴天丽日的景象

在喜马拉雅山脉中段的五条沟中

还没见过有第二条

如此鲜明的气候分界点

这里海拔并不算高

但南来的暖湿气流就在这里止步了

甚至可以看到空中的气流

打着旋、上下翻滚着

却再也无法越「雷池」半步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险象环生的陈塘出山路

当墨脱县可以季节性通车以后

喜马拉雅山地区就只有陈塘沟

可以称为真正意义上的

中国最后一座陆路孤岛

外来人进入陈塘沟

必须雇当地的背夫

带上往返所需要的给养

还要面对

滑坡、泥石流、落石、坠崖、雪崩等

无处不在的危险

夏尔巴妇女背帮是喜马拉雅地区独特的人文景观  赵春江/摄

自古以来

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走出过这条沟谷

现在仍有一大批人一生没有出过陈塘沟

他们到过的「最大城市」

恐怕就是日屋镇

陈塘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

朋曲一年四季奔腾咆哮

水流湍急

河谷最窄处分别立着两块巨石

而河中间的滔滔流水中又有巨石一块

三点正好成一线

不知从何时起

这里有了一座供人行走的吊桥

现在的铁索吊桥

用胳膊粗细的钢丝拉着

上边铺着木板

两侧缠着几道铁丝算是栏杆

人走在上面

吊桥吱呀作响

铁索左摇右晃

没点胆量还真不敢过去

日屋镇通往陈塘沟的公路

一直在修建

现在有一条碎石便道

遇到泥石流、山体垮塌和雪崩等

地质灾害的时候便不能通行了

连野牦牛都痛苦的烂路

今天行走的艰辛

与古人相比

其实是小巫见大巫

萨迦寺元代壁画上记载的建寺情形

就可见一斑

西藏日喀则萨迦寺 马耀俊/ CTPphoto

萨迦寺所用的木材大部分来自陈塘沟

「陈」意为「运输」

「塘」意为「路」

「陈塘」就是「运输的路」

古壁画显示

当年运输木材的主要交通工具是牦牛

而且是藏民抓来驯化的野牦牛

陈塘沟萨迦寺之间

将近200公里的山路上

有一座海拔5000多米的「种拉」雪山

野牦牛驮运木材走到这段路的时候

任凭人们驱赶、抽打都是纹丝不动

牦牛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

萨迦寺内大殿有6根独木柱

每根重达一两吨

令人难以想象的是

这些巨大的木材

当年是如何在千沟万壑中运送的

即使在今天

如果不借助现代化的运输工具

单靠人力和牛车恐怕也无法完成任务

在陈塘沟

小孩从脱离大人的脊背开始

就要学着独立行走

一天走个几十公里是家常便饭

这里的山极其陡峭

若没有一双坚韧的脚板

是很难在这里长期生活的

进出陈塘沟的路大部分都沿着悬崖峭壁 赵春江/摄

陈塘沟里的背夫是喜马拉雅

一道独特的人文景观

如今珠峰地区最好的

高山向导和登山协作人员

几乎均为夏尔巴人

他们或许还是世界上最能吃苦的背夫

工具就是

一双脚、一条绳、一只筐

陈塘沟接纳了一支流亡部落

史料记载

夏尔巴人是历史上

曾建立过西夏政权的党项羌人的后裔

13世纪

生活在黄河中游(今宁夏、甘肃一带)

的西夏人被蒙古灭国后

一些人为了躲避战争

迁徙到后藏和尼泊尔

逐渐与当地的绒巴族(山地人)通婚

并繁衍后代

夏尔巴人 赵春江/摄

「夏尔巴人」是后藏原住民

对这支部落的称呼

意思是「东方来的人」

夏尔巴人中的一支

在陈塘沟的原始密林中

落脚谋生、栖息繁衍

其人口数量占陈塘镇人口八成以上

独特的婚丧嫁娶习俗

陈塘沟夏尔巴人

至今只有2200余人

生活在封闭的山沟里

按理说很难避免近亲结婚

可是陈塘沟里的夏尔巴男人大都长得英俊

女孩大都生得靓丽

盛装的夏尔巴少女,着装和藏族差不多,头饰有明显区别。赵春江/摄

由于这里海拔低

青藏高原人脸上的「高原红」

在这里看不到任何踪影

陈塘夏尔巴人还细分为

加边嘎玛、多吉玉提、珠巴、玛泥普巴、提嘎

5个族类

他们实行跨族类通婚

同一族类内部通婚是被严格禁止的

陈塘沟夏尔巴人与土著藏族人通婚的很少

也没有与其他民族通婚

因此这里的夏尔巴人

最完整地保留了他们的古老风俗

直到现在

其婚俗仍有浓厚的原始性

指腹为亲、订娃娃亲、抢婚

是主要的订婚方式

夏尔巴人的火葬习俗已传承近千年

逝者在固定的火葬地点入殓

遗体安放在精心搭构的木柴垛上

做完一系列法事后再点火

他们连骨灰都不留下

死者生前使用的全部物品

包括照片也随死者烧掉

他们认为

这样方能真正使逝者轻松干净

而生者也能更好地面对未来的生活

夏尔巴人火葬场景  赵春江/摄

在陈塘

中年以上的夏尔巴男人

大多留着长长的辫子

飘逸潇洒与威严成熟兼具

颇有古代遗老的风骨

没人能把辫子的历史渊源

解释得一清二楚

这是一种古老的习俗

代代相传地延续了下来

作为外来人的我

看到如此原生态的陈塘沟

并不觉得这是历史的顽固不化

反而感到充满着质朴和温情

.

.

.

「喜马拉雅五条沟」之樟木沟吉隆沟

(下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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