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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寂寞身后事,何为“凤不裹头,龙不裹脚”?

 清風明月逍遥客 2021-05-14

崇祯,朱由检,是明朝第十六位皇帝。朱由检继位后大力铲除阉党,勤于政事,生活节俭,曾六下罪己诏,是位年轻有为的皇帝。惜其性多疑,无法挽救衰微的大明皇朝。在位期间爆发农民起义,关外后金政权虎视眈眈,已处于内忧外患的境地。

1644年3月17日,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围攻京城。18日晚,崇祯与贴身太监王承恩登上煤山(也称万寿山,今北京景山),远望着城外和彰义门一带的连天烽火,只是哀声长叹,徘徊无语。

崇祯在宫中饮酒长叹:“苦我民尔!”太监张殷劝皇帝投降,被一剑刺死。崇祯命人分送太子、永王、定王送出宫中,哭着对周皇后说:“你是国母,理应殉国。”周皇后也哭着说:“妾跟从你18年,陛下没有听过妾一句话,以致有今日。现在陛下命妾死,妾怎么敢不死?”说完解带自缢而亡。崇祯转身对袁贵妃说:“你也随皇后去吧!”袁贵妃哭着拜别,也自缢。崇祯又召来15岁的长平公主,流着泪说:“你为什么要降生到帝王家来啊!”说完左袖遮脸,右手拔出刀来砍中了她的左臂,接着又砍伤她的右肩,她昏死了过去。同时也挥剑刺死了自己年仅六岁的么女—昭仁公主。

19日黎明时分,得意扬扬的李自成从西长安门入紫禁城,手发三箭射承天门匾,矢失其二,仅有一箭中于“天”字下端。牛金星在一旁言道:“真乃天意,此即定鼎天下之意!”李自成大笑。

此时的崇祯在前殿鸣钟召集百官,却无一人前来,说:“诸臣误朕也,国君死社稷,二百七十七年之天下,一旦弃之,皆为奸臣所误,以至于此。”最后在景山歪脖树上自缢身亡,死时光着左脚,右脚穿着一只红鞋。时年33岁。

李自成入宫后,望见遍地鲜血,袁妃、公主尸身狼藉于地,李自成也叹息:“皇上太忍!”

两天后,崇祯与王承恩的尸体被发现。

兵卒们用两块门板把两具尸体抬至东华门阴凉处,买了两具柳木棺(仅值二十串铜钱),把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人装了进去(一为帝王,一为首席太监)。两位爷头下皆枕以土块,尸体上蒙以草苇。

不久,自杀的周皇后尸身也被放置于侧,可能有宫女细心,其尸下垫以锦褥,上覆锦被。

崇祯帝尸体暴露一天后,倒是李自成军中兵士有人看不过眼,把周皇后尸身上的锦被撤下,蒙于崇祯帝尸身之上。

23日上午,农民军终于从市集找来两个卖丧殓之物的商贩,有一个稍有良心的小宦者在旁,指挥他们为崇祯帝和周后的尸体穿戴靴帽。

农民军看守士兵在一旁见到崇祯帝空脚穿靴,周皇后脸上无蒙布,就问小宦者为什么这样做。小宦者熟悉内廷典故,躬身答道:“凤不裹头,龙不裹脚。”

可叹的是,这一龙一凤,在九天之上昂首舞爪飞扬,只是一种奢侈、离奇的梦想。

明朝所有大臣中,临梓宫而痛哭者,唯兵部主事刘养贞一人。

3月24日,李自成听见东华门方向哭声大震,惊问是什么人。兵卒禀报,乃北京城内老百姓聚集,请求新朝礼葬先帝。李自成很“顺从”民意,加上心情又好,下令可以用帝礼葬崇祯,祭祀以王礼。有李自成的“口谕”,明廷的光禄寺才敢以祭礼追奠“大行皇帝”。至于昔日满朝文武,敢来祭拜者寥寥,仅有数人来观,也是远远瞻望而已。他们大多唯恐表现不佳,耽误自己在新朝的任用。

随后,“大顺”政权派出挑夫三十多人,轮流换肩,把崇祯帝和周皇后的尸身挑到昌平州的田贵妃墓地埋葬。由于新朝态度简慢,极其“节约”,连重挖田贵妃墓的工钱都不够,当地十名士绅思恋旧主崇祯帝,凑钱“三百四十千”,勉强雇人挖开了田贵妃墓。崇祯帝的薄皮棺材太过寒酸,当地的农民军监葬小官自作主张,把田贵妃的外棺套于崇祯帝薄棺之外,总算凑齐一套“棺椁”。

至于坊间传说李自成亲自率众将士哭祭崇祯帝,说什么“我来与汝共享江山,如何寻此短见”等传闻,并以皇帝尊礼下葬崇祯的事情,皆属讹传。

清朝入主中原后,为收买人心,笼络汉族地主阶级为清廷效力,多尔衮遂以“帝体改葬,令臣民为服丧三日,谥曰庄烈愍皇帝,陵曰思陵”。时在顺治元年(1644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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