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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历史的女人——第1631期） 著名童话作家，“童话大王”郑渊洁说过这样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人生最大的魅力在于它的不可预知性，所以做人要留有余地。” 也就是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很大变数，今天贫穷不代表以后也贫穷；今天你比你的对手厉害，不一定一直比对方厉害。因此做人处事不要太过分，得饶人时且饶人。本文要讲到的这个故事就很好地阐释了这个问题： 她6岁时就给别人当了童养媳，在婆家受尽屈辱，经常遭家暴，被丈夫毒打。后来她寻机逃出家门干革命，成女将军（少将军衔）后回家探亲，又遇到了之前常毒打她的丈夫。那么前夫如何面对如今当大官的前妻？女将军看到自己的仇人，又如何解决之？ （一）6岁的旦娃子当了童养媳 1908年农历正月，不知道是初几，反正是刚过完年没几天，湖南浏阳县永和镇小桥板乡的老李家，传出来一声小孩的啼哭。她哭的很响亮，似乎对这个世界很不满。 这也没啥，谁都不会在意，因为老李家孩子多，还净是丫头片子，今天你手痒了，拧我一把，明天我肚子饿了，啃你一口，大家哭哭闹闹，都习惯了。邻居家还都那样，该吃窝窝头吃窝窝头，该喝西北风喝西北风，反正年还没过完，还能“潇洒”混两天。可谁也不知道，估计郑渊洁要是那时候都在，他也难以断定，这声啼哭，竟会诞生一个奇迹。 老李家媳妇那天又生了个女娃子，这个女娃子在47年后被授衔少将军衔，是1955年授衔的唯一开国女少将，她又被称为新中国的唯一开国女将军。她成了湖南浏阳县的一个人物。 她叫李贞。不过在1908年时，她可不叫李贞。她出生后本就没有起名，因为在家里，她的命太“贱”。在她出生之前，家里已经有四个女娃了，那时重男轻女，父母都想要个男娃，所以她的出生没有给家里带来任何喜悦。她出生刚被“验明正身”后，爷爷就叹了一口气：“唉，又来了个旦娃子！” 旦娃子在当地是对女孩的统称，所以后来父亲就懒得给这个女儿起名，就叫她旦娃子了。 那时旦娃子家可真的穷，家里只有2亩薄田，几间破草房；一家三代10来口人，嘴多干活的却少，所以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不幸的是，旦娃子之后，母亲又生了个女娃子，一连串6个丫头片子，把个老李家整得灰头土脸，没精打采的。更不幸的是，6妹刚出生第二天，父亲便忧郁成疾，一病不起，半个月后便撒手人寰…… 爷爷、奶奶都老了，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唯一的劳动力，父亲一去世，老李家更陷入绝境。这种情况，即便是现在都很难熬，何况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母亲只有吞着泪水拉扯这6个丫头了。因此，家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很正常。就在旦娃子6岁的时候，母亲不得已做出了一个决定。母亲和祖父母商定，把旦娃子送人当童养媳。 因为在姐妹6个中，就旦娃子长得标致，就旦娃子聪明伶俐，能换个好价钱。这听起来很残酷，母亲竟把女儿当东西卖。不过母亲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况且在那个时代，把女儿送人当童养媳，总比放大街上卖更加体面，而且也安全些。 不过毕竟是母亲，也舍不得自己的亲骨肉，所以她还是征求了旦娃子的意见：“旦娃子啊，离咱家20里地有家姓古的，家里很富有，可他家只有儿子没有女娃，想要个闺女。我跟你爷爷奶奶商量把你送人家当闺女，你愿意不？到古家你就不会挨饿了……” 6岁的孩子懂什么？听了这话自然没有意见，况且大人都同意了，自己也就答应了。习惯了卑微地活着，旦娃子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就这样，6岁的旦娃子被村长带到了古家。可到了之后，她才知道，根本不是给人家当女儿的，而是给古家的儿子当童养媳的。 原来古家也有三个女孩，而且年龄都比旦娃子要大。旦娃子知道自己来古家是当童养媳后，尽管也哭闹过，但哭也没用，只有认命了。 （二）童养媳的悲惨生涯 旦娃子的小“丈夫“叫古天顺，比她大四岁，是个性格粗暴的家伙，不知道怜香惜玉，特爱欺负人，动不动就会对旦娃子这个“外来”的丫头片子动拳脚。其实旦娃子来到古家就是当丫鬟使唤的，那时候的童养媳基本都是这个命。只有个别条件相当的家庭，比如两家都穷，男孩娶不起媳妇，会把自家的女孩送给人当童养媳，再把对方家的女孩弄过来当童养媳，有点“换亲”的味道，这样的童养媳命运会好一点。 但穷家的女儿到富家当童养媳，基本都是给人当牛马使唤的，把自家的儿子伺候大了，再圆房；等儿子嫌弃对方了，休掉，另娶个好的漂亮的，基本就这个套路。所以那时到富人家当童养媳的大多都是牺牲品。这在旦娃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旦娃子当时才6岁，就在古家操劳了，比如她要带古天顺7岁的妹妹。6岁的瘦小的旦娃子背着7岁的大姑子上街，想想都可怕，一不小心把对方摔地上了，旦娃子回去就要倒霉了。古天顺便会直接上去一脚：你这个死闺女，敢欺负我妹子？！ 洗衣服、做饭、喂猪，这些都是常事。婆家的洗衣盆子的直径快有旦娃子身子那么长了，每次洗衣服都洗到手软；做饭主要是让她劈柴烧火，拉风箱，这都是体力活；喂猪，那猪都到她胸部那么高，看着都吓人。还要到山上砍柴。砍的多了背不动，砍的少了，回去就是一顿打。不仅被公婆打，还被古天顺打。古天顺这货整天吃饱没事干，长得五大三粗，一身牛劲，而且打人有一套，就是喜欢揪头发。看旦娃子不顺眼，直接揪住头发，然后摁地下猛揍一顿，全不知那是自己的媳妇。 每次挨打，旦娃子都是哭天不应，叫地不灵，只有把苦水往肚里咽，因为她明白，妈妈是不要自己了，只有自己受着。不过旦娃子脑子灵性，她没有像一般童养媳那样，挨打一多，脑子就麻木了，就一直让对方打；她不是，她是被打醒了，她恨古家的人，她想着有朝一日逃出去！ 在婆家熬了八九年。到旦娃子15岁的时候，这天她到外面砍柴时发现了一张传单，她也不认字，但有个同伴识几个字。同伴也是童养媳，她说了传单上的内容，大意是，省城里有革命党在闹革命，革命党主张解放妇女。于是苦命的姐妹几个就商量着去省城，参加革命党。 这虽然是个大胆的想法，但也是个幼稚的想法，省城哪是容易去的？路费都不说了，事实上她们连省城在哪个方向都搞不清。于是这天，旦娃子她们四五个童养媳刚出发没走多远，就被婆家人发现，抓了回去。 自然又是一顿毒打。旦娃子没有跑成，反而引起了婆家的警惕。于是公婆决定干脆让儿子圆房了。一结婚，一生孩子，旦娃子就跑不了了。于是1924年，刚过完年，16岁的旦娃子就被逼着和古天顺成了亲。自此，旦娃子被婚姻的枷锁彻底套牢了。 婚后，旦娃子的身份尽管提高了，被称为少奶奶，但却更加辛苦了。她彻底被当成大人使唤了，是媳妇加丫鬟的存在。她不仅要小心翼翼地伺候丈夫和公婆，还要照顾三个大姑子，还得喂猪，洗衣服，砍柴等，整天累得要死。古天顺结婚后，仍是不知道疼媳妇，仍把旦娃子当发泄对象。看她不顺眼，就揪住头发摁地下打…… 此时的旦娃子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开始想办法，要再次出逃。在她18岁的时候，那场毒打，成了她出逃的导火线。 那年夏天，天气捉摸不定。这天，旦娃子上山砍柴遇到下暴雨，她背起柴火就往家跑。到家已经浑身湿透，可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见婆婆和丈夫也从外面回来了，他们肯定是去外面潇洒去了，忘记带雨伞，此时也成了两只落汤鸡。 婆婆要换衣服，可看到外面绳子上晾晒的衣服没有收，便对旦娃子大骂粗口，说你到哪浪去了，下大雨了，为啥不收衣服，让老娘我咋换衣服？ 旦娃子气坏了，明明自己也是一身水的，于是就辩解道：“你们又是让我洗衣服，又是让我砍柴，咋不把我从中间劈开，当两个丫鬟用？” 还不待婆婆说话，丈夫古天顺便腾地一下火上头了：你这个婊子，居然敢跟我妈顶嘴，活腻了不是？于是上去直接揪住媳妇头发，摁地上毒打了一顿…… 那天旦娃子实在是太委屈了，哭到半夜。结果古天顺烦了：“还有完没完了？”于是又把媳妇打了一顿。 第二天，天放晴了，旦娃子洗完衣服又上山砍柴了。结果刚砍了一捆，天又变了，大雨瓢泼而下。她赶紧回家。 到家后跟昨天一样，婆婆骂她不收衣服。还没等她辩解，古天顺拿一把铁锨，用锨把直接抡媳妇头上…… 经过这两天的折磨，旦娃子实在受不了了。她已经是万念俱灰，于是遍体鳞伤的她冒着大雨跑了出去。她见到村口的一个大鱼塘，想跳进去了此残生。 正在她要跳时，被一个老太太抱住了。老太太说：“旦娃子啊，你可不能想不开呀！咱女人生来就是受苦的命，我不是和你一样，六七岁就嫁过来了？现在都五六十了，还一直被打被骂。女人的命，说白了，就一个字：熬！你就熬着吧，等媳妇熬成婆就会好点了，孩子！” 这时，又过来几个邻居，都来劝旦娃子。最后她被大家又送回了婆家。不用说，到家又是一顿打…… 此刻的旦娃子彻底冷静了。古家根本不把她当自家人看，甚至不把她当人看。试想，如果她今天果真自杀了，估计古天顺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即便像刘备那样的仁义之人尚且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呢，何况古天顺这个冷血动物？你死了，人家会花钱再娶一个媳妇，就这么简单！罢罢罢，还是我自己救自己吧。于是旦娃子决定再次逃走。 尽管已经结婚两年，但旦娃子一直没有怀孕，光脚不怕穿鞋的，没有孩子拖累更好，于是她再次留心着外面的世界。 1926年时，浏阳的革命形势已经比较明朗，共产党传播的火种到处可见。这天，旦娃子跟往常一样出去砍柴。出去不久，她便毅然决然地扔下柴刀，逃跑了…… （三）战火中再得爱情 这次旦娃子逃跑成功，投奔到共产党人的队伍里。为了彻底告别过去，她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李贞，意为对革命忠贞不二。 李贞的婆家得知她参加革命后，也没招了，只得发扬阿Q精神，自欺欺人地写了一张休书，宣布休了李贞。 李贞随队伍到处开展农民运动，由于她苦大仇深，而且十分聪慧，把革命宣传工作做得有声有色。她很能吃苦，不管是给红军做军鞋，还是筹粮等，都能很好地完成任务，不久，她就以出色的组织能力被任命为浏阳妇联委员。得知自己的前妻这么能干，古天顺自是恨得牙痒痒，但他毫无办法。他也不想吃枪子，所以也不敢到革命队伍里闹事。 第二年，19岁的李贞便入党了。可不久，“4·12”政变发生，浏阳地区的革命队伍也遭到国民党反动派的摧残，所以李贞就跟着著名革命家王首道、张启龙等，带着工农武装退守山上打游击。 1928年5月，张启龙不幸被捕。此时，担任游击队队长的王首道决定营救张启龙。但当时国民党军队戒备森严，想救人非常困难。王首道就找来李贞商议，他说必须想办法混进城去，方可救人。于是提出，装扮一个迎亲队伍，混入浏阳城。李贞赞成。 但是王首道又说：“这个新娘子一角非常重要。可咱们的队伍里女同志太少，你向来聪明机智，胆大心细，长得又漂亮，你看这事……” 于是李贞立马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一顶大花轿就在鞭炮锣鼓声中，吹吹打打，大摇大摆地向浏阳城进发。李贞坐在花轿中，她的大红袍下就藏着短枪和手榴弹。在外面抬花轿和操锣鼓家伙的都是游击队员。 果然，迎亲队很顺利通过了敌人的检查，王首道还拿出喜糖打发城防团的老总，他们对花轿没有起疑心。游击队事先派人已经到城里打探好了张启龙的关押地点团防局。花轿进城之后，立即和他们取得上了联系，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花轿落地，李贞迅速冲了出来，把怀中抱着的短枪和手雷分发给战友们。游击队员们都是久经沙场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就解决掉了团防局的哨兵。其他人都一阵慌乱，丢下几具尸体，狼狈逃窜。 而此时城外又有枪响，敌人还以为红军来了，更是乱成一团。游击队里应外合，把张启龙成功救走。 跟传说中的“英雄救美”相似，这次李贞化妆成新娘“美救英雄”，也促成了一桩姻缘，就是李贞和张启龙的爱情。本来李贞和张启龙之间就有相当的感情基础。李贞刚参加革命就认识了张启龙。一次她母亲生病没钱买药，陷入困境时，就是张启龙慷慨解囊让李贞度过难关的。 后来在白色恐怖下，担任县委书记的张启龙的妻子、儿女都被国民党反动派惨杀了，陷入悲痛中的张启龙也得到了李贞的关爱，她曾给张启龙做过鞋子等，使对方感到了温暖。 这次营救张启龙，李贞更是义无反顾，出生入死，张启龙十分感激，于是不久两人便陷入爱河，并于1932年结为革命伉俪。 此后，敌人对游击队开始高度警惕，国民党反动派又调来大部队对李贞他们的浏东游击队进行“围剿”。面对敌人的攻势，游击队只有不断转移。后来在一次转移时，李贞一行人跟大部队走散，被一波敌人追赶到浏阳沿溪镇附近的祖师崖上。 祖师崖地势险要，海拔1000多米高。李贞他们边打边撤，到山顶的狮子崖时，已经无路可走。此时李贞身边只剩下四位女游击队员了。她们决定跟敌人血拼到底，打光子弹后又往山下抛石头。可是终究寡不敌众，敌人眼看就攻上来了，并且喊着要捉活的。此时，“狼牙山五壮士”那悲壮的一幕提前上演了。 做为游击队的委员长，这五位女战士中的领头的，李贞做出了一个令人尊敬的选择，她对四位姐妹说：“我们决不能让敌人活捉，宁死也不投降！” 于是李贞带头走向悬崖边，此时她不顾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第一个跳下了悬崖！接着四位女战士都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真的跟后来的狼牙山五壮士太相似了，或者说是狼牙山五壮士“拷贝”了这次壮举——笔者以为可以把李贞她们这次行动定义为“狮子崖五壮士”——李贞在跳崖后也侥幸活了下来。她被挂在了一颗枯树枝上。 李贞尽管幸运地活了下来，但她因剧烈的震动而造成孩子流产，当时的她浑身是血。可她根本来不及为自己损失了一个小生命而难过，因为她首先看到的是她身边几位姐妹的血淋淋的尸体！这几位姐妹跟她一样，都有悲惨的身世，都希望翻身得解放，可她们再也看不到那一天了！这成了李贞此生永远的痛…… （四）再遇真爱，携手革命路 然而李贞的坎坷命运并没有结束。不久以后，她的爱人张启龙跟她离婚了。不是张启龙不爱她，而是太爱她了。1933年，由于王明“左倾”错误影响，湘赣革命根据地也出现了“肃反”扩大化，张启龙受到无情打击，被开除党籍，并被撤销湘赣苏维埃副主席职务。为了不连累妻子，张启龙被迫与李贞离婚。李贞尽管不忍，但她毫无办法，在各方的强大压力下，她只得含泪在离婚书上签字。 从此李贞发誓再不言爱，一心扑在革命中。1934年，李贞参加了湘赣边界的秋收起义，以及湘赣和湘鄂川黔根据地反“围剿”等斗争，她在战斗中表现非常优秀。 不过后来，李贞再次赢得了爱情。当时任弼时的爱人陈琮英看她一个人挺孤单的，对她的遭遇十分同情，于是就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叫甘泗淇，是位年轻有为的将军。他毕业于莫斯科中山大学，学识渊博，文武双全，而且还是李贞的顶头上司。那时候李贞担任湘鄂川黔军区的组织部长，而甘泗淇是中共湘赣省委的宣传部长，两人工作时有过交集。 起初李贞并不答应，因为她觉得甘泗淇太优秀了，而自己是童养媳出身，识不了几个字，配不上对方。可甘泗淇却对作风干练的李贞比较欣赏。最后在贺龙的撮合下，两人终于在1935年走到了一起。结婚不久，这对夫妻便携手踏上了漫漫长征路。 长征途中，李贞又担任组织部长，十分忙碌；而甘泗淇更加忙碌，先是担任红六军团18师政委，又担任红二军团政治部主任，还要参与指挥作战，所以也无法照顾李贞。在这种情况下，长征途中李贞早产了。当时条件真的太艰苦了，在过草地时新生儿便夭折了。李贞产后由于得不到有效的护理而落下病根，这造成了她此后再没有怀孕。不过，后来李贞还是当了一个称职的妈妈，她收养了20个烈士遗孤，被传为美谈，此不多讲。 李贞和丈夫甘泗淇走过长征路后，夫妻更加恩爱了。此后二人又携手度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他们的爱情每经一次战火的淬炼，都更加牢固一层。 1955年，夫妻俩双双被授将军衔，甘泗淇是上将，而李贞则成了唯一开国女少将。夫妻俩同时获得如此殊荣，在世界上都不多见。 这年冬天，离家多年的李贞十分怀念故乡，于是她在丈夫甘泗淇的陪同下回到了美丽的湖南浏阳。 “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 当李贞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不禁泪流满面。这是她曾经流过无数泪水的地方，也是她曾流过热血和汗水的地方。如今，功成名就的她，面对曾经的伤心地，曾经的热土，真是感慨万千！ 本来地方政府听到李贞和丈夫回来的消息后，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毕竟是两位开国元勋的回乡，来不得半点怠慢。可李贞得知后，向来低调的她便坚决拒绝了这个欢迎仪式。地方上只有把这个仪式取消了。 不过李贞回来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当她的小车开到村口的时候，还是吸引了不少村民的围观，大家都想一睹这位传说中的女将军的风采。 李贞的前夫古天顺听说后，也是吃惊不小。他甚至感到这事简直不可能，于是就小心翼翼地夹杂在人群中偷看自己昔日的老婆。当他看到一身戎装的、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妈呀，还真是她！于是古天顺吓得双腿发颤，眼泪直流，恨不得跪下砰砰磕俩响头…… 李贞的眼多尖，尽管古天顺一再躲避，她还是敏锐地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他。知道之前李贞和古天顺事情的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里，都想看看女将军如何收拾古天顺这个死老头子。大家想，这次可怜的童养媳终于要为自己“报仇”了！ 然而，当李贞看到古天顺那副可怜相后，理都不理他。他级别不够。在刀枪丛中闯出来的李贞将军明白一个理，就是打仗也要有个对手，如果不一个级别，打胜了也没有意思。所以她不齿古天顺的为人，想当年，我一个弱女子，他人高马大欺负我，也太不男人了；如今我想打败他跟斗败一个蛐蛐一样，容易得很，但他没有资格让我动手！她只是远远地看着古天顺说了一句话： “一切都过去了，革命已经胜利，我们已经迈进了新时代！” 这就是格局。 多年以后，人们问起李贞，你当时还恨不恨古家和古天顺呢？ 李贞说：“不，不恨他们，正是他们的逼迫，才让我进入了革命队伍。” 这就是胸怀。 人生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它的不可预知性。如果当初古天顺知道李贞后来能成“大气候”，他是不是会对媳妇好点？幸亏李贞将军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否则他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所以，郑渊洁说的不错：凡事不可太过，做人要留有余地…… （文/说历史的女人·夏日漱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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