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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日午后读到刘荒田的《此地一为别》，又一次叹服刘老师老辣传神的文字功夫，从一个不太平常的送别场面，引出了文章主人公麦克利太太、作者所购二手房的原房东、一个寡居法国老太太的其人其事。作者通过其交谈与观察，用文字把她的肖像描画下来。 因为作者与老太太“连朋友也不算”，只能通过老太太断断续续的叙述、她跨度几个月的种种言行，了解及猜测到她的生平与经历，因为第一段婚姻失败而远走美国、因为一次致残的车祸搬到旧金山休养、在旧金山遇到第二任丈夫、寡居后决定回巴黎与儿子同住。 作者语言精确又生动，仿佛一个雕刻家，通过旁敲侧击，精雕细琢，一点一点把老太太的轮廓雕琢出来：身材瘦小、银发蓝瞳、左肩倾斜、动作迟缓、气质儒雅。她有精明和难打交道的一面，也有怀旧和感性的一面，为了打发孤独而酗酒，光鲜的背后负债累累... “她说话时，腰身倾前，手肘搁在圆桌上，说到投入处，涂上猩红蔻丹的长指甲，轻轻敲敲太阳穴，仿佛一辈子的回忆，是久久地储存在脑子里的罐头，盖子锈结了，要用指头'撬’出来似的。”文中有许多细节描写和特写，譬如这个画面就久久地留在我的脑海里。 作者对老太太有好奇也有同情，可以想象作者在与老太太拉家常时狡黠与探究的眼神，老太太在闲聊中慢慢放松戒备，慢慢把身世向作者和盘托出，几回说到了动情处几乎落泪。老太太把自己的故事断断续续向作者诉说，作者向我们转述时，加入了想象与温情。 （作者：秋水无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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