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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往事(一)东北物件方言的生活故事

 闲雅轩 2021-05-21

东北物件方言的生活故事

我的“小时晚儿”(70后)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跨生产队大锅饭和联产承包两个时段的“小小子”,那时候的我们都是躺在“悠车子”里,“哗了棒”逗着长大的。那时候经历的是快乐,住的是自己盖的,玩的是自己制造,穿的是自己缝的,吃的是原始种植的纯绿色食物,一切都那么的祥和自然,无忧无虑的。到现在已是半百的人了,每每想起还记忆犹新,特别那时候的显很直白很没有文化的纯朴方言和一些东西稀奇古怪的物件叫法,有趣又好玩儿。

我们“小时晚儿”的房子,都是自己“托坯”盖的,“房盖儿”则是天然的“屋了草”,“黄泥扬揪”抹的墙,自己砍得搭的“房架子”。每家的房子都有正房和“下屋(装杂物的,簸箕,笸箩,三尺挠子,四五插,大板掀,镰刀,粮囤子等)”之分,还有附带的鸡架,猪圈,狗窝等家禽住地。正房里头则分“里屋”和“外屋地”,内部构造有的还有“”后道扎子,烟囱桥子,地焖”等,外部构造有“大山墙,房檐子,墙根儿,马窗台,前园子后院子,柳条帐子”等。“里屋”相当于现在的卧室,客厅,有条件的人家里屋会有一个“琴桌,木质板凳,靠边站或炕桌,木质的高低柜”等家具,外屋地相当于厨房,有“大锅台,风车子,碗架子,咸盐坛子,荤油坛子,酸菜缸,水缸”,还设有“柴火堆”专区,有的还有个“土豆窖”。那时候厨房用具也很简单,什么“锅叉子,抢刀子,水瓢,盖帘子,刷树,屉布子,干粮板儿,酱杵子,烧火棍,掏耙,土豆挠子,茬是板子”等

我们吃的说简单也不简单,但都是粗粮多一些,“小米干饭,苞米茬子,苞米面大饼子,锅出溜,土豆磨糊,苞米面酸菜篓子,霍霍粥,苞米糊糊”等,“小食品零食”就是自制的“苞米哑巴,炒黄豆,甜杆儿,唠刻头,榆树钱”等,至于细粮白面、黄米粘豆包,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农村没有大米(我十岁左右去县城的亲戚家才吃到大米,那叫一个香啊)所以小时候特盼过年,掰着手指头数着过年的那一天,过年有好吃的呀(糖球,冻梨,冻柿子,炒瓜子,其他的水果几乎没见过,还只有过年才吃的上的年猪肉)有新衣服穿,有好玩的(小小子的磕头燎,洋鞭;小丫头的大绸子,雪花膏,胭粉),还有个几毛的“压兜钱”。就这些就足够令我们欢天喜地了,高兴连蹦带跳,简直无法形容的那种欢喜······

但我最怀念的还是“生产队拉粉烧的粉耗子,自晾的苞米吊子,小米饭的锅嘎巴,酱缸咸菜咸黄瓜芹菜包,苞米茬锅煮土豆,灶坑烧土豆烧豆包烧家雀,甜菜挠的糖稀,自制的汽水(面起子糖精白醋),大地烧黄豆烧玉米,庄稼地里“乌闷”,甘蔗式的苞米垓子,甜菜樱子”等,这些原生态的原汁原味的味道,可能再也无法吃到了。

水是生命之源。那会儿吃水,哪有自来水啊,后期才逐步自己打井,先期都是一个屯子有一两口大井,就有有个木质的井架配以“捂了把,柳滚抖子栓条绳子”一圈一圈的从井里摇上来,大人们用扁担挑着两个“水捎”往家跳水,刚打上来的水,用“水舀子”喝一口,哇凉,可“愉子乐”了,但小孩子一般都不让去井沿玩,怕发生危险。
当时我们东北睡的床就是土炕,它分南北炕,那时老少辈儿不方便的话,就撩上“幔子”隔开。土炕也叫“火炕”,不烧就凉,一到冬天就得烧“攮灶子”取暖,“炕头”最热乎,“炕梢”稍凉些,“炕里”就更凉了,但家里来“且”了都会往“炕里”让,这是一种礼貌,表示一种热乎劲儿,一般来人都坐在“炕沿”上。炕上铺的是“炕席”,没有什么床单,棉被则放在“炕琴”里,有的人家穷,做不起“炕琴”,就直接垛在“柜盖”上。晚上睡觉得提前“捂被”,以免冰凉的。冬天冷,黑灯瞎火、死冷寒天的也不能出去上“茅道子”,(一般家没有“电棒”,还得现划“洋火”点“煤油灯”,“洋蜡”一般只有过年才能买几根)就得提前把“尿罐子”拿屋来,第二天在倒掉,把它放到“茅道子”里或“烟囱”根下面。

我们那会儿,哪有现在这些先进的玩具和电子产品啊。“小丫头”贼喜欢玩“嘎啦哈,跳格,踢口袋,踢欠儿”,“小小子”们则喜欢玩“弹硫硫、扇pia几、爬流、冰嘎、扣坨子、踢马掌钉、看小人书”等,偶尔闲下来就听“话匣子”里的星星火炬,小喇叭,听广播剧,听评书(那回播的是岳飞传,杨家将)。小小子和小丫头合作最多的游戏就是“住家看狗玩”,还有“藏猫猫,摸瞎、打口袋”等。“老娘们儿们”则有干不完的活,当时也没有现在的休闲娱乐场所,只有东家西家的“窜门子”,一般就是“纳鞋底子、纳格呗儿、拨愣槌子纺经子,绞鞋样子”做一家人冬夏的鞋。“老爷们儿”倒是霸道清闲,都好喝个“猫尿、耍个钱、推个扑克推个牌九”啥的,相对比较休闲。老头老太太则成天守着“烟笸箩、火盆(里面一般都是“苞米瓤子”烧的火炭,火盆功能还不少哩,如烧辣椒烧土豆烧豆包烧'家巧儿’、“茶缸子”做辣椒酱等等)取暖,抽“烟袋” ,忆苦思甜地讲些老“详话儿”,我们小孩子就拄着下巴在那听着。一般中年人不抽“烟袋”则天卷“叶子烟”抽,这两样都贼辣贼呛人。
那个年代大人们也不怎么管我们,随着性子让我们玩儿,“xiao(二声)习”的事,都靠自个儿自脚,不惹豁子就行,但一旦要犯错不听话,家训就是挨“条数嘎子,鸡毛掸子,鞋底子,罚跪”等伺候。但我们小小子皮实,挨削是常事,皮了嘎机的,屡犯屡错屡挨揍,基本都是散养长大的。
那时候的冬天特别冷,但我们小孩子都不嫌冷,一个个冻的鼻涕拉瞎的,脸蛋子冻通红,穿着娘做的“大棉脑二棉裤棉布鞋”,头戴“狗皮帽子”,手戴“手闷子”,在外边一玩儿就却黑却黑的才肯回家。当时,老爷爷们穿的“皮靰鞡” 我们很羡慕,抗冻暖和。冬天我们最爱玩的娱乐项目就是“打滑出溜”,在“壕坑”的斜坡往下滑,相当于现在的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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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还有很多,方言更是举不胜举,包罗万象,凭我的记忆,我只能想起“白呼”这么多啦,当然还有很多东北叫法东西了,有待进一步征集挖掘再表述给大家分享,以飨东北那时的快乐时光!
时光催着我们一天天长大,往事一幕一幕,趣闻一桩一桩,俗言俗语俗民风,老家老情老味道……记忆中难忘的那些“大白话”,亲切上口,至今尚在流传。这也是乡音,老时候生活的再现,这些东西永远都在血液里流躺着,家乡的“代言”,永难泯灭……
现在农村生活越来越好,变得城镇化了,现代化了,信息也灵通了,人们的素质也有了提升,不在闭涩,视野都开阔了,当然,人的心境也随之都有了变化。往昔那种纯朴、纯真、纯净的心地,自然回归的无忧生活,还会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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