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原地不动”反思:坚守一方,重续与土地的精神链接

 3O有机农业 2021-05-28

引言

新冠病毒瘟疫造成的“原地不动”,似乎并非临时按下了暂停键那么简单,似乎暗示启动一种应对风险的生存策略开始键。“此次抗疫中,守住每一个地方不被感染,是每一个地方的每一个人感受到的责任”,“疫情中被大众重新认识与重视的中医,有力地证明:根植于一方土地之上的文化韧性”。“原地不动”需要我们思考:到底该如何生活,什么才是生态智慧?等等方面,作者在敘述中引用了10本书的内容,让我们一起收藏品读。

本文长度6839,建议阅读15分钟


【作者简介】宋丽丽,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外语系副教授,研究方向:环境文学。图为2018年6月28日上午,宋老师北京房山耕读大学第三期集中学习授课

 正文 



在当代社会,谈“原地不动”一词,会让大多数人感到非常不合时宜。
工业化、城市化过程,已经把“流动”的理念,深植于每一个人的心中。
全球化教育、经济的发展,让大多数人不由自主地离开故土到大城市,甚至到国外谋求发展、发家致富。
农民工、北漂、海外劳工、留学生、移民等等词汇,表达不同层次的人离开土地、离开家乡、离开父母,去陌生的地方试图追求梦想,改变命运、实现不一样的人生价值。
“流动”是时下中国社会,乃至整个世界的状态,是每一个中国人已经视为理所当然的生存方式。
然而, 2019年12月,新冠状病毒突然来袭,来势汹汹,湖北尤其武汉市疫情极其严重。
2020年1月23日,武汉封城。全国其他地方的人,也被迫原地不动。
流动状态中,突然被迫原地不动,暗含着众多的不确定性。
值得思考的是,新冠病毒瘟疫造成的“原地不动”,仅仅是一次按下暂停键吗?

1993年,美国环境作家司各特·桑德斯出版一本书,题为《原地不动》。

这是一本包含八篇散文的文集。
作者以自身扎根美国俄亥俄和印第安纳州为基础,阐发文化反思、生存策略,以及根植于一方土地的重要性。
在抗击新冠病毒瘟疫的时候,重读桑德斯“原地不动”,在文化反思、风险认识以及生存策略思考上,给人以更多的启迪。
从人与自然关系的角度思考,从人类行为助力的自然灾害角度思考,“原地不动”也许不是按下暂停键,而是给我们提供了一次反思所发生和即将发生的风险的机会。
它也许就是应对正在发生和即将发生的风险的策略,是重续人与土地的精神链接、重新找回人与自然互动形成的文化身份与归属的开始,是立足地方,放眼全球,重新调整可持续生存伦理与文明发展方向的开始。
桑德斯提出,“原地不动”蕴含对现当代殖民主义流动文化的逆动反思。
殖民化、城市化与工业化形成了移民流动的大潮。人们从乡村涌向城市。人与土地之间关系渐行渐淡。
在殖民国家如美国,殖民者建立的国家概念,形成的文化习俗源自某种宗教、扩展与淘金的理念,而非植根于脚下的土地。
引用桑德斯的话说,“从一开始,我们的英雄就是航海家、探险者、牛仔、探矿者、投机商、淘金者、流动寻梦者。希望之地永远在另一个边缘,或者在铁轨的尽头,永远都不是在脚下。”
因此,殖民文化的内核一直就是向外扩展,打破局限,把土地看作资源和财富,看作实现理念的工具,而非与生命关联的地方。
在殖民文化的背景下,“原地不动”是一股反叛的逆流,逆向思考生命与脚下土地的关系,反思理念世界侵蚀现实世界侵蚀后所造成的后果。
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反思现代文化对传统文化征服与转化的未来走向。对传统文化而言,“原地不动”则意味着一种文化自省。
传统文化建立在“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人与土地朴素关系中。每一个人都与一方土地发生生命关系,在一方土地上建立自己的家园。故乡、故土曾经隐含着难舍难离的家园情结。
传统文化,是在一方土地上劳作休养生息中,逐渐产生了自己的习俗、传统、亲情和文化。流放、发配、离开故土、背井离乡等等,都是隐含“惩罚”含义的字眼。人们往往在犯罪、战争,以及生存不下去的灾祸情况下,才会被迫流放,远走他乡。
然而,伴随着殖民国家国力增强、经济强大,根植于进步、成功、富有理念的城市化文化成为一种潮流。人们对土地的守望,被看作落后、保守,被富有、成功、进步与发展的狂热所代替。
迅猛汹涌的城市化、工业化大潮,席卷了整个世界。
曾经植根于一方水土的人们,纷纷涌向城市,开启在城市里各个层面漂浮的生活。
换句说,人们纷纷抛弃土地的根基,奔向植根于理念的城市。
人员的流动使得城市运转越来越快。高楼大厦遍地开花,公路铁路四通八达,地方特色趋同化、城市在扩张,乡村被裹挟,人们沉浸在物质化的生存状态中。
新冠病毒突然来袭,让流动暂停,被迫“原地不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原地不动”对于生命与家园意味着什么?根植于“理念”的流动的现代社会,是否可持续?
要理解根植于理念的现代社会是否可持续,必须先回答“根植于理念之中的现代文化,把个人与社会将带向何处?”

美国诗人约翰﹒巴里曼(John Berryman),可谓是将自己根植于智慧与理念之中的典型代表。

他在诗中写道:“这个时代流放就像我们的血液,依靠/内在旅行流浪/我宁愿居住在威尼斯或者东京/除了语言之外/我真的不在乎我居住或曾经居住在哪里/无论我在哪,年轻的先生,我的智慧在我左右/记忆在燃烧,我会成功面对。”

巴里曼是为理念而生的歌手。他的《梦歌》获得过普利策奖。

但是反讽的是,声言要靠智慧而生的巴里曼,却以自杀的形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桑德斯评论说:“事实是,没有人可以仅仅依靠智慧而活。就从生存本身层面来看,我们都要依靠其他人的劳动而活;我们依靠地球的果实而活;以及我们依赖这个地方的美好而活。如果我们内心之旅彻底与一方土地脱离关系,那么我们自己和我们的社区都会遭殃。”

梁鸿在《中国在梁庄》记录乡村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大变革,实际上也可以说是大破坏。

在《出梁庄记》中,她展现了涌进城市中的农民工漂浮不定、边缘无根的生活,也可以是尊严扫地的生活。
当今社会人与土地脱节,根植于一种理念之下,生活飘浮不定,内心一直在流浪,无所寄托,精神危机在所难免。
抑郁症、神经分裂症、自杀率,在当今全球各个国家的发病率,直线飚升。
美国的抑郁症发病率高达16%,也就是差不多每6个美国人中,就可能有一个罹患抑郁症。中国抑郁症患者高达9000万以上。
2019年,据世界卫生组织披露的数据显示,全球有超过3.5亿人罹患抑郁症。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抑郁症的数据间接地表明,根植于“理念”的流放生活方式,对于个体而言,并不是一个健康可持续的生存之道。
其次,还需要回答“根植于理念的流动社会,是否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了?”
在传统社会中,流放是一种惩罚,是在饥荒、战争、暴政等难以生存的情况下的被迫选择。
随着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等殖民地国家工业化、城市化的崛起,流动大潮汹涌澎湃。
人们自动选择流放,不断流动,从一个地方流动到另一个地方,寻找更大的机会,展现自我价值。
在现代社会,仿佛不流动就不够现代。这在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流动对世界的未来意味着什么?是不是让世界更美好了呢?世界在流动中变得更加融合还是更加对立,更加包容还是更加排他,是可持续还是昙花一现?

英国著名作家拉什迪在《想象的故乡》中写道:“大规模迁移的结果,已经造就了极为新型的人类:他们植根于理念,而不是植根于一方土地;他们植根于记忆和物质追求;他们不得不被他们的'他者’界定,因为它们被界定为'他者’”。

流放把“他者”的对立观,无限放大。

竞争成为社会的主旋律:意识形态的竞争,经济文化、金钱与权力的竞争。
在竞争中,每一个人都沦为理念的工具,意识形态的工具。一种意识形态要战胜统一另一种意识形态,不惜以粮食为武器,不惜绑架科学技术,不惜污染、破坏地球生态圈。
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万物、土地、空气、水,纷纷被沦为霸权竞争中的牺牲品。
而人类在工具化发展过程中,很有可能最终面临要么逐渐被机器取代,或者要么被自己发明的核武器毁灭,要么与崩塌的自然同归于尽。
中东的大大小小战争冲突不断;中美之间贸易战此起彼伏;欧洲难民问题所显现的人道主义危机日见严重;中国农民工在贫富分化巨大的城市折叠空间里,过着艰辛的边缘生活。全世界20%的人口,占有并消耗世界80%的资源。
世界上越来越大的贫富分化,让社会与自然都处在多米诺骨牌效应的不堪一击状态中。
很显然,根植于“理念”的现代社会,并没有消除战争、没有消除种族歧视,并没有消除大国沙文主义,并没有消除民族主义的文化冲突。
相反,却把大多数个体逐渐变成拜金主义者,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傲慢自大的偏执征服者,弱肉强食的胜利者。
植根于“理念”的人们,正在用“理念”的世界,改变现实的自然世界。

正如在《人类简史》中所揭示的,“树木、河流,以及动物的生存现状,取决于存在于我们想象中的虚构实体的意愿与决策”。

当我们用虚构实体的意愿与决策,决定树木、河流,以及动物生存的时候,当我们失去了对脚下土地的敬畏与好奇,借着科学技术强大力量,在滥用土地的路上越走越远的时候,生命链一点点发生断裂,地球生态系统如南北极冰川一样,正不断发生崩塌。

雷彻尔﹒卡森在《寂静的春天》中指出,用杀虫剂来向害虫宣战,其结果是杀虫剂不仅消灭不了不断进化的害虫,相反却给人类自身,以及赖以生存的生命链,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人类以战争思维,秉着战胜自然的“信念”,进行粮食生产,大肆破坏、污染土壤、水和食物链,造成土壤肥力下降,水资源枯竭。为长期的可持续,埋下了不可逆转的严重后果。农业生产将面临巨大挑战,食品安全陷入死循环,人类无疑把自身置身于毁灭性的风险之中。
由于我们对土地的滥用,森林遭到严重破坏,地球生态赖以维系的动植物多样性,遭到极大的破坏;由于我们对土地的滥用,城市建设仿佛就是一把刀,把地球当成一个面团,切割成一个个面目一致的饼坯子。
城市化的生活,就像是烤熟的饼干,非常脆弱,不堪一击。
这种“唯理念的科技发展”,带来的风险,既有直接看得到的工农业化学污染、核辐射威胁、人类机器化等潜在风险,也有人类行为对自然环境造成的破坏,以及由此而加剧的自然灾害。如沙漠化、水土流失、酸雨、瘟疫、物种灭绝以及火山、地震、气候异常变化等巨大风险。
前者风险,是根植于“理念”,用想象世界征服现实世界的结果。
后者风险,则是人们脱离与一方土地的直接联系,从而对土地失去应有的责任与关爱意识造成的。
现在人类助力的自然风险,已经威胁人类自身生存,翻开新闻报道,除了正在肆虐的新冠病毒,还有澳大利亚火灾、美国风灾、南北极,以及西伯利亚冰雪冻土迅速融化,不断发生的地震等等,这一切都在向人类敲响危机警钟。
新冠病毒瘟疫造成的“原地不动”,似乎并非临时按下了暂停键那么简单,似乎暗示启动一种应对风险的生存策略开始键。   
“原地不动”是植根于土地的生存策略,因为只有植根于土地,我们才会去认识与关爱我们脚下的土地,才会去注意我们的生存与土地,以及土地上万物的关系,才能为我们自己、我们子孙后代建立一个持久的家园。
这对于现代移民文化是个新课题,但是对于有几千年农业文明史的中国是个老课题。

我们需要重新温故传统文化“如何与土地共融”的智慧。

根植于一方土地的人,才会真正认识万事万物紧密相连的生态原则。

《狼图腾》中的毕力格老人,讲述草原人与草原、与狼的关系时说,草原是大命。我们是小命。保护好大命,小命才能得以生存。狼是保护草原大命的动物,我们没有权利把狼赶尽杀绝。

世界各地的土著文化的神话、梦想、文化故事、休养生息的行为,甚至生命的每一个瞬间,都和脚下的土地紧密相连。
中国每一个地方名山大河,都有自己的故事。
加里斯奈德所说:“人们发展出特定的方式,生存在各自的小生境中;包括植物知识、船只、狗、陷阱、网、扑鱼—小动物、小工具等。从中国西南部陡峭山坡林地、珊瑚环礁到光秃秃的、此起彼伏的大沙漠—都产生了一种精神,表明与“土地”直接发生关系的精神,真正表达地方区域生物系统完整性的精神。”
此次在抗击新冠病毒瘟疫中,被大众重新认识与重视的中医,有力地证明:根植于一方土地之上的文化韧性。
“原地不动”,可以重新唤醒与一方土地建立关系的责任意识。
此次抗疫中,守住每一个地方不被感染,是每一个地方的每一个人感受到的责任。

提出“大地伦理”学说的利奥颇德指出:衡量我们的行为对错的标准,在于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是否能够维护我们生存之地的完整、稳定、美丽。习惯漂泊的人们,忘记了与土地的联系,便也无法对任何一方土地产生责任意识。

而现代文化与教育,也在渐渐让人们变成没有故乡的人。

失去了故乡,也渐渐失去了对土地的责任意识,人的伦理道德也在失去对一方土地的责任意识中迷失。

每一个个体都变成个人主义者。成功与财富挂钩,责任被流放。对土地与环境的破坏就会泛滥。生存根基被毁坏,最终,成功与财富也会被架空,岌岌可危。
“原地不动”,让我们重新建立起对一个地方的责任意识,对自己的行为有所约束。
于是,河流、树木、动物、植物与土壤,就会重新进入人们关爱的视界。人们重新与他们建立生命的联系。人类的行为变回朝着有利于维护这个地方的完整、稳定与美丽的方向发展。人们关爱一个地方,坚守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健康就有了保障。每一个地方都健康了,地球就会健康,人类才会健康地可持续地生存。
“原地不动”,也是建立全球意识的基础。殖民化之后的世界,越来越像个地球村。每一个人都被现代文化教育裹挟着,进入了全球的流动中。在理念主导的流动中,人类所面临的种种风险与危机,不再是局部的危机,而是全球的危机。
全球面临的生态环境危机,需要人们立足一个一个地方共同应对。
如新冠病毒瘟疫来袭,不仅仅发生湖北武汉,中国亚洲,已经很快漫布全球。
而解决新冠病毒瘟疫,“原地不动”是全球应对危机的策略。
它包含两个层面的含义:
其一,守住一方,才能守住全球。一方与全球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没有一方的健康安全,不可能有全球的健康安全。一个人不珍视一个具体的地方,也不可能真正珍视他所赖以生存的全球。
其二,地球在全球化消费运动中,已经不堪重负,需要一个自我修复的时间。“原地不动”给全球生态一个缓冲的机会。人类全球范围内砍伐森林、燃烧石油、车轮子飞转,已经远远超出了地球的承受能力。人类如果要在地球上可持续地生存下去,需要重新植根于一方土地,助力地球自身的生态修复,而不是助力气候异常变化。
“原地不动”需要我们思考:到底该如何生活,什么才是生态智慧?

生态学家雷内杜博斯(Rene Dubos)在《爱地球》中指出:“人类对地球生态的干预,已经让生态系统变得更加复杂。要想理解越来越复杂的生态系统,获取对生态系统的知识,人们需要与一方土地发生直接接触与对话。这就要求人们重新思考在地球上的生活方式。也就是说,人类再继续无止境的干预地球自身的生态系统,就会把自己卷入一个毁灭的漩涡之中。避免毁灭的旋涡发生,人类需要立足一个地方,理顺与地球生态系统的关系。地球上每一种存在,都有他自身的角色,人类也不例外。而每一个角色都有他特定的位置。”

温代尔波利指出:所谓生态智慧,“就是认识到自身在相互关联的生态圈里特定位置上的依存性,认识到自身在特定地方,所应该遵守的行为规范。”而任何一种行为规范,都是相对植根于一个地方而言的言行举止和价值体系。
桑德斯说:“我把我的家看作一系列环环相扣的圆环,房子、家、婚姻是中心,周围是一圈比一圈大的环,邻居与社区,与我的家步行距离的生物区域,森林覆盖的山丘,印第安纳南部喀斯特地貌景观,俄亥俄峡谷的风水岭等等的外围,从内部到终极源泉。”生态智慧植根于一个地方,生态生活是与这个地方万事万物相互依存的生活。
“原地不动”不仅仅蕴含身体上的,或是物理上与地方的联系,最重要的是精神上与一个地方的链接。人与地方的精神联系,赋予人以身份和归属感。
桑德斯说,他提出“原地不动”,源自自己对定居下来,而不是漂浮生活的渴望。这让他对不断鼓励人们到处移动的自身文化,产生了逆反。
仔细推敲不断移动的文化,不难发现,这个文化是个空壳。
一个人,如果不断地把希望寄托在远方,或是一个未知的神圣地方,那么他的生命与精神,便一直处在蹉跎漂浮状态。
它分散了我们对神圣、启蒙,自身真正价值的认识。
人类的真正启蒙在于对自身的认识。人对自身的认识不在于空泛零散的知识,或者如何利用这些空泛零散的知识,而在于看到自己精神之所在。认识自己精神之所在,需要植根于一个地方,安定下来。
斯奈德说:“如果你在一个地方待久了,甚至与某些人处久了,精神就会与你交谈。这是从土地上产生出来的精神力量。精神与古老的力量没有消失。他们只是需要人们在一个地方安定足够长久,精神就会开始影响他们。”
一个人找到自己的精神之所在,他才会快乐、才会有爱、才会善良,才会生活得阳光灿烂。这一切与一方土地息息相关,与一方土地的河流、气候、四季、山水、所有的植物动物和人分不开。一个人没有一方土地做根基,无法有一个脚踏实地的生活。
在抗击新冠病毒疫情的语境下,在全球气候异常变化的危机语境下,重提根植于一方土地,或者“原地不动”,并不是逆全球化,倒退的地方保护主义,而是重续与一方土地的精神链接。
立足地方、放眼全球,才能共同面对全球面临的生存危机。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地球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自然危机。全球人类已经不可回避的成为了一个生命共同体。
在危机面前,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想象必须从“共融”出发,摈弃竞争与对立,携手共同迎接人类未来。
但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想象,必须基于地方的现实,因为我们的生存归根结底是基于一方土地的生存。

没有一个地理的中心,就没有一个家园的稳定。没有家园的稳定,就没有人道的未来。

总之,坚守一方土地,与土地重续精神链接,可以让我们从长远的视角,思考人类与土地共融关系;思考植根于一方土地的归属与身份;发展立足于人与土地现实关系之上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想象与智慧。

【作者相关文章】

责编:耕读大学种子班·滔小小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