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老照片里的记忆

 天街小宇 2021-06-04



翻相册想制作个关于母亲节的视频,无意间找到了不少老照片。恍然间,20多年了!

01

98年,我刚好20岁。这一年,出学校进学校,我结束了学生时代、进入了教师生涯。

学校叫东姜各庄小学,以一个村庄命名,离家大约五六里地。然后,我拥有了自己的第二头“坐骑”——大阳牌摩托车。(第一头是辆自行车)它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噌嘣”。忘记了那是个早晨亦或是傍晚,只记得,试驾的地点是高中的操场。我跃跃欲试着踹着了火,端坐在崭新的车座上,老爸在车尾扶着,告诉我加油,我手上加力,结果,摩托车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蹿了出去,然后,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连人带车摔到了不远处的地上。从小就擅长表演的弟弟把这一段模仿得维妙维肖,他手舞足蹈地跟家人讲:“我爸没拉住,我姐'噌’一下就跑了,只听'嘣’的一声,她就把下巴磕了!”他扬起自己的下巴,描述我被磕的位置,附带配音——“噌——嘣”“噌——嘣”!那年,弟弟刚上小学,我打他易如反掌。

02

老爸说,你去的是新寨镇数一数二的学校,老王特别有能耐,你到了那里好好的!我的校长也姓王,但是很少人叫他“之学”。人们习惯在背后唤他“王老黑”。他长得像座黑铁塔,我爸一米七六,他看上去,比他还要魁梧的样子。国字脸,大眼睛,黑得那么匀称,以至于,牙齿白得很是耀眼。他是那种不怒自威的人,单是坐在椅子上“叭嗒”着嘴里的那支烟,就足以震慑着别人闭嘴、干活儿。但是,当他开口说话,脸上浮起笑意的时候,却会让人感到如沐春风。我报到的时候,他就给了我一缕春风。

那时,我是学校里最最年轻的。现在,我依稀能回想起那时的教师阵容——除了我们两个新分的二十多岁,剩下的那些均可以用四十开外、五十出头来囊括。我们,都和校长在一个办公室办公,很多时候,他叼着烟,不声不响地坐着。要么就起身,把喝剩的茶水倒到办公室中间的花盆里。他喜欢背着手四处去巡视,所过之处,孩儿们闻风丧胆。可是我印象里,他从没有打过学生。

03

我的第一拨学生,是四年级的孩子,他们有的,比我还要高。我既教语文又教数学,还自己创立了一个活动课,类似于现在的综艺节目——一堂课下来,又猜谜语、又背古诗、又唱歌曲、还还原动画场景,那一年,王校长听了我一节“活动课”,笑眯眯地走了。然后,每年艺术节的时候,我都会自编自导一个小品,代表学校上报参赛。

想来,在工作中,我从不畏畏缩缩可能就是第一任领导给的勇气吧!那时,属我年轻。电脑刚刚普及,我成了学校里专管电脑的操作员,从拆解字根开始打印第一篇文章,到用cced制成第一份表格,王校长一直对我充满了信心。他很放心地让我编辑第一份校报;很放心地让我布置第一间展室,很放心地让我给孩子们照毕业照……那一年有两个毕业班,有一张照片,我没调好焦,脸都是虚的,照片发下去后,我暗自担心了好久,因为怕哪个家长找到学校。

王校长是本乡本土人,我在那里四年,没有家长闹过事。很多年后,我才知道,一所学校最不好管理的当数教师队伍,我把包括我在内的同事细数一下,一人一个样子,真是老有老的骄横,小有小的任性。他经常要处理的是老师之间的矛盾,这世间不只有猫和老鼠是天敌,原来,人和人也可以发展成为这种关系。我就真的见识过她们轮番奏着对方的本,你方唱罢我登场。但是,不得不让人惊奇的是,王校长似乎什么也没做,甚至我都没感受到四两拨下千钧的力量,工作,就继续了;日子,也如常了。那所学校,仍然是全镇数一数二的小学。

年,合班并校。我接收了23个转来的孩子。他们,就读于我任教过的东姜小学。他们的父母,有的,是我曾经教过的学生。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