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拨学生,是四年级的孩子,他们有的,比我还要高。我既教语文又教数学,还自己创立了一个活动课,类似于现在的综艺节目——一堂课下来,又猜谜语、又背古诗、又唱歌曲、还还原动画场景,那一年,王校长听了我一节“活动课”,笑眯眯地走了。然后,每年艺术节的时候,我都会自编自导一个小品,代表学校上报参赛。
想来,在工作中,我从不畏畏缩缩可能就是第一任领导给的勇气吧!那时,属我年轻。电脑刚刚普及,我成了学校里专管电脑的操作员,从拆解字根开始打印第一篇文章,到用cced制成第一份表格,王校长一直对我充满了信心。他很放心地让我编辑第一份校报;很放心地让我布置第一间展室,很放心地让我给孩子们照毕业照……那一年有两个毕业班,有一张照片,我没调好焦,脸都是虚的,照片发下去后,我暗自担心了好久,因为怕哪个家长找到学校。
王校长是本乡本土人,我在那里四年,没有家长闹过事。很多年后,我才知道,一所学校最不好管理的当数教师队伍,我把包括我在内的同事细数一下,一人一个样子,真是老有老的骄横,小有小的任性。他经常要处理的是老师之间的矛盾,这世间不只有猫和老鼠是天敌,原来,人和人也可以发展成为这种关系。我就真的见识过她们轮番奏着对方的本,你方唱罢我登场。但是,不得不让人惊奇的是,王校长似乎什么也没做,甚至我都没感受到四两拨下千钧的力量,工作,就继续了;日子,也如常了。那所学校,仍然是全镇数一数二的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