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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庙曾经的“第四景”:“聚星”售货员们那些事儿 | 张长宁 /21135

 hongy6 2021-06-05

夫子庙曾经的“第四景”

——“聚星”售货员们那些事儿

张长宁

金陵夫子庙三大景分别为孔庙、学宫和江南贡院,而“泮池”北岸的古建筑群可谓“星罗棋布”:孔庙前有聚星亭,中轴线上有棂星门,庙东有魁星阁,等等,曾经与之“星星相依”的聚星食品商店,在上世纪中后期则是一处“人文景观区”,可称“第四景”——当时电影戏剧中的“海霞”、“小白鸽”、“王芳”、“铁梅”、“小常宝”、跳洗衣舞的“小天鹅”和党代表“洪常青”等明星身影,在该食品店均能对上号——营业员一个个被同伴取了那些明星的外号。

“聚星”店名的由来

据说,当时为给这家国字头食品店的商号取个响名,秦淮区主管部门煞费苦心,邀请不少区文化宣传部门的秀才聚首集思广益,经遴选出了3个备选名称:1.强调政治的“工农兵食品商店”,2.突出地理位置的“文德桥食品商店”,3.彰显文化传承的“文庙食品商店”。对此,区商业科长汤丹忱以他一票全部予以否决。

汤丹忱投否决票的理由:这是区里首家食品商业的国企,也是跨地区包片的中心店,尤其是近30名职工都是从各个商业网点抽调来的能者,所起之名须有“汇集”之意。一个勤杂工正巧在门外扫地,闻言拍了拍门板,待引起与会者注意后,只见他指了指店外的一座明清建筑——聚星亭。众人顺着“扫地僧”的指向唰地望去,禁不住一起拍案叫绝——“聚星”商号由此得名,真是个有趣的传说。

卖菜女孩曾悔“糠箩跳米箩”

1959年暮春的一天,正在城南膺府巷菜市场上班的陈秀华忽然接到通知:回家等——等到年满16岁再来上班。不然的话,菜场将会被有关部门以“使用童工”受到处罚。

只得交秤回家的陈秀华,一直熬到大暑天过生日那天,街道干部及时送来生日礼物——食品行业健康体检通知。一通手续走完,她和来自区各食品店、菜场、酱菜园的20多人,参加了商业零售技能培训,结业后便成了国营食品店“聚星”的首批员工。

开在棂星门以西的“聚星”,楼上楼下经营面积加起来半个足球场大,楼下迎门的是糖果、食品、烟酒主要柜台,里面是冷饮、卤味食品和酱菜柜。陈秀华在营业员中因岁数最小,长得又跟影片《英雄儿女》中的王芳很像,始终被同事们呵护,领导也照顾她到烟酒柜“打零工”——每天将香烟拆包零卖,散酒开坛后拎端子零拷。

“聚星”开张后,生意兴隆。营业员们忙忙碌碌,日复一日。

“泮宫游乐场”是南京曲艺团专场演出地,离“聚星”不远。一位说“南京白局”的张姓老艺人曾给店里营业员集体烙下了“孔乙己”式嗜酒的记忆——丢两毛钱打1搪瓷缸白酒,倚在柜角慢慢品,一边喝一边摇头晃脑咂嘴。那时的“小王芳”,每见“张白局”来就会搬出板凳让座,有时家里带来的菜可下酒的,就夹给艺人助酒兴。

由于新店开业喜逢迎国庆、中秋“双节”,店门又是冲着热闹的夫子庙菜场,顾客盈门每天排长队,除非下雷暴雨才能屁股落凳歇一歇。而陈秀华,在闯祸前就已吞下了“后悔药”,她特别怀念起以前在“糠箩”——菜市场忙中有闲的快乐日子。这不?一起从菜市场来聚星店“米箩”的7姐妹中,有4人嫌商店太忙返回原单位上班了。那天下午,“小王芳”正忙得头晕脑胀之时,店门外一道刺眼的电光闪过,紧接着一声炸雷,吓得她本能地倒退了两步,只听“哗”——真不巧,她碰倒了身后的酒坛,坛倒酒泼一地……暴雨随之而来,员工们赶紧闭门关窗,却发现“张白局”还坐在店堂一角,享受着免费的老酒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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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柜两制”与“蜜洋桃”

1959年起始连续3年里,大灾年令全国农业大面积歉收。聚星食品商店此时的秋天开业,正赶上困难时期食品尤为短缺的“吃计划”阶段,大部分物资的供给凭证凭票。“聚星”开业后,主要食品如烟酒、糕点、糖果等柜台实行“一柜两制”,市民购买大路货食品除了凭票证外,排长队是常态。

而被冠以“高级”两字的糖烟酒和茶点食品等,顾客只要付得起钱随到可买。敞开供应的食品中,“奶油宝塔饼干”、“砂糖叠层酥饼”、“枣泥夹心方糕”等糕点均是天价。卖得最贵的当属“蜜洋桃”——芒果状的一种重糖重油叠饼,酥饼心嵌着一块厚笃笃的荤油蜜糖,8毛钱1块。要知道,当年5分钱可买1张电影票,如果加1两粮票,能买到2根油条。这一比,就掂出了8毛钱的分量。

今年78岁的“聚星”老职工朱双瑞回忆道:“在困难时期,'高级饼’从来都是店里收益的'中流砥柱’,其中'蜜洋桃’竟然时常脱销。”我问他“什么人能买得起高价食品?”他判断,这些人或是公私合营后的资方法人,或是泼墨落款便是钞票的书画家,或是家底殷实的民主党派人士等,但是顾客中也有歹人——将非法弄来的钱饱食裹腹后就等着吃“牢饭”。

1962年,在昇州路综合食品商店工作的朱双瑞月工资22元,每次关饷后,19元交给爹妈作伙食费,余下3元钱属于自已的零花钱。这天下午,踩了一天三轮车的他,在给核算点商店送货来到聚星店,见糕点玻璃柜里的“蜜洋桃”卖得还剩1双,于是掏了1.6元钱将两块一起买下。出了门,刚一拐弯,他就迫不及待干咽了1块,那全嘴的甜、满胃的油……“这种舌尖味蕾上的滋味和食物慢慢蠕动落下胃的快感,这辈子都难以忘怀!”朱双端说。

再回到当年——“蜜洋桃”还剩1块,朱双端用油纸仔细包了3层,准备带回家给家人分享,当望见家门的前一刻,终于没能抵抗住馋虫,还是将捂在手心里已发烫的“高级饼”,连屑都不剩地装进了自己的“五脏庙”。当晚,朱双瑞有意无意地把“蜜洋桃”的美味描绘给五哥听,受到诱惑的五哥关饷后也跑去买了1块。吃的时候太激动,让半块“蜜洋桃”从嘴边滑掉到了地上……对之,五哥告诉他忍馋也“不为半块饼折腰”,也不管听者信不信这“多余的话”?不久,朱双瑞因工作需要正式调到“聚星店”上班,虽与“蜜洋桃”更近了,但也舍不得买了。后来,他还担任了南片各营业网点的货运组长,此是后话。

“武装到牙齿”前往祖堂山

聚星食品商店作为中心店,不仅跨区包揽东南片、西北片的食品零售的转供、批发、配送等,还要按计划单给附近的有关团体送货上门。

1961年,16岁的汤金玲初中毕业后被分进“聚星”。时逢电影院首映《林海雪原》,她被店里领导联想到影片中的随军卫生员“小白鸽”——机智勇敢、活泼大方,于是她被人叫做“小白鸽”,跟在老师傅后面跑外勤,负责团体供应工作。

“小白鸽”起初最常跑的是南京空军大校场,驱车押货去那儿卸载后,还有机会与飞行员一起在战机前留个影啥的。

如此“美差”自然会让美女同事们羡慕不已。以后,凡有这样的机会她就主动让贤。有一天,1封丢在店堂意见箱里指名给汤金玲的信交到她的手中,从印有部队代号的信笺上,一看便知道信来自何方。由于家庭出身有抹不掉的“资方”成分,扼制感情回避与“蓝天骄子”见面成了她无奈选择。

团体供应除了附近工矿企事业单位和部队外,南郊某山中的1家麻疯病防治医院的食品供应也归“聚星”操办。世上之事常常怕什么就来什么。有一次汤金玲在核对货款单时,发现之前给这家传染病院的1车食品发重了。多次打电话交涉,两家都说不清楚。没办法,“小白鸽”须亲自走一趟。

那天一早,汤金玲戴帽子、戴眼镜、戴口罩、戴手套,全副武装,乘公交车辗转来到该医院。院长见来者是这般打扮的小姑娘,亲自领她穿过病区患者康复中心,到医院仓库现场比对货物,找出了问题所在。院长将多收的部分立据后交给汤金玲,她签收后婉言谢拒了院长安排的“小灶”招待,饿着肚子又搭车往家赶。最后,在家附近找了块空地,将外衣外裤、帽子口罩手套等小心脱下,一把火统统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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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河民工吃到了平价油球

“聚星”门前的“泮池”乃秦淮内河的夫子庙段,每年一到枯水季节就要疏浚河道,附近郊县的民工就被组织来“挑河”——挖河泥装船运回农村肥田。那时城市居民吃的是计划粮,挑河民工则须自带口粮和油盐集体做饭吃。繁重的体力活民工从早干到晚,营养补充只能靠每天的3顿饭。

那时挖泥的民工偶尔也能发些小财——挖到铜钱等就拿到岸边与收藏者交易,换到钱后便跑去“聚星”买东西填肚子。当然,他们没粮票只能购买“高级饼”,而那些饼最便宜的1块也要5毛钱——要知道,当时拿4斤粮票付5毛钱可买4斤大米。民工哪里舍得?

浓眉大眼长相酷似样板戏《红灯记》中李铁梅的娄荣华,她那时在聚星食品商店医务站工作,这个“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医生,她对民工们的境遇动了恻隐之心,于是通过计划外渠道和慈善机构,及时联系到短期定向专供挑河民工的“午间餐”——免粮票的油球,每个只卖半价,5分钱。

1962年,娄荣华16岁初中毕业考取了化工中专校,因家庭贫困只得弃学进工厂上班,车床工才干了没两年就被人举报“走后门”,后经重新分配到城外某畜牧兽医站工作。1970年该兽医站解散,娄荣华被安排到聚星食品商店“另有重用”。

为了让她做好各核算点商店的医务工作,上级主管部门为之联系了3家正规医院,用1年时间让她实习外科、内科和中医科,直到完成从兽医到“人医”的岗位转型。后来,“聚星店”开拓市场,生意“扩张”到农村集市、庙会,由于娄荣华兽医、“人医”都能干,所以,她在组织货物下乡的同时积极开展义诊,吸引广大农民兄弟纷纷赶来“启动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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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标兵临产坚持上夜市班

1969年底,胡宁明随南京第18中学师生迁校到汤山矿办学校半工半读。翌年12月底,她因年龄小被转回秦淮区,不久被分在聚星食品商店当营业员。她在食品行业辛勤工作32年,所获殊荣多多,省级新长征突击手、区人大代表等,各类荣誉证书一大摞。

当年,北京百货大楼售货员张秉贵是全国商业标兵,尤其他练就的糖果“一抓准”和“一口清”售卖绝技,更是家喻户晓。所谓“一抓准”就是他一把就能抓准分量,顾客要半斤便能抓准5两,一颗不多,一颗不少。“一口清”则指他算账快,遇到顾客买几种甚至一二十种糖果,也能一边称糖一边心算,称完就能准确报出钱数。

为此,全省商业系统学习张秉贵开展起技术能手竞赛,聚星店对4位长辫子“70届”进行了重点培养。没想到,她们的岗位练兵亦成为商店一景,只要她们一上班,各人所在柜台前就会站满人,有买东西的,有参观学习的,也有大妈大婶给儿子、侄子选对象的,不一而足。店堂员工佩带的胸牌上有姑娘们的真姓实名,店堂挂的意见箱里,常出现“内详”的指名道姓求爱信,对此全店上下早已见怪不怪。

1977年秋,全市商业系统技术练兵大比武在中山东路体育馆举行,秦淮区“聚星”代表队的胡宁明和王玉琳,在这场竞赛活动中取得优异成绩,她们技术练兵的事迹成了媒体当日的“头条新闻”,后来还上了新闻纪录片。

上个世纪中后期,随着上海“星火日夜商店”——中国首家24小时服务便利店红火,全国各地也纷纷效仿。聚星食品商店作为片区中心店,也开起了“夜间店”,即商店在20时打烊时,另开启一间门店供应日常生活用品。

1980122日午夜,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的胡宁明上夜市班时忽感腹胀异常,与她一起当班的蒋月行大姐恐生意外,当即翻越楼阁攀上宿舍的后窗,把店里的工友老郑从熟睡中拖起,拽到店里留守,自己将胡宁明紧急转到市妇幼保健医院,数小时后,15.3斤的男婴呱呱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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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证票售货——最后的晚餐

上世纪70年代末国家百废待兴,市场供应受持续短缺影响,市民购买粮油、糖烟酒等仍须凭票证。相比之下,国营食品商店的职工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与“海霞”扮演者相貌有一拼的吴峻,是“聚星店”的“70届”营业员。她回忆说,在那个年代,每到中秋月饼旺销季,千百箱的月饼销售结束后,月饼箱底留下的月饼屑少说几十斤,店里“对策”很简单,当作职工“福利”,两毛钱一包,人手一份。

商业零售业作为卖方市场“最后的晚餐”,是在市场经济取得明显优势,物资供应开始充盈之前。“海霞”吴峻对笔者说起那时的一件糗事:大概是1979年国庆节前夕,初中时班上的一个大男生从店外晃到柜台前,大摆摆地喊买2斤什锦糖。吴峻抬眼一望见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从鼻腔里哼出4个字:“凭证来买!”——当时商业部门有硬性规定,一个家庭的食品购物证限购2斤糖果。那个大男生没办法,只好回家取来给新婚家庭发的购物证,往柜台上一扔,叱道:“什锦糖果,给我秤2斤!”这种“使唤丫头”的腔调令“海霞”心里更加不爽,于是尽拣打份量的硬糖果秤给他。

找市长不如找市场

到了上世纪80年代中期,除了粮油、肉类食品等“基础物资”外,烟酒、糖果、糕点三大食品最先放开。对此,吴峻深有感触地说:随着全国物资财富的丰富,第三产业异军突起,“破墙开店”热潮一轮接一轮,曾经从早到晚顾客盈门的“聚星”风光不再,有的时候营业员竟比顾客多。业务量陡降,效益也每况愈下,售货员虽不再那么忙碌了,但也拿不到奖金了——国企遇到的问题普遍存在。

与之相比,那些肩背冰棒箱、走街串巷唱喝“冰棒马头牌,马头牌冰棒”的小商贩,“卖一夏天,养一冬季”。而在街头巷尾摆摊的卖酸梅汤、桔子水等冷饮料的小老板,更是“卖一夏,躺三季”,赚得盆满钵满。

“聚星”的职工没有向上“等靠要”,他们不找市长找市场。在“走出去”的口号下,店里对周边工厂夏季高温饮料的供给实行了大包干,老门东磊功巷的南京灯泡厂、城中太平南路上的无线电元件一厂、城东大光路大阳沟的机床附件厂等,批发来的冰棒每整箱300根,1辆加重自行车可驮两箱600根冰棒,骑车送货上门大受企业消费者欢迎。

“行商”撒出去了,“坐商”也不能闲着。处在夫子庙游人如织的三岔路口,只要量跑起来,冰棒、冰砖、冰淇淋本利对半,而自制酸梅汤等更是本三利七。店主任从冷食厂“内线”弄来酸梅汤的配方秘不外传,每每一大早便亲自在店里密制,赶在开门时为首批顾客服务——对门菜市场的营业员常常最早喝上爽口的酸梅汤。一个早市,让大家忙得汗流浃背,喉咙冒烟——不是舍不得喝口自产的酸梅汤,是来不及喝。

“聚星”地理位置靠近夫子庙小学。据吴峻回忆:每到盛夏下午放学时,店里的冰饮柜前便挤满了小学生,家里宽裕些的孩子,买6分钱一根的奶油冰棍;阔绰的直接花12分买一块奶油冰砖,甚至多买1块分给好伙伴;家里经济拮据的孩子,有的两人各掏2分钱,合买1根赤豆冰棒或桔子冰棒分食;穷孩子则是3人各掏1分钱买1根桂花冰棒,等量分3段各咬一截,吐到手心里托着慢慢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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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见证计划供应的财会员

1972年,从矿办半工半读学校毕业的朱华娟被留城分配,在小苏州食品店设在夫子庙门市部站柜台。1年后,柜台被撤销并入聚星食品商店,她在三尺柜台数年以“零差错”成为店里的标杆。

1980年,她换岗干起了核算员,说起来是坐办公室的,钞票与粮票易收集与捆扎,而“小型张”的印花票五花八门,那时连买瓶机轮牌酱油都得有专用票。这些都得与出货量核对,每天数以千笔。

令这位核算员头疼不已的是,对购物证明的真伪辨别还必须“火眼金睛”。那时,医院给患者开出的诊断书颇具含金量:高血压可购2斤免油票的玉米油,骨折患者可购3斤肉骨头,肝病患者可购1斤白砂糖,等等。商店核算员每月都要将零零散散的票证扎齐呈送上级单位审查,若被发现其中有“猫腻”,经办人将接受调查。为此,朱华娟工作一丝不苟,不敢有半点马虎。

等到计划经济让位于市场经济,食品零售业率先废除了凭票证供应。可是朱华娟还没松下一口气,就又被领导委以重任,改干财务出纳员。冷饮的市场主要在夏季,冷饮越畅销,出纳员越忙碌。不像现在购物者掏出手机对准支付宝、微信二维码一扫便0K了。那时,每天卖冷饮哪怕只有几百元,稀里哗啦一大堆全是零钱——125分的硬币,光是收集、点数、对账、理票、归类、包扎等,就让人忙得眼花缭乱了。每当此时,领导会体贴地让你“出去走走”,其实,也是催你把营业款赶紧存进银行。在没人护卫的情况下,朱华娟常常独自携款去银行,她自己还总结出一套自我保护的口诀:行宽道,避巷路;突猛跑,急刹步;蹲拔鞋,歇靠树,云云。

“聚星”扩张经营旧事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秦淮区商业科改成了“商业局”,“聚星”也由“商店”改为“商场”,经营范围也不再局限于食品,为保证与其体量相适应,将对门场地数倍于己的夫子庙菜场划归在“聚星商场”名下,经营规模一度翻了几番。

到了1988年,原聚星食品商店的老二楼经改造后大放异彩——花都歌舞厅霓虹灯闪烁秦淮河畔金粉地。食品店派生出花里胡哨的歌舞厅,虽然热哄过一阵,总归不伦不类,不是个正经生意。对此,楼下商场卖食品的售货员十分反感,不仅是楼上“嘭嚓,嘭嚓嚓”皮鞋跺地板的震荡声,还有时髦男女扎堆花都歌舞厅楼下“聚星”门前打情骂俏。不久,花都歌舞厅被夫子庙地区管理部门从严管控,生意每况愈下,最终歇火打烊。

随着市场的进一步放开,十里秦淮风光带给夫子庙旅游业迎来了巨大商机,地处商业街黄金地段的聚星商场,在“吐”出寸土寸金的夫子庙菜场后,自己的“根据地”不久也丧失了。随着老店迁址、人员分流,老职工到龄退休(“老人老办法”享受国企待遇)。剩下的年轻职工得做“选择题”:愿自谋出路的,拿上一笔政策补贴即可走人;想留下继续干的,必须重新竞争上岗……

时光荏苒。“聚星”作为夫子庙的第四景已然成为过去,而留在“聚星”老人们心中的,依然是“激情燃烧的岁月”和暖暖的往日时光。

 (照片系朱华娟、胡宁明、汤金玲、吴峻等人提供——作者注)

编辑 :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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