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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绿野仙踪，编辑：徐德文 也门位于中东，因为长年内战，至少有23万人在战乱中丧生，全国近3,000万人口中有2/3都要依赖人道主义援助，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 卡伊萨是也门南部濒临亚丁湾的一个村庄，村民过往都是靠打鱼为生，因为战争，各方冲突不断，很多海域都成了禁区，但为了生计，村民还是不得不冒险出海谋生。 2021年2月的一天，阿卜杜拉·赫曼和几位村民一起，驾着一条小船，朝一片管制比较轻松的海域开去。他们绝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出海，竟然完全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当他们经过一条巨大的死鱼的时候，不远处一条来自邻近荷台达渔船上的渔民向他们大声呼喊，原来他们认出这条巨大的死鱼是一条抹香鲸的尸体。 阿卜杜拉他们其实已经不止一次经过这条死鱼，但一直都没有特别留意，因为这是大海里常有的事情，何况这条鱼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他们实在想不到它有什么价值。 不过他们知道荷台达的渔民有识别抹香鲸的经验，很多打鱼为生的人们都听说过，抹香鲸体内能产生一种非常稀有物质：龙涎香，一种被称为“漂浮黄金”或“海洋之宝”的珍贵东西。 抹香鲸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有齿鲸鱼，成年鲸鱼体长10~20米，重20~50吨，刚出生时就有4米长，500公斤重。他们面前的这条巨大鲸鱼，估计至少也有30吨左右。光凭他们两条船，是根本不可能拉上岸的。于是他们又把附近9条船，共35名渔民都叫过来，大家一起合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鲸鱼弄上海滩。 中午时分，众人开始切割鲸鱼尸体。鱼身已经腐烂，奇臭无比，好在渔民都过惯了穷苦的生活，再臭也臭不跑他们心中巨大的希望。 折腾了整整两三个小时后，海滩上已是一片狼藉，鲸脂、内脏、骨头被拆得满地都是。渔民们越来越累，但他们没有放弃，因为他们闻到了越来越强烈的粪便气味。有经验的渔民说，只有足够年份抹香鲸的肠道里，才会产生这种浓烈的粪便气味，这意味着里面几乎肯定会有龙涎香。终于，渔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在这条巨大鲸鱼的腹部，他们找到了一块重达280磅，127公斤的龙涎香！ 龙涎香，世界顶级香料，其卓越悠绵的香气，令其他一切香料都难与之媲美，奢侈品牌香水香奈儿5号据说里面就含有龙涎香。不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种巅峰香料却来自一种极臭的物质：抹香鲸的排泄物，说难听一点就是大粪。如果难以从自然科学来解释的话，就只能从“物极必反”哲学上来理解这种“臭极而香”了。 原来抹香鲸最爱吃的食物是巨型乌贼和章鱼，这些柔软无骨的生物其实长有坚硬如石的“喙”， 抹香鲸的肠胃无法消化它们，就会分泌出一种固态的、蜡状的可燃物质，将它们包裹起来便于通过。久而久之，这些东西就会累积起来，与粪便混合变成半固体状的一坨。 由于抹香鲸的正常粪便呈液态，它的肛门也无法排出大块固态物质，这种东西就会堵塞直肠，导致排便困难。抹香鲸的肠壁便会吸收其中的水分，让其变小，并通过蠕动使其表面变光滑，形成所谓的“粪石”，以让液态粪便可以从缝隙中通过。时间久了，粪石就会越来越大，并经过肠道细菌和各种酶的加工，最终形成龙诞香。 龙诞香非常罕见，大概每一百条抹香鲸里，只有一条会有这种物质，而且国际上禁止捕杀抹香鲸，所以人类目前得到的龙涎香，一般是从死亡的抹香鲸尸体上摸索而来；也有的是抹香鲸死亡后，粪石进入海洋，由于比水轻，会浮在海面被冲上岸来。所以龙诞香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 一块未经加工，品质普通的龙涎香，市场上的售价在每克200元到300元（人民币），价格堪比黄金；而一块经过加工，上等品质的龙涎香，最高可以卖到每克1000元。 目前，渔民们已将龙涎香出售给了一位来自阿联酋的商人，收益150万美元，折算人民币近1000万元。35人按照事先约好的平分，每人差不多分了28万人民币。同时他们还拿出一部分钱，分给了村子里需要帮助的村民。在这个极度贫穷的国家，这笔钱完全可以说得天降巨款，不少人都拿来买房子、买车或者结婚，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在亚丁湾发现的这块龙涎香体型虽然比较大，但是因为刚从抹香鲸内取出，只能算是原产品，在品级上分级是属于最低级，价格也是最低。这种龙涎香呈暗灰色，其中可能含有食物残渣和杂质，此时并不具有较高的价值。但如果经过数十年的海水浸泡、氧化、光降解和皂化作用 ，龙涎香的颜色就会慢慢变浅变白，品质逐渐提升，价值也越来越高。 2020年10月份，泰国南部60岁的渔民纳里斯，在南部纳胡斯塔姆马拉的海边散步时，就捡到几块呈灰白色的龙涎香，总重约100公斤，一家收购商说这种品质是最好的，愿意出330万美元的高价来购买。
中国人是最早发现这种香料的。据载早在汉朝时代，就有渔民在海边发现这种香料，当地官员如获至宝，把它供奉给了皇家。后来人们才发现，这种香料原来是产于抹香鲸体内，当时人类还不是抹香鲸的天敌，其种群极为繁盛，白天在二、三千米的深水中潜游觅食，晚上则浮到海面上睡觉，由于体型巨大，活动神秘，渔民们就叫它们为龙，以为这种香料是龙的口水结晶而成，因而成为龙诞香。后来又有人说龙涎香其实是龙的精液凝结而成，宋代《陈氏香谱》云：“非龙涎也，乃雌雄交合，其精液浮水上结而成之。”
金琦、张晋康所著的《香料生产工艺学》称，龙涎香是一种清灵而温雅的动物香，被称为香料之王。香气似麝香之优美，微带壤香，有些像海藻、木香、苔香，有特殊甜气和极其持久的留香底韵，是一种很复杂的香气组合。气势虽不强，但微妙柔润，留香时间比麝香长20～30倍，可达数月之久。一般被当作最好的定香剂来使用。它能把各种香气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使香气变得十分柔和和持久。龙涎香常被配置成3%的酊剂使用。与麝香、灵猫香同用，有增强香气的力量。 以后如果你遇到一位遍体幽香的女士，你能想象得到，她身上其实是涂抹了鲸鱼粪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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