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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读一遍《论语》(第26周)

 读书和做人 2021-06-07

半解《论语》

“一知半解”的“半解”。

作者解一半,读者解一半;现在解一半,将来解一半。

先进第十一

11.25 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

子羔,是高柴的字。子路推荐子羔为费宰,当时子羔只有24岁。

贼,害的意思。子路被孔子大骂:“你这不是成心害人家孩子吗?”

子路认为,学习的最终目的是当官,当了官可以边干边学,所以他顶嘴道:“拥有了职位,管理民、人和社稷,也可以学到真本领,不一定只有读书才算学问呀。”

学而优则仕。学以修身,修身然后齐家,然后治国,然后平天下。不学何以修己,不修己何以治人?子路把道之本末顺序给弄反了。

对子路的顶嘴,孔子很不高兴,他说:“我最讨厌像你这样错了不知错不认错还疾言强辩的人。”

11.26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点!尔何如?”鼓瑟希(稀),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欤)?”“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欤)?”“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侍坐,就是弟子陪师傅坐,所有人都坐着。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都是孔子的弟子。这四个人,子路年龄最大,曾皙次之,冉有又次之,公西华最小。

曾皙,名点,字子皙,是曾参的父亲。

毋吾以也,是毋以吾也的倒装。孔子告诉弟子不要拿我比你们年长当回事。

居则曰,居是时常、动不动的意思。不吾知也,是不知吾也的倒装。

率尔而对,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回答。

摄乎大国之间,“摄”是夹处之义。加,是指举兵加临;因,是指继之以饥荒。

如,是“或”的意思。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是长宽各60-70里,或50-60里。古代大国一般都在方百里以上,六七十、五六十的都是小国。

宗庙之事指祭祀,会同,是和其他国家举行盟会。

端是玄端,古代礼服的名称。章甫是古代礼帽的名称。

撰,指志向选择。

雩:yu,2声,祭天求雨。雩祭有歌舞,故称舞雩。

为国以礼,千乘之国,“国”同“邦”。

孔子和学生谈话,曾皙在旁鼓瑟。看来,孔子喜欢来点轻音乐。伴奏就是伴奏,但不能太吵,不能影响了说话。

孔子说我比你们虚长几岁,但是你们不要因此而感到拘束,不敢跟我随便说话。你们平常总是说“没人发现我的才能啊”,假如现在有人了解并看中了你们,想重用你们,你们打算做些什么呢?

老师说不用拘束,所以子路就真的不拘束了,他抢着第一个发言。学生中数他岁数大,他第一个发言倒也并不为过,但你起码谦让谦让,哪怕做做样子也好呀!——子路不是那样的人,那样做了就不是他了。

子路脱口就说:我志在治理大国,而且最好是夹处于大国之间的大国,既有强敌压境,又有饥荒困拢。如果交给我来治理,三年之内,我教民习战,使他们勇敢,并且找到对付敌人的方法。

听了子路的发言,孔子忍不住哂[shěn]笑。

接着是冉有,他说:我只配治理小国。三年之内,可以使百姓丰衣足食。但礼乐之事,我不精通,还需要另请高明。

再是公西赤,他年龄最小,说话更谦虚。他说:我不敢说自己能干什么,只敢说我自己想学什么。我想把礼乐学好,将来在宗庙祭祀和诸侯会同的场合,穿戴整齐,当个司仪就行了。

曾点在旁伴奏,问到他的时候,他慢慢收尾,最后“铿”的一声停下来,把瑟一推,站起来回答:我和前面几位同学的志向都不一样。我向往的是,暮春时节,换上单衣,约上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五六个人,十几岁的孩子六七个人,一起到沂水中游游泳,到舞雩台上吹吹风,在和煦的春风中唱歌咏诗,兴尽而归。

孔子最欣赏曾皙的想法。你让孔子说他不一定说的跟曾皙一样,但是曾皙一说,正好说到孔子的心里去了。

子路、冉有、公西华都出去了之后,曾皙留在最后,想再跟老师做深度交流。他问孔子:如何评价刚才他们三个人的发言?孔子说:人各有志,各讲各的志向罢了,无所谓对错和高低。

曾皙不依不饶,追问:那您为什么要哂笑仲由呢?

孔子说:治国靠的是礼,礼的核心是让。仲由抢着说话,并且言过其实,话说得太满,所以我忍不住笑了他。

曾皙再问:那冉求讲的不也是国家吗?

孔子说:是呀,他说的是治理一个小国,小国也是国。

曾皙接着问:那公西赤讲的不也是国家吗?

孔子说:宗庙会同,是诸侯之事,当然也是国家。但公西赤学礼却只想当个小相,那大相谁来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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