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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系列之——元宵节

 新用户3134eDv6 2021-06-08

元宵节堪称是春节的“最后一道晚餐”。吃了这道饭,就算是彻底过完了。大家都得要“各忙各的事儿去了”。

元宵节这天,吃元宵,满街高挂红灯笼,看社火锣鼓踩高跷,赏城头的灯笼,猜灯谜......凡是跟年能粘得上关系的所有娱乐活动,集体谢幕。——你不该对年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年跟农事的联系其实最紧密。过了元宵节,地里的庄稼该松土灌溉施肥了,等到春风吹皱了村头的河流,庄稼会“蹭蹭蹭”往上窜,农人们看了脸上就写满了丰收在望的喜悦笑容。

小时候,在盼到了大年除夕夜的压岁钱和大年初一的疯狂之后,就眼巴巴地盼望着元宵节了。可以跟小伙伴们跑几里地去看灯笼展,可以缠着家里人要元宵吃。最开心的是,那天晚上会在明晃晃的月光下,打着灯笼跟大家追跑,玩“碰灯笼”游戏,依照大人们的叮嘱,今天晚上大家都把灯笼碰到着火,看它完全烧完,然后大家各自回家。收拾好书包,准备第二天开学报到。

社火是我们跟着大人跑很远的路才能看到的热闹。那时候,村里人正月十五都会相约着去周至兴平咸阳等地看热闹。人山人海的乱挤,维持治安的人会用长长的竹竿朝着挤过头的人群拍打下来,人群便会轰的一下朝后面散开。

我们个头小,大人们会把我们架在脖子上,让我们高高在上的看个清楚。那时候总想着,谁要是能被化妆成社火里的一个角色该多好啊!

小孩子们的兴趣往往不会仅仅被社火和震天的锣鼓所吸引。很快便会主动央求大人们把自己放下来,然后在大人们腿底下钻过来钻过去,互相追赶打闹。累了困了,便缠着大人给买一截甘蔗,长长的扛在肩头啃着吃,常常嘴巴被锋利的甘蔗皮割裂流出血,还是要咧着嘴“刺啦刺啦”地啃下一节。 

那时候糖泥人是很吸引孩子们眼球的东西。

小货郎把简易的货架倚在自行车上,黑黝黝的手捏吧捏吧,很快就会变出一个小糖人。孩子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挤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糖泥人,很多孩子馋得直咽口水。小货郎早已看透孩子们的心思,鼓动说,“去跟大人们要一角钱,就可以拿走糖泥人啦。可以当玩具,还可以吃的。” 

那时候糖葫芦不是太多,偶尔街头有叫卖的,大家都看串起来的糖葫芦红得诱人,往往走出老远了,小脑袋还要使劲儿拧过来看。大人们边拉着孩子走,边说,“这个不好吃,酸的人牙都掉了。——你要不要换牙?” 

晚上,大人们会聚在戏台前看戏。震耳欲聋的秦腔戏,吼得孩子们精神振奋,大半夜没有一个知道困,一个比一个精神地绕着戏台跑。有些胆子比较大的,会流进后台演员的化妆室,看演员们涂脂抹粉描眉画眼,才知道台上的人跟平常的人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化了妆穿了戏服而已。

那时候,元宵很少。全村子,也只有几家在外工作的人,才会捎回一点元宵。大部分人家,是没有元宵吃的,就是有留下来的几个包子,管孩子们开开心心地一吃,然后放他们出去疯跑打闹。

我的一直对元宵不大感兴趣的习惯,也许源于那时候从来没有吃过的缘故吧。

今年小县城成功升区了,元宵节活动很隆重。鼓舞表演,乡村社火,猜灯谜,元宵晚会。我中午坐在同学家临街十二楼的阳台上,吃着香辣辣的搅团锅盔,看着底下街上喧闹着走过的锣鼓队仪仗队和社火,觉得很有意思,但全然没有了儿时的向往和好奇。

人生,在中年时代之前是加法,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尝试,每一个领域都想着做到最好的那一个。中年之后,你才明白人生走到减法的时候了:在一个领域能做到出色就已经足够好了。

于是,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了,都是跟工作和爱好有关的了;交往的圈子也慢慢的就固定的那三两个了,大浪淘沙留下来的那几个。

今年元宵节天气出奇的好,气温明显回升,暖暖的。对于一个痴迷于乒乓球的人来说,一场精彩连连的比赛,远胜于街头的热闹和夜里的晚会。比赛给你最大的启示是,能站在最后冠军领奖台上的,都得依仗实力。

跑百十公里,游一游,欣赏一下比赛,元宵节过的已经心满意足了。
元宵节,元宵夜,做一个甜甜的梦,关于春天的,关于2017的......

(作者简介:陈启,号南山白丁。大学本科学历,中英文兼修,供职于陕西西安惠安中学。文风力求散淡,干净,活力。诗歌《船夫之歌》获首届诗词楹联大赛二等奖,古体诗《关中汉子》、《题画诗》“繁花难掩层绿”分获第二、第三届一等奖;散文《酸汤挂面》发表于《教师报》(2016年12月14日),《乡下女人》、《小镇》在不同刊物发表。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2008年发表于《中国音乐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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