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土楼，你让我再度忆起
文//吴于祥
厦门，是一生一定要去一次的地方。她是一个很丰满而又多情的城市，她不仅有异国风情的鼓浪屿，还有中华历史瑰宝的土楼群，土楼群才是厦门的灵魂之所在。在职期间，我居然能去厦门参加一个培训会议，也见到如此恢宏的土楼群，实属幸运。 2010年的夏天，我们应邀去厦门参加一个管理班培训会，会议结束后，组办方安排去厦门参观当地有名的土楼王群，用过早餐后，我们乘车从厦门出发，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了福建省永定县。说起永定县，人们总会想到土楼，提起土楼总忘不了南靖的田螺坑土楼群"四菜一汤"，但我们这次要去的却是高北村土楼群，那里有一座气势更加恢宏的土楼王。在通往高北村的路上，立着一块巨大的宣传牌，上书“高北村土楼群”几个大字。汽车停了下来，导游让我们稍事休息，大家就以宣传牌为背景，争相拍照。游客都是这种心理，刚到一个新的景点，哪怕是一个宣传牌都觉得值得一拍，过后才明白，这算什么景哟：好景还在后面呢，有点浪费胶卷。汽车继续在蜿蜒的山区公路上行驶，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山峦叠翠，蓬蓬勃勃的新竹在初夏的阳光下清辉闪烁，不远处的山间里，可见一座座土楼拔地而起。圆圆方方，大大小小，层次各异，几乎清一色的清灰瓦房。导游告诉我们：高北村土楼群到了。高北村当属永定县的一个行政村，永定县位于福建省西南部，为闽西、粤东的交界处，是一个纯客家人聚居的县。“永定”，意在“永远安定”，沿袭至今（2014年撤销永定县，设立龙岩市永定区）。永定也是著名的革命老区、烟区、矿区和侨区，曾养育出了七十多位中央和省市级领导以及少将，被誉为“红旗不倒之乡”。这里要说明的是，客家人不是客家族，是一个具有华夏族特征的汉族分支，也是汉族分布较广影响深远的民系之一。客家人交流的首要语言是客家语，客家语是由古汉语演变而来，能与古代韵书记载的发音对应。我们站在公路高处，俯瞰极为壮观的高北村土楼群：高北村几十座大大小小、或圆或方的土楼，错落有致高低起伏，组成了一幅色彩斑斓的土楼画卷，它们共同在群山怀抱中巍峨耸立，庄严肃穆。以圆楼为主体形成的方圆土楼群，伫立于绿水青山之间，田园烘托，既壮观，又抒情，其诗情画意和豪迈气概，让人留下许多遐思和无穷的想象空间。这和电视画面上看到的土楼群景观完全不一样，当你真切的 立于土楼脚下，似乎闻到了土楼的气息，感知到设计师的宏图大略：对家族事业的誓死捍卫，对子孙后代的殷切希望......随后我们来到土楼王——承启楼参观。承启楼依山傍水，面前是一片开阔的田野，估计是人工打造的草坪已经被游客踩踏成巴地草。承启楼的楼名意为承启祖宗的勤与简，启迪子孙的耕与读。导游介绍：承启楼从明代崇祯年间破土奠基，到清代康熙48年方才竣工。三代人历经八十三年的艰苦努力，终于建成这座巨大的江姓家族之城。承启楼规模巨大，造型奇特，古色古香，充满浓郁的乡土气息。高四层，楼四圈，上上下下四百间;圆楼外高内低，楼内有楼，层层递矮，环环相套；历经沧桑三百年。其通风采光、抗台风地震、防卫功能比方楼好，赢得了许多中外专家学者、文人墨客精彩纷呈的赞颂和比喻。整个土楼内部有四道防火墙，分割成四大部分；我们沿着转角处的楼梯拾级而上，来到二楼。这层楼的房间，用作存储粮食和放置农具或堆放杂物之用。三楼四楼，全都是卧室，有的摆着两张床，白床单白床罩，摆设整齐，非常洁净。观看内圆第三圈、第二圈、第一圈楼，凡是第一层同样没有开窗，均作厨房或者堆放杂物之用，二层以上同样是干净整洁的卧室。绕过四周，下得楼来，看楼中地面的景物。地面是用大大小小不规则的石块砌成，十分平整。中央有一口水井，供整栋楼居民的洗涮和饮用。门厅内还摆有石磨、米碓和石臼一类的物件。土楼的设计理念和周全令人叹为观止，我站在楼下，举目仰望，空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震撼至极，也美妙至极。基于当时的社会状况，整栋土楼犹如一座孤岛，关上唯一的一道门，整个家族安全稳固、与世隔绝，土楼给人一种踏实敦厚、坚不可摧的感觉，可能是客家人天生朴实、安于本分、埋头苦干、辛勤劳作；土楼养育了他们、保护了他们也禁锢了他们。怀着一颗崇敬的心仰望读懂它们，不禁让我感慨颇深，中华民族儒家思想可见一斑。这时已近中午，有一老太在井边打水洗菜，一个身挎背包的小姑娘走过来，嘴里吃着什么零食。老太见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菜，双手握拳，竖起大拇指，对着小姑娘露出满脸的笑容，亲切而慈祥。也有几只纯白的鹅，悠闲地在地面觅食。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穿着花衣裳花裤子，坐在一楼的台阶上，向门口张望着，她是在等待母亲的归来么？整栋楼一副小桥、流水、人家的悠闲让人倍感恬淡和舒适。侨福楼：位于承启楼西侧，始建于1962年；侨福楼因出了11个博士而闻名于世，又被称为“博士楼”。由此可见，当初楼主人对后代教育的重视程度，后辈们对中华文化的传承以及为此付出的努力。侨福楼结构相对简单，楼内空阔只有最外层的一圈；走在楼内的过道上，环顾四周，就能把楼内的景物看个大概。一楼多是厨房，墙体不开窗，对内则用木楞窗，一般都开得较大，足够采光和通风。下面放有木柜，里面养些鸡鸭等家禽，上面可以放置物件，还可以当坐椅，一物多用。衍香楼。一听就是一个诗意又风情的名字，果然是一座造型别致的小圆土楼。楼前小溪、流水，风景别致。内厅仿府第式建筑，有后堂、中堂、前堂，厅左右侧有厢房。厅内及楼-墙、左右小门等雕刻精巧，墙壁上书画精美，龙飞凤舞。整体布局协调、统一、美观而实用。我想，住在这里的客家女儿一定千娇百媚、无与伦比的好看；身临其境，勾起对故人的意念，所有关于他的风景都在这里落座。游览过高北村土楼群，恰好是正午时分，该用午餐了。导游把我们带进当地的一家小餐馆，要了酸菜烧春笋、梅菜扣肉、蒜茸空心菜，还有一碟辣椒炒小河鱼，外加几个水煮后再回锅的素菜，无论色泽或口感都很新鲜。吃着这地道的客家风味农家菜，感觉汤鲜味美，风味独特，每一个菜式都和福建当地的气候和风土物产相切合。即便多年以后的今天想起来也有种垂涎之感。饭后小憩，我们一边品着铁观音，一边听导游讲客家人是怎样建造土楼的。土楼是客家独有的建筑，人们都说"永定土楼故事多，建筑师傅占一箩"，客家男人大多会搞建筑；客家先民为了抵御匪盗和野兽的威胁，将远古的中原生土艺术发扬光大，并结合当地条件，创造性的用当地生土、砂石、竹木将房子夯筑成与大自然浑然一体的建筑，这就是客家土楼。土楼多具完善的防御功能，仅有的坚固大门一关，土楼便成坚不可摧的堡垒。为防火攻，门上设有漏水漏沙装置，紧急时楼内居民还可从地下暗道逃出。如今，土楼早已不再是堡垒，但那些完备而精致的防御设施，仍让人们拍案称奇，叹为观止。建造土楼，当然离不开土。这土是当地的红壤土、瓦砾土和田岬泥。先将这三种土按一定的比例混合发酵成熟后，配以砂和石灰，再掺杂一些红糖、糯米汤和蛋清，一层一层地夯实。为了增加土墙的牢固度，在三合土中还要放置一些竹签和木条。这样修筑起来的土墙非常的结实，牢不可破。有的甚至历经千年风雨，多次地震，仍巍然屹立。据说，建造土楼不仅耗力还耗时，每一层土楼基本在3.5米高，墙厚一至二米，一二层不开窗，每建一层土楼，就要停一两个月，等该层泥土干了，结实了，才能再夯上一层泥土。每建一座三层土楼，耗时至少要一年。可见客家人是何等的聪明与能干，勤劳又踏实。土楼，始于客家人的先民，又在他们的不断繁衍中日臻完善，以至于遍布闽西南的崇山峻岭，如此众多的土楼，形成客家文化的一朵靓丽奇葩，供中外游客观赏与把玩。但开放后的今天，很多年轻人已经不怎么愿意继续住在这家族式的土楼，挣钱后喜欢另辟蹊径、在外面修建水泥楼房寻求自由和潮流。接下来，导游给我们讲了一个啼笑皆非的故事：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的一天，美国总统里根接到中央情报局的秘密报告，说根据卫星照片资料显示，在中国福建的西南部山区，有上万座不明性质的建筑物。这些建筑物呈巨型蘑菇状，与核设施极其相似，很有可能是中国巨大的核基地。里根听了这个报告，一点也不敢怠慢，立即指派谍报人员以合法的身份来到中国，走进闽南山村进行勘查，结果他们发现所谓的核基地不过只是客家人的土墙楼而已。从此，客家人的土墙楼开始走出福建，走出中国，走向世界。故事无非是故事，可客家人的聪慧和勤劳，世代奋斗的精神对子孙后代的影响源远流长，令世人无限仰慕。是啊，世间风景千千万，但唯有客家土楼是集实用功能和美妙神奇、规模宏大和内涵丰富于一体的民间艺术品；来吧，客家人的土楼欢迎你！
编审：赵志云 作者： 吴于祥，女，汉族，1964年出生，四川凉山州雷波县人，公职人员从事财务会计40余年，现已退休，业余爱好，诗歌散文写作。曾在省刊，州刊和县级刊物发表数篇作品，两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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