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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的样子 ” 《绿汀文萃》2020 主题征文 乡村教师妈妈情 何俊良 最近，网文《男生高一班里倒数第一，高考705分受清华大学青睐！青铜是如何变为王者？》刷爆朋友圈。我阅读后印象最深的是文章主人公赵启琛向记者说的一句话：“我妈从不因我的成绩不理想而责骂我。在我迷茫失落的时候，她总是不断地鼓励我，支持我。我很感谢我的父母，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赵启琛幸好遇上了一位好妈妈。那么，已经没有了妈妈，或者妈妈虽有却不懂教育的孩子呢？他（她）若有幸，或可遇上饱含“妈妈情怀”的好老师。
一、激励学生上进的“妈妈老师” 彭伟娟，扎根农村教育教学一线23年的中学高级教师。她的“妈妈情怀”以流光岭中学为原点广为传颂。尹卓辉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情绪化严重，时刻需要有人关注引导。拔尖考入邵东三中的他，虽然考上了大学，他自己却对初中老师彭伟娟诉说：“考得非常非常不理想！”原因是高中老师没有像彭伟娟那样重视他，他也就没怎么发奋攻读。尹卓辉，刚进班时成绩还好，可是，后来却每况愈下。初二时他更是走了极端，故意不听课，不交作业，组内多次违纪。如果他遇上的是一位缺乏爱心的老师放任自流，尹卓辉势必在自暴自弃中堕落下去。但彭伟娟通过家访，通过多次找他谈话，通过要求尹卓辉平常要好的几位同学给他带话，不断给尹卓辉传递老师对他高度肯定、寄予厚望的信息，终于使尹卓辉重新振作起来，后来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省重点高中。从小失去母爱的尹卓辉内心深处把彭伟娟当作了妈妈，此后的人生旅程，经常和彭伟娟网络交流。有次QQ聊天时，他竟然情不自禁地给老师发了三个字：“我爱你”……这是男女之爱吗？断然不是，那是“儿子”对“妈妈”的敬爱啊！小升初时成绩第十八名的谭龙，期中考试居然考到全校年级第三名！彭伟娟趁机鼓励谭龙：“你实在太棒了！以你的资质和学习态度，你一定可以考上全校年级第一！”口吃的谭龙偏偏喜欢发言，第一堂公开课他抢着发言，可心里很清楚的话让他结结巴巴了半天。如果这时老师呵斥他在故意捣乱，不敢想象还有没有后来那个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谭龙？但彭伟娟没有说他半个不字，眼睛里充盈的是赞赏与鼓励！而后告诉他应该如何去克服。第二堂公开课谭龙又自告奋勇上台，结果赢得满堂喝彩！初二上学期全校表彰大会，谭龙跑步上台挑战全校年级第一名：“下学期的第一名一定是我！”彭伟娟带头鼓掌，雷鸣般的掌声席卷全场！不料，初二下学期谭龙发生了意外，他在帮奶奶折柴时弹伤了眼睛！彭伟娟知道后立即联系谭龙的姑姑将他送往邵阳市中心医院，接着倡议全班同学捐款，同时联系邵东义工联救助。彭伟娟还带领全班同学给谭龙折千纸鹤祈福，每天一个电话问候谭龙。元旦节谭龙还没出院，班级联欢晚会，彭伟娟专门为谭龙设计了一个节目，老师打通电话后，同学们一起高喊：“谭龙！我们想你啦！”然后齐唱《祝你平安》……足足间断了一个月没来上学的谭龙，一直被同学情、老师爱温暖着的谭龙，期末考试赫然兑现了当初的挑战誓言，夺得了全校年级第一名！初中毕业，谭龙考取了长沙名校！彭伟娟继续想方设法为他联系爱心人士资助上学。2018年谭龙考上了北京化工大学。彭伟娟在QQ里鼓励他发奋图强，争取年年拿到奖学金！谭龙的母亲生下他后就离家出走，从此了无音讯，根本没有尽过妈妈的责任，谭龙的“老师妈妈”彭伟娟却一直在关心关注关怀他的成长！
采访归来我满怀感动，题赠了一副对联献给彭伟娟老师。我在思考：彭伟娟将一个个小升初时成绩不怎么样的学生，教成毕业时的拔尖生，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教育神话，这无疑为当今留守儿童普遍的农村教育提供了如何跨越提质的典范。初中学生正处人生叛逆期，他们的外在表现和内心追求因为种种原因难免背道而驰。如果老师冷落、嘲笑、厌弃他们，你是痛快了，可你用无影的屠刀毁掉了一个个有潜质的学生啊！而彭伟娟却用真挚的爱心，像妈妈一样去包容、关爱、激励她的学生们，尽管因此心力交瘁，却赢得了桃李芬芳。当前乡村教育每况愈下，固然有多种因素，但最关键的还是农村好老师一个个远走高飞了。农村需要更多像彭伟娟一样拥有“妈妈情怀”的好老师！
二、被历届学生尊称的“秋香妈妈” 从19岁开始拿起教鞭，扎根乡村教育近四十年的李秋香老师，是坐落于大山深处的百年名校灵官殿镇铁塘中学的语文老师，资深班主任。这是一位时刻把学生放在心中，被历届学生普遍尊称为“秋香妈妈”的好老师。小芳的父母在她刚懂事时就离了婚，本该将她带在身边的父亲也长年在外打工，这是一位母爱、亲情严重缺失的留守学生。进入初中，她幸运地遇到了李秋香。李老师首先找到爱心人士给她赞助，然后对她的学习、生活、情感各方面无微不至地倾注关爱，再然后干脆把她带回家吃住行全包，还给她添置新衣服，购买营养品，亲自“开小灶”。“秋香妈妈，您没有生育我，却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您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却付出了比血还浓的真爱。您就是我的亲妈妈！”这是小芳考上省重点高中后发自肺腑的感慨。还有一位姓杨的学生，母亲多年前离家出走了，父亲也四处漂泊。他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那年小杨患了严重的足疾，爷爷开了一个月的中药为他治疗。是李老师扎扎实实帮他煎了一个月的中药，小杨因此顺利痊愈。在李老师慈祥的母爱关怀下，小杨非常上进，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重点学校邵东三中。小杨的爷爷爬山越岭到学校答谢李老师。他捧着六个鸡蛋、六块红薯片、六个猪血丸子，热泪盈眶地对李秋香说：“李老师你对我孙子真的太好了，这点心意你无论如何要收下！”其实，李老师哪里只是对你一家的孙子好？学生们不会忘记，李秋香老师像亲生母亲一样为他们操碎了心。平常嘘寒问暖也就罢了，自掏腰包奖励上进的学生也不多说了。实难忘每天夜深人静时，李老师还在查寝，一旦发现有学生溜出了宿舍，她就心急如焚地奔到远远的镇上网吧去寻找，找到后不是呵斥责罚，而是促膝谈心，一次两次三四次，直到把网虫扭转走上学习的正道。如果没有“妈妈情怀”，她犯得着如此折腾自己？更难忘那个暴雨倾盆的晚上，为了及时通知某个意外受伤学生的家长，李老师蹚山路往那学生家里赶，结果在爬坡时狠狠摔了一跤，导致左手骨折。如果没有“妈妈情怀”，她何苦来哉？天、地、君、亲、师，世界上除了父母，就只有老师是最爱你的人。李秋香从秀发满头到两鬓染霜，对学生们的无私付出，点点滴滴难以尽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甘耐寂寞与艰辛，在乡村教育的岗位上砥砺前行，送走一批又一批寒门子弟，能够让李老师无怨无悔坚守的，难道不是“妈妈情怀”吗？！
三、像妈妈般爱护学生的好老师 近四十年教龄的金寿英老师，统考、会考获得各种“第一名”超过50次，其中英语科第一名32次，她担任流光岭中学辅导班的英语科教学，为学校“特长生”成批被省重点中学录取做出了突出贡献。学生尹军深情地说金寿英是一位“水平高，却像妈妈般爱护我们的好老师。”多次接受过金寿英资助的杨花同学，如今事业有成，一有空就邀请金老师到她打拼的城市小住，以此衷心感谢她的“老师妈妈”。天长地久缘难续，师恩绵绵总挂心。一批批走出校门的学生至今犹记，金老师总是习惯在家里准备一个医药箱，只为了学生中谁突然有个头疼脑热的。谁被雨水淋湿了，她就给他烧热水洗澡，泡红糖姜茶驱寒，还找出家里干净的衣服、鞋袜给他换上。工资不高的她总是不忘那些急需帮助的贫困学生，成年累月，不经意间，她资助学生的金额近三万元。三万元不算多？是的，还不够土豪们请一桌酒。但是，乡村教师才多少工资一年？他们捐一万元，和“大款”捐一个亿，在“尽己所能”的角度来看，一样值得点赞！
四、纯粹得令人心疼的代课老师 如果说乡村公办教师待遇低，却能以望子成龙的妈妈情怀坚守乡村教育阵地，那么，代课教师的待遇更是低到只能解决自身温饱。然而，纯粹教育理念沁润的邵东乡村代课教师，他们就好比“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的寒士，一个个“位卑不敢忘忧国”，一个个殚精竭虑在邵东乡村教育的天地奉献大爱！甘何玉，一位平凡而伟大的邵东乡村代课教师。三十二年前她到峰山学校任教，至今荣获镇里近二十次“优秀教师”荣誉称号。她所教科目持续近二十年是同年级第一名。而她从当时每月七十元的代课工资到现在每月一千元的代课工资，工资待遇和她的付出、和她所取得的成绩何其不相匹配啊！以当前物价而论，她一天的工资还不够买一斤好猪肉！甘何玉干了一辈子教育，干成了事业，干出了非凡成绩，可是由于相关政策限制，她尽管再优秀也无法转正。可以说真的是“名也嘻嘻，利也稀稀”。这需要怎样的赤子情怀去无怨无悔，去坚持不懈呢？我是在崇敬中饱含热泪听完她的故事的！1991年10月，急性阑尾炎将她痛晕在讲台上，手术不到三个星期，刀口还隐隐作痛，她就回到了心爱的讲台，回到了孩子们中间。1992年某天，她挺着大肚子正在教室辅导学生，阵痛催破了羊水，她差点将孩子生在教室里。后来，孩子刚满月，她就急不可耐地回到了课堂。甘何玉不是没地儿去、没事儿干而来代课的。当年她老公在深圳开了家文体店，曾多次在电话中苦苦央求：“甘何玉，我请一个员工要开出去几千元一月工资，你守着那每月几十元的工资合算吗？求求你辞职到深圳来吧……如果再不来，我们只有离婚了。”甘何玉平静地回答：“我离不开我热爱的工作，爱我你就支持我。”2017年她老公遭遇车祸做截肢手术，她只请了两天假，又匆匆赶回学校上课。不久她婆婆仙游，她仅仅请了一天假，就出现在课堂……在物欲横流的当今，金钱对她竟然毫无诱惑力；在圈子文化泛滥的当下，亲情都阻碍不了她对教育事业的热爱。她只想自己教的每个学生都能成才。她力求做家长、领导、学生心目中的好老师。甘何玉，纯粹得真的令人心疼！好像她生下来的使命就是教书育人，就是为人作嫁。杨敏中，一个在开学考试时语文0分，数学8分的极差学生，在乡里举行的期末文化素质测试中，却取得了语文94分，数学97分的好成绩！人们在惊讶之余，可曾想到，其中甘何玉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每个接她班级的高年级老师都盛赞她所教的学生，语言表达能力超强，作文基本功特别扎实。只有学生们清楚，甘老师为了提高他们的作文水平，经常带领同学们深入生活，要求大家仔细观察，用心体会，写真实的感受，写完后由她讲评，写不好的指导重写，然后再讲评……这样反复锤炼学生的观察、思考、表达能力，甘老师因此平添了多少白发！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成绩摆在面前，辛苦过眼云烟。说来容易做来难，呕心沥血若见。甘何玉对学生们的种种付出因为丝毫不带个人功利目的，所以绝对会不厌其烦，绝对会只求做到最好。而只为孩子们都有出息，再苦再累也无怨，不正是好母亲对儿女才有的情怀么？结语 “经师易遇，人师难遭。”学生需要母爱融融的好老师，留守儿童问题严重的乡村教育尤其渴望拥有“妈妈情怀”的好老师充实一线。上述几位老师无疑是被纯粹教育理念照亮通透的邵东乡村教师代表。我为她们的事迹所震撼，她们对学生的爱，“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很多时候甚至远远超过了学生的亲生母亲，因为她们更贴心、更包容、更懂学生。她们是那么平凡的人，她们是多么让学生感恩的老师！她们应该受到全社会尊敬、爱戴！致敬所有辛勤奋斗在邵东乡村教育一线的“妈妈老师”们！
【作者简介】何俊良，邵东市简家陇镇人。中华诗词学会、中国楹联学会、湖南省作家协会、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邵东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市楹联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文艺评论专著《文字的使命与力量》2013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报告文学集《昭阳巾帼谱》（与人合著）2019年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主编有《一代联家赵健之文集》2016年湖南地图出版社出版，《春风绿江南/<绿汀文萃>周年佳作选》2018年团结出版社出版，《我是老师我自豪》2018年邵东县教育局出品等。《文字的使命与力量》获邵东县首届贺绿汀文艺奖优秀奖、获邵阳市第七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 奖图书类优秀奖。《常人语道诗人心》获第三届中国百诗百联大赛评论奖、获邵东县第二届贺绿汀文艺奖提名奖。《春联创作要点及其时代性实用性文学性的把握与体现》获中国楹联学会“第十五届中国（高密）楹联论坛暨全国春联文化研讨会”论文三等奖。《一举多得贵出新》获第四届中国百诗百联大赛评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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