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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丹，北大考古系博士。作为一名考古工作者，殷墟是我心中的圣地。今天来到这里，我想再次探访前辈的足迹，探寻殷商的神秘，探邃中华文明的源头。殷墟是中国考古学的开端，最早主持发掘的李济先生晚年完成最后一本著作《安阳》。 高铁沿着太行山下古都带一直往南方开，路过中山国定州和正定，还有赵国邯郸。从河北到河南，从东周战国时期到晚商时期，时速300公里穿越到商朝，最早有据可考的朝代。两个多小时里，我梦见了《封神榜》这部童年阴影魔幻现实神剧，和动画片《封神榜传奇》，而绯红的夕阳在太行山黝黑的脊背上舞蹈。 1. 殷墟宫殿宗庙和王陵遗址 今天35度，正适合发掘。宗庙景区大门前面是世界文化遗产大石头，后面是原来的甲骨文发现地大石头。再后面是原址小红门，像清华校内的白石门，门内矗立第一尊司母戊鼎。我跟了一个家庭团蹭讲解，第一站是洹河岸边的殷墟博物馆。我们沿着斜坡环绕走入地下通道，像神圣的祭祀活动，路牙的朝代标志从现代回溯到商代，仿佛尽头是宗庙入口。 帝喾是三皇五帝之一，颛顼是帝喾的叔伯，他们是黄帝的曾孙辈，同时安葬在了颛顼帝喾二帝陵，也在安阳辖区。帝喾之妻吞玄鸟卵生契，契帮大禹治水有功，封于商丘，商族诞生。商汤灭夏桀，建立商朝。商内忧外患，屡次迁都，最后盘庚迁殷，其子武丁中兴。商代史参照了《竹书纪年》《尚书》《史记》《淮南子》。 古代文明有三大标志：都市，文字和青铜器。这里有宫殿和宗庙遗址，基址里有祭祀骸骨，上面盖着玻璃罩。这里还出土了大量甲骨文，甚至发掘了像存放档案一样的YH127甲骨窖穴。青铜器就更多了，各种祭祀的鼎，殉葬的生活器具。 车马坑不只有车马，商人还用活人祭祀，奴隶殉葬的骸骨经鉴定是白种人。来自高加索的印欧人停滞了希腊文明，一度摧毁了埃及，巴比伦和印度三个文明古国，楔形和象形文字早已失传，只剩中华文明和甲骨文流传下来，传说妇好打败了那只向东的部落。 妇好墓从上至下分7曾排布，每一层出土不同的随葬物品，妇好是商王武丁的王后，还是女将军和女祭祀。妇好四处征战，平定战乱，死时约三十多岁，庙号辛。武丁之子铸司母辛鼎纪念她，当然还有纪念另一位母后的司母戊鼎。 半点一趟班车去王陵遗址，来的人不多。一片果园包围着，穿过狭长的甬道，王陵豁然开朗。第二尊司母戊鼎坐拥中心，青铜时代第一鼎其实是王者。车马坑和宗庙的差不多。M260展厅是一座大墓，俯瞰底下躺着第三尊司母戊鼎复制件，司母戊鼎在这座大墓出土。我提前坐了早一趟班车回去。 2. 中国文字博物馆 下午35度的太阳照把大地烧得炽热，博物馆浇铸成红铜器，镀了一层金碧辉煌。站在大厅玻璃穹顶之下，仿佛青铜器埋在地下一样清凉。我偶遇上午的家庭团，继续蹭讲解。讲解员戴着馆辉胸章，像一个甲骨文，一个小人在一片甲骨上跳舞，其实那是文字的字。还有一位大姐也跟着蹭讲解，拿着本记录各种展品上的甲骨文和金文。 传说仓颉重瞳四目，黄帝时期官吏。当时结绳记事，他受鸟兽足迹启发造字。石器时代各地区文化诞生了各自的文字，有的刻在陶器上保留下来，有相似性和多样性。甲骨文顾名思义，龟甲或牛肩甲骨上刻的文字。占卜师根据甲骨烧制出的裂纹占卜，把卜辞刻在裂纹旁边。金文是刻在青铜器上的文字，通常看起来像一种符号。当初郭沫若命名司母戊鼎，现在国家博物馆又叫后母戊鼎，司和后在金文里对称且同义。这里有第四尊司母戊鼎。商后期还有简牍，即竹简刻字，都是直角转折。周朝已有笔墨，形成圆润的篆书。 秦统一六国文字，改圆润的篆书为勾折的隶书，后生楷行草书。东汉许慎编著了第一部字典《说文解字》，提出六书，象形、形声、会意、假借、转注和指示。这在甲骨文中略见一斑，略见端倪。那什么是文字呢？文字具有抽象意义，可以脱离实物表达含义，比如表达情感，喜怒哀乐。 其实我是演员，电视里的人物，看电视的人可能是你。你在宾馆电视安阳公共频道的旅游宣传片里看见我，观察《我在安阳拍文物》里文字博物馆的文物，听着《中国文字发展史》的导游解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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