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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四百年:尔朱世隆坚持对抗到底,联合尔朱兆拥立新皇帝

 沉映香 2021-06-18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540篇
尔朱荣前往洛阳时,将高敖曹带在身边,然后囚禁在驼牛署中。杀死尔朱荣后,元子攸立即召见高敖曹,好言抚慰,让其为己效命。
不久,高敖曹的哥哥高乾从东冀州赶到洛阳,元子攸遂任命高乾为河北大使,高敖曹为直阁将军,让他们回去召集乡勇作为朝廷外援。
元子攸亲自将高氏兄弟送至河桥,举起酒杯,指着黄河之水道:“你们兄弟是冀州豪杰,能使士卒为你们拼死效力,京城倘若有什么变故,你们可以为朕在黄河上助一下声势。”
高乾流泪接受诏命,高敖曹拔剑起舞,发誓以死效忠元子攸。
中大通二年(公元530年)十月初一,尔朱世隆派尔朱拂律归率领穿着白色孝服的千名胡骑来到洛阳城下,索要尔朱荣的尸首。
元子攸登上大夏门观望形势,派主书牛法尚对尔朱拂律归等道:“太原王为国立功,却没能保住晚节,阴谋策划叛乱,国法不分亲疏,已经按刑处死。但是,罪行只限于尔朱荣,其余的人一概不予追究。你们如果投降的话,官职爵位一切照旧。”
尔朱拂律归道:“我等追随太原王入朝,太原王忽然蒙受如此奇冤,我们不忍空手而归。希望得到太原王的尸首,死而无恨。”说着便流下眼泪,不胜悲哀,胡兵们也都大声恸哭,哭声震动洛阳。
目睹此景,元子攸也不禁为之怆然,派朱瑞持铁券赐予尔朱世隆。
尔朱世隆对朱瑞道:“太原王功盖天地,忠心为国,长乐王(元子攸)不顾信誓,对他加以残害,今天这两行铁字,怎能让人相信?我一定要为太原王报仇,决无投降之理!”朱瑞回来后,报告了元子攸。
元子攸知道双方的仇恨无法和解,便取出府库中的财物放在洛阳城西门外,招募死士以讨伐尔朱世隆,一天之内便募集了一万人,与尔朱拂律归等在城外交战。
但尔朱拂律归等从小在军旅长大,洛阳城内之人则都是平民出身,不习军旅,几次战斗都无功而返。
十月初二,元子攸任命前车骑大将军李叔仁为大都督,率军讨伐尔朱世隆。十月初六,又任命中书令魏兰根兼任尚书左仆射,为河北行台,定、相、殷三州都受其节制。
一连多日,尔朱氏的军队一直停在洛阳城下,元子攸召集朝廷大臣广议对策,大臣们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通直散骑常侍李苗愤而起身道:“贼兵如此猖狂,朝廷面临不测之忧,这正是忠臣烈士报效尽忠之日。臣虽不是武将,请求率一支部队为陛下截断河桥。”元子攸答应了他的请求。
十月十三,李苗招募勇士从马渚上游乘船在夜间顺流而下,离桥还有几里时放出火船焚烧河桥,很快到了桥边。
尔朱世隆那些在南岸的士兵,看到火船来袭,争着涌上河桥北逃。不一会儿,河桥烧断,溺水而死者甚众。
李苗率百许人马停驻在渚上等待南援之兵,但官军一直未到。尔朱世隆见他兵力有限,发起反击,李苗的部下全部战死,他自己也投水而死。
元子攸对李苗之死痛惜不已,追赠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加封河阳侯,谥为忠烈。尔朱世隆也因损失惨重,收兵北逃。
十月十四,元子攸下诏命行台源子恭率一万步骑出西道,杨昱率招募来的八千士兵出东道,一起讨伐尔朱世隆。但源子恭并没有依令行事,仍然镇守太行关的丹谷,修筑堡垒固守。
尔朱世隆抵达建州时,建州刺史陆希质闭城坚守,尔朱世隆攻下城池,然后屠城泄恨,只有陆希质逃走,免于一死。
元子攸又下诏以前东荆州刺史元显恭为晋州刺史,兼尚书左仆射、西道行台,以抵御尔朱世隆。
两个月前,萧衍如法炮制,派兵将北魏汝南王元悦送到边境,想要通过他来骚扰北魏。北魏东徐州刺史斛斯椿一直依附于尔朱荣,尔朱荣死后,他恐惧不已,便率领部众投奔了元悦。元悦以他为侍中、大将军、司空,封灵丘郡公,又以他为大行台前驱都督,意图趁乱谋利。
斛斯椿,敕勒族人,六镇起义时河西大乱,他率领家族投奔了尔朱荣,授为铠曹参军,后跟从尔朱荣征伐有功,被授为厉威将军,不久迁为中散大夫。斛斯椿生性佞巧,甚得尔朱荣欢心,军事密谋大多召他参与。
元诩被害时,斛斯椿随从尔朱荣进入洛阳,被授为大将军府司马,跟从尔朱荣平定葛荣,加封为上党太守。元颢北上时,斛斯椿跟随尔朱荣攻打元颢,迁为安北将军、建州刺史,征东将军、东徐州刺史。
尔朱家族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汾州刺史尔朱兆听说尔朱荣被杀,勃然大怒,从汾州率兵占据晋阳。不久,尔朱世隆抵达长子,两人会合。
十月三十,尔朱兆和尔朱世隆等人共同推举太原太守、行并州事、长广王元晔即皇帝位,和元子攸分庭抗礼。
元晔,北魏宗室,拓跋晃曾孙,元怡次子,宗室名将元英的侄子。元晔个性轻躁,颇有膂力,时年二十一岁。
即位后,元晔立马任命尔朱兆为大将军,进爵为王;尔朱世隆为尚书令,赐爵乐平王,加太傅、司州牧;尔朱荣的堂弟尔朱度律为太尉,赐爵常山王;尔朱世隆的哥哥、天柱长史尔朱彦伯为侍中;徐州刺史尔朱仲远为车骑大将军,兼尚书左仆射、三徐州大行台。
尔朱天光攻克平凉时,关陇叛军的另一个首领宿勤明达请求投降,但不久又反叛北逃。尔朱天光派贺拔岳率兵讨伐,宿勤明达逃奔东夏州。
听说尔朱荣被杀,贺拔岳便不再穷追宿勤明达,回兵泾州等待尔朱天光。不久,尔朱天光与侯莫陈悦南下陇地,和贺拔岳谋划到洛阳问罪。
元子攸连忙派朱瑞前去慰问安抚尔朱天光,尔朱天光和贺拔岳谋划,打算让元子攸外逃,然后重新立一个皇室宗亲为皇帝。
于是,尔朱天光频频向元子攸上表称:“臣并没有异心,只是想见到陛下,当面向陛下申述我们尔朱氏的罪过。”又让部属向元子攸假告密道:“尔朱天光暗中早有异图,希望陛下有所防备。”想逼着元子攸出逃。
但此时的元子攸即使想逃也无处可去,尔朱天光的小心机未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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