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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政府治理 导言 新冠肺炎疫情表明，公共部门面临的不仅是简单和复杂的问题，而且是一些不一致、不可预测和不确定的事件的湍流问题（turbulent problems）。湍流问题需要稳健治理（robust governance）解决方案，这些解决方案具有足够的适应性、敏捷性和实用性，能够在面对持续的破坏时维持特定的目标或功能。公共管理领域三位知名学者Christopher Ansell, Eva Sørensen and Jacob Torfing最近联合发表论文，提出一种新的治理模式。本文定义了湍流和稳健的概念，并提供了当前COVID-19应对所展示的稳健治理战略的实例。最后，它引出了对公共行政和领导的强有力治理的新关注的后果。论文发表在公共管理权威期刊PMR上面。 （文献来源：Ansell, C., Sørensen E., & Torfing, J. (2021). The COVID-19 pandemic as a game changer for public administration and leadership? The need for robust governance responses to tu. PUBLIC MANAGEMENT REVIEW. 1-12. DOI: 10.1080/14719037.2020.1820272）. 湍流问题需要稳健治理 新冠肺炎疫情(COVID-19)危机表明，湍流问题（turbulent problems）——以令人惊讶、不一致、不可预测和不确定的事件为特征——持续扰乱我们的社会，挑战公共部门。公共部门正受到COVID-19大流行病的极限考验，这场大流行病推翻了预测、保护和弹性策略的标准储备，使社会和经济几乎陷入停滞。然而，这类危机并非孤例。最近，公共部门遭遇了暴力恐怖袭击、全球变暖引发的大规模洪水和干旱、全球金融危机、反种族主义抗议、难民潮等等。在未来，动荡事件将以我们无法想象的形式卷土重来。 面对动荡造成的社会和经济混乱的问题,公共部门来激活一个预定义的应急管理计划是不够的,需要呼吁官僚队伍来处理危机,让他们在政策专家和少数行政政治和行政决策者的监督下完成他们的专业工作。湍流问题需要跨界合作、公共创新，也许最重要的是，需要制定稳健治理战略，以促进和支持适应性和灵活性的调整、探索以及利用新出现的选择和机会。 从复杂问题到湍流问题 公共官僚机构是工业时代的产物，历史上组织起来就像一个大规模生产工厂，在卫生、教育、社会福利、交通和安全等领域例行公事地向公民提供标准化的公共服务。官僚主义与专业规则相结合，确保了大规模提供稳定以及及时的优质服务。它也确保了基于规则的社会和经济的政治决策。 官僚制政府因其基于手段-最终理性、法律规则和规模经济的利用来解决简单问题的能力而受到称赞。然而，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对公共官僚机构无力解决复杂或所谓的“棘手问题（wicked problems）”的批评越来越多，这些问题的特征是不明确的问题定义，复杂的因果关系，冲突的目标和缺乏标准化解决方案。作为回应，越来越多的治理学者认为，复杂问题最好通过网络和伙伴关系中的多参与者协作来解决，这有助于调动有价值的资源，激励创新，建立联合解决方案的共同所有权。 今天，面对新冠肺炎疫情以及气候混乱、全球化恐怖主义、美国阿片类药物危机和大规模石油泄漏等破坏性问题，公共部门应对这些问题的能力不足已变得越来越明显。除了复杂之外，一些问题还具有动荡的特征——即令人惊讶、前后矛盾、不可预测和不确定。这些问题排除了现成的解决方案的存在。当棘手问题第一次在社会科学研究中被“发现”和概念化时,一般认为,解决这些问题的背景是相对稳定的,或至少以可预见的方式发展的,因此，政府机构有时间动员和让相关和受影响的参与者参与治理过程。相比之下，关于湍流问题的新研究声称全球化、新的破坏性技术、媒介化的沟通、政治失调的过程和以及全球对增长的限制，以及全球对增长的限制，创造了一个事件、需求和支持以高度可变、不一致、不可预期和不可预测的方式相互作用和变化的日益动荡的世界。 动荡概念最初是在物理学中发展起来的，用来描述混乱的流体动力学，如暴风雨天气或复杂的河流水流。在社会科学领域，这一理念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出现，它描述了组织、国家和国际层面上治理条件的动态复杂性。全球数字社会复杂的相互依赖和速度意味着，管理令人惊讶的、不一致的、不可预测的和不确定的事件，对公共部门来说是一项重要的任务，做好这件事关系重大。 全球COVID-19危机提供了一个恰当的例子。虽然关于公共治理如何应对复杂问题的研究很多，但对于动荡这一紧迫问题以及湍流问题对公共治理的影响却缺乏关注。关于解决动荡的湍流问题，治理研究可以借鉴危机管理的文献和应急响应。然而，这些文献往往侧重于专门的危机应对机构而不是一般的公共机构，它们往往更关心协调和沟通的问题，而不是如何产生适当的治理解决方案。 应对湍流问题的稳健治理策略 社会科学对动荡和湍流问题的认识并不新鲜。新情况是，应对湍流问题的传统策略不再有效。不断变化的社会、经济和政治动态以及不断出现的颠覆性新技术削弱了远见。在一个人口、信息和商品以越来越快的速度跨境流动的全球世界里，我们也无法保护自己免受湍流问题的影响。建立弹性使社区能够恢复也是一个问题，因为恢复旧的平衡可能既不可行也没有吸引力。坦率地说，当下一个未知的、不可预测的和不确定的问题冲击公共部门时，我们不能仅仅依靠专门的、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和装满应急设备的仓库来处理湍流问题。在动荡的情况下，远见、保护和应变能力是不够的。相反，公共部门必须采取强有力的战略来应对动荡，有创造力和敏捷的公共组织通过与私营部门和公民社会建立网络和伙伴关系来适应出现的新的破坏性问题。 健全的系统能够实现他们的议程，功能和价值，特定的挑战，压力源和威胁，其中一些是令人惊讶或意外的。这些破坏性的挑战可能来自系统的外部，也可能来自系统的内部，它们促使适应性的过程和主动的行动，以支持特定的议程、功能或价值的方式来应对挑战。稳健性的概念已经在生物学，工程学和统计用了一段时间,社会科学家越来越意识到稳健性可能也是人类行为和社会系统、经济体系，弹性水和灾害管理和政策设计的关键属性。 治理稳健性是政治机构、政治和行政过程以及政策工具的一种属性。因此，将稳健治理策略定义为一个或多个决策者在面对挑战和压力时维护或实现公共议程、功能或价值的能力通过灵活的适应,敏捷的修改和务实重定向的治理解决方案。这一强有力治理战略的定义接近了动态弹性的概念，即社会和政治参与者放弃恢复过去的平衡的想法，而投身于适应性地寻找新的、正在出现的秩序。稳健的治理依赖于适应，并可能改变政治和行政机构、监管程序和政策工具，以适应新的和正在出现的条件。因此，一个稳定的系统可以抵制变化，保持不变，或在扰动面前恢复，而一个稳健的系统的目标是转变自己，以实现议程、功能或价值。 对公共行政的启示 新冠肺炎疫情表明，公共部门不仅面临或多或少复杂的必须解决的问题，而且面临日益动荡的社会环境，公共问题本身也被湍流所渗透。通过设计、结合和执行稳健治理战略来提高未来应对湍流问题的能力，需要进行行政改革。必须使公共机构和项目变得更加灵活，以便它们能够进行自我改造和调整，以应对动荡，并扩大解决问题的力度。扁平化、模块化和易于集成的组织相较于大型的、划分的和隔离的层次结构，将倾向于适应新的和正在出现的需求，除了新的组织设计之外，还需要允许管理者和员工从标准化的服务生产转向创造创新的、可伸缩的、提供稳健性的解决方案。 注重控制的行政导向系统必须让位于基于信任的系统，这种系统允许更大的空间来分散灵活性、创新和适应，从而为公共组织应对动荡做好准备。信任使跨专业和组织边界的沟通更容易，从而促进快速学习和协作努力，以调整行动方针，以应对新的、意外的发展。公共组织必须建立、培养和加强与相关和受影响的行动者的合作关系。稳健治理战略的制定和应用取决于多主体合作，这有助于灵活调动相关资源，加强知识共享和协调，促进创新，建立对共同解决方案及其后续适应性的共同所有权。虽然协作必须是专门建立的，但建立信任关系和相互理解需要长期的投资。因此，如果公共和私人参与者在日常治理方面进行合作，在风险很高的动荡危机期间进行合作就会容易得多。 对公共领导的启示 公共领导人还必须在几个方面重塑自我，以增强为动荡问题设计稳健解决方案的能力。首先,强劲处理动荡时,公众领导人既不能依赖于交易型领导旨在确保符合预定义的任务描述，也不遵守变革型领导旨在制定、沟通和维护特定的愿景如何解决公共任务,并提供一个详细的任务。第二，各级公共领导人必须学会在不确定和不可预测的情况下运作，在没有足够因果知识的情况下，试图在压力下解决问题。第三，公共领导必须领导专业团体、组织和部门之间的横向协作，允许问题或任务来设置团队，而不是询问组织的哪个部分应该与它一起运行。最后，公共领导人必须提高他们的沟通技巧。在动荡时期，人们需要公共当局寻求可靠的建议。 进一步研究应对湍流问题的稳健治理 COVID-19危机表明，有必要以一种新的方式认识公共部门面临的挑战，并揭示出改变公共部门工作方式的必要性、意愿和能力，以寻求对湍流问题的有力解决方案。需要更深入地理解湍流和稳健的概念，以及它们如何挑战关于公共治理的传统思维。必须扩展、描述和评估广泛的稳健性策略，我们需要更好地理解协作治理在制定稳健的解决问题策略方面的作用。尽管COVID-19危机造成了个人损失、公众压力和经济灾难，希望它可以为公共组织寻找应对未来动荡的方法提供信息，并通过对湍流问题和强有力的解决方案开展新的研究。 附参考文献附参考文献附参考文献 参考文献： Anderies,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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