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头连载】第一山 || 《西游记》与盱眙山

无法磨灭的记忆  难以忘怀的乡愁

六、第一山上思古今

《西游记》与盱眙山

提起中国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可谓是人人皆知。但是要说到《西游记》与盱眙的渊源，说到《西游记》中对盱眙第一山的实景叙写，甚至说到吴承恩在第一山小住时因做了一场离奇噩梦、惊魂点窍才写成的《西游记》，恐怕您不一定相信。

那我们先来看一看《西游记》第66回的一段原文：

 

“行者纵起筋斗云，躲离怪处，直奔盱眙山。不一日，早到。细观，真好去处：

南近江津，北临淮水。东通海峤，西接封符。山顶上有楼观峥嵘，山凹里有涧泉浩涌。嵯峨怪石，磐秀乔松。百般果品应时新，千样花枝迎日放。人如蚁阵往来多，船似雁行归去广。上边有瑞岩观、东岳宫、五显祠、龟山寺等，钟韵香烟冲碧汉；又有玻瑞泉、五塔峪、八仙台、杏花园，山光树色映蠙城。白云横不度，幽鸟倦还鸣。说甚泰嵩衡华秀，此间仙景若蓬瀛。

大圣点玩不尽，径过了淮河，入蠙城之内，到大圣禅寺山门外。又见那殿宇轩昂，长廊彩丽，有一座宝塔峥嵘。真是：

插云倚汉高千丈，仰视金瓶透碧空。

上下有光凝宇宙，东西无影映帘栊。

风吹宝铎闻天乐，日映冰虬对梵宫。

飞宿灵禽时诉语，遥瞻淮水渺无穷。

行者且观且走，直至……”

 

这段文章里的“淮水、蠙城、盱眙山、瑞岩观、东岳宫、五显祠、龟山寺、玻璃泉、五塔峪、八仙台、杏花园”等等，这些地名您是不是很熟悉？是的，这都是咱盱眙的实地、实景、实名，而且都还存在，都是第一山国家森林公园中的名胜古迹，是“都梁十景”中的景物。试想，在那个信息不畅通的年代，如果没有到过盱眙，没有上过第一山，吴承恩光凭着脑袋想象，能写得这么真切、这么准确吗？

 

（盱眙第一山《西游记》群雕）

 

而且，在《西游记》的语言使用上，则大量采用盱眙土话（方言）。尤其是关于孙悟空的原型，学术界早就有无支祁之说。鲁迅曾说：“《西游》中两提'无支祁’（一作巫枝祗），盖元时盛引此故事，作西游者或亦受此事影响。”他认为“《西游记》中的孙悟空正类无支祁”，“孙悟空是袭取无支祁的”。

《光绪志》就引《古岳渎经》中记述，说无支祁是“淮涡水神”，“善应对言语，辨江淮之浅深，原隰之远近，形若猿猴，缩鼻高额，青躯白首，金目雪牙”，可以“颈伸百尺，力逾九象，搏击腾踔，疾奔轻利，倏忽视不可久”。后大禹治水，派庚申将无支祁制服，锁于下龟山下八角琉璃井中。《光绪志》还根据宋《太平环宇记》记述了这样的故事：

 

“唐永泰初年李汤任楚州刺史时，有渔人夜钓于龟山之下，其钩为物所制不复出，渔者健水，沉没于底，约可五十丈，见大铁锁盘龟山足，寻不知极。渔人遂告汤。汤命渔人及能水者数十人获其锁，力不能制，加以大牛五十头，锁乃振动，稍就岸时，天无风，惊波浪翻，观者大骇。缘之锁末，见一兽状如青猿，白首长鬣，雪牙金爪，闯然出岸。高五丈许，蹲踞起伏若猕猴，但两目不能视，兀若昏醉。耳目口鼻水流如泉，涎沫腥秽不可近。久乃引颈伸欠，双眸忽开，光彩若电，顾视人辄欲狂怒，观者奔走，兽亦徐徐引锁拽牛没于水去。”

 

《光绪志》“山川”卷中还载：“龟山，治东北三十里，一曰下龟山。其西南隅有绝壁，下为支祁井。”

所以，有人曾这样大胆地“构思”了这样一个情节：说是吴承恩曾来到盱眙，小住第一山，听到了关于淮河水怪巫支祁的故事，并做了一个梦，梦见巫支祁向他倾诉自己受怨过程，说“过去淮河水患，上天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现在自己被锁在深井已经几千年了，水患依旧发生，而且越演越烈，那又怎么能还怪自己呢？”所以，通过惊梦点窍，使吴承恩同情巫支祁，并有意通过《西游记》将巫支祁的形象来一个彻底颠覆。

如今到了下龟山，还可以见到“禹迹”，见到“支祁井”，见到“淮渎庙”、“安淮寺”和明清官员们题写的石碑。而在第一山上，一组“西游记”的雕塑，则会把您的思绪带到《西游记》的故事之中。

当然，吴承恩是否真的到过盱眙第一山，是否真的有过惊梦点窍之事，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但《西游记》着着实实地写了盱眙山，写了泗州城，写了盱眙山上的许多景点，这是毋庸置疑的。

作者简介

马培荣，1952年出生，江苏盱眙人，高级经济师，高级程序员，IEM国际高级企业经管管理师，江苏省突出贡献专家，首批333工程培养对象，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曾任多家刊物编委，先后获得国家部委等科技奖励29项（次），发表论文160多篇，出版科技专著10多部。2012年退休后致力文学创作，他自称是“人不在诗坛中，名不在诗人之列”的业余作者，已出版诗集《诗意空间》（8部），长篇小说《都梁史演义》、以及《马培荣散文集》《盱眙书览》《穆店史话》《话说盱眙》《盱城老北头》《都梁稿汇》等，现为盱眙县历史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学术委员会主任，县新四军历史研究会顾问，盱眙县全民阅读促进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