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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格瓦拉同志 熟悉历史的朋友都知道，无论在哪个国家，皇帝或国王都是一个高危行业，因各种原因死于非命者不在少数。就罗马帝国而论，在近1500年的历史进程中（前27-1453年），曾出现过很多死法奇特的皇帝，其中便包括被雷劈死的卡鲁斯。那么，作为唯一被雷劈死的罗马皇帝，卡鲁斯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他在位期间都取得哪些成就？ 01 弑君篡位 卡鲁斯，全名马库斯·努梅利乌斯·卡鲁斯，出生于伊利里亚行省纳尔榜城的一个移民贵族家庭。由于家庭优越，卡鲁斯不需要效仿前任皇帝们要靠参军来博取功名，而是自幼被父母送到罗马城接受优质教育。靠着家族和教育的优势，卡鲁斯刚达到成人年龄便踏上仕途，起初在意大利北部城市阿奎莱亚担任议员，由于在任期间政绩出色而受到上级的赏识，一路得以高升。 卡鲁斯塑像 大概在瓦勒良或伽利埃努斯时代（253-268年），卡鲁斯成为元老院议员，不久又出任西里西亚行省的总督，由此跻身帝国高级官员行列。此后，卡鲁斯的任职经历长期不详，但依据他继位时由军队一致推戴的行为来看，他应该在克劳狄二世时期（268-270年）便改任武职，或许在与蛮族的战斗中功勋卓著，因而在军队中赢得了极大的威望。 普罗布斯在位期间（276-282年），卡鲁斯得到进一步提拔，被任命为近卫军团的长官。罗马帝国的近卫军相当于中国古代的禁卫军、御林军，是专职负责保护皇帝安全的精锐部队，普罗布斯把这个重要的职务交给卡鲁斯，可见对他非常信任。然而，普罗布斯显然看走了眼，他的提拔不仅没有获得卡鲁斯的感激，反而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银币上的普罗布斯头像 282年夏季，普罗布斯到西尔米乌姆筹划东征波斯的事宜，为了防止近卫军士兵因无所事事而心生懈怠，便命令他们疏浚当地的河道、平整被蛮族破坏的土地。然而，习惯于闲散状态的士兵们对整日劳作极为不满，等到9月份时，军中已经是怨声载道。因此，还没等到普罗布斯誓师东征，便被一群士兵谋杀。普罗布斯遇害后，卡鲁斯被部下推戴为皇帝，面对既成事实，元老院也只能予以承认。 02 东征波斯 虽然普罗布斯遇刺时卡鲁斯并不在场，但他身为近卫军长官，却难以摆脱幕后主使的嫌疑。正因如此，卡鲁斯登基后立刻将普罗布斯追尊为神，并下令诛杀卷入谋杀案的士兵们，以尽力争取地位的合法性。然而，卡鲁斯的努力收效甚微，元老院和罗马民众依旧认为他是一个可鄙的弑君僭主。在这种情况下，卡鲁斯决定东征波斯，用一场大胜来改变帝国上下各阶层对他的观感。 日耳曼人与罗马士兵激战 为确保帝国西方局势的稳定，卡鲁斯在出征前将长子卡里努斯、次子努梅里安都立为共治皇帝，并让卡里努斯坐镇西方，而由努梅里安陪同自己东征。在正式出兵东征之前，卡鲁斯率先在伊利里亚大败南下入侵的萨尔马提亚人，一举击杀1.6万名敌军、俘虏2万人。蛮族受到重创，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卡鲁斯也由此被元老院授予“伟大的日耳曼征服者”的头衔，个人形象大为改善。 283年6月，卡鲁斯正式率军东征波斯，他的行军路线跟当年图拉真皇帝东征一样，首先穿过小亚细亚抵达安条克，在此休整后进入亚美尼亚，然后从北部攻入波斯境内。当时，亚美尼亚虽然处在波斯的控制下，但当地人民却对宗主国极为反感，迫切希望罗马前来解放他们。因此，当卡鲁斯率军入境后，亚美尼亚藩王们相继归顺，民众也纷纷提供援助，使得罗马几乎兵不血刃便占领亚美尼亚。 3世纪末期的罗马帝国 控制亚美尼亚后，卡鲁斯整军南下，沿着底格里斯河进入美索不达米亚地区。按照卡鲁斯的设想，等待罗马军队的将是一场大战，因此他命令士兵们提高警惕，以防波斯军队切断后路。但出乎卡鲁斯意料之外的是，波斯军队并未进行任何实质性的抵抗，沿途城市全都不战而降，使得罗马很轻易地便攻占波斯都城泰西封。消息传到罗马后，元老院和民众对卡鲁斯崇拜至极，并赠与他“伟大的波斯征服者”头衔。 03 被雷劈死 其实，波斯之所以放弃抵抗并非是畏惧罗马，而是因为国王巴赫兰二世正率领主力在东部讨伐叛军，根本无暇顾及西部的局势。不过，得知罗马入侵的消息后，巴赫兰二世还是立刻率军东返，同时派出使者跟卡鲁斯进行谈判，想以此拖延罗马的进军速度。不过，卡鲁斯早已看穿巴赫兰二世的伎俩，因此一口回绝波斯使者提出的和谈要求，并立即率军向底格里斯河以东进发。 远征波斯的罗马军团 到此时为止，罗马举国上下无不对战局充满乐观心态，认为波斯很有可能被卡鲁斯彻底征服，一些阿谀奉迎之辈甚至开始在罗马城为皇帝准备大凯旋式，而波斯君臣则是忧心忡忡。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卡鲁斯在行军途中于野外驻扎时，其所住的帐篷在8月末的一次暴风雨中被雷电击中，等到将士们赶到御帐施救时，却发现皇帝早已气绝身亡。 卡鲁斯死后，全军陷入极度恐慌当中，此时有流言在士兵中散布，称神谕曾昭示罗马人切勿越过底格里斯河，否则定有灾祸，而卡鲁斯正是因为不遵循神谕而遭受天谴。虽然是无稽之谈，但在迷信思想浓厚的古罗马，却还是让大部分将士信以为真。因此，士兵们要求继承其父在军中一切职务的努梅里安撤军回国，后者不敢违逆众意，只好草草结束这场东征之旅。 努梅里安塑像 努梅里安在回军途中因不明原因死亡，禁卫军指挥官戴克里先宣称国丈阿庇尔暗害了皇帝，并且不经过任何审判便亲手将他杀死。事后，戴克里先被将士们拥立为帝，罗马由此呈现二帝并立的局面，时在284年11月。为争夺合法性，双方在梅西亚多瑙河畔展开决战，卡里努斯虽然一度获得大胜，但不久便因私怨被部将弑杀，戴克里先由此成为罗马唯一的皇帝，时在285年。 结语 卡鲁斯虽然在位只有1年时间，但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却取得对蛮族和波斯的辉煌胜利，给罗马带来很大的荣光。不仅如此，卡鲁斯生活朴素、平易近人，深得将士们的爱戴，而后世史学家也对他不吝赞美之词，对其死于天灾往往抱有惋惜之情。无论怎样讲，卡鲁斯都算是一位有作为的皇帝，对罗马的功绩远远大于过失，这点值得后世肯定。 参考文献 爱德华·吉本（英）：《罗马帝国衰亡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 盐野七生（日）：《罗马人的故事》，中信出版社2011年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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