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宇攸同 | 南越王墓最常“出差”的五件文物

海宇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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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秦汉考古成果展

8月10日至11月9日，由中国国家博物馆和广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主办，西汉南越王博物馆、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南汉二陵博物馆）、南越王宫博物馆协办的“海宇攸同——广州秦汉考古成果展”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出。

“海宇攸同——广州秦汉考古成果展”展出了南越王墓出土的143件（套）珍贵文物，其中有大家熟悉的丝缕玉衣、“文帝行玺”金印、“右夫人玺”金印、金钩扣玉龙、铜框玉盖杯、组玉佩，人操蛇托座、“张仪”铜戈、“蕃禺”铜鼎等。在这些文物中，有不少文物常年肩负着文化交流的使命，代表“南越藏珍”不停赴外展出，堪称南越王墓的“出差达人”。

四连体铜薰炉

四连体铜熏炉自2008年至今赴外展出次数多达7次，堪称南越王墓最忙的文物。它还曾多次走出国门，2011年赴印度在新德里国立博物馆等馆巡回展出，2012年赴英国菲茨威廉博物馆展出。

四连体铜熏炉由4个方口圜底小盒组成，平面成“田”字形，各小盒互不通连。它的构造，很可能是为了使用多种香料混合搭配同时熏香，由此猜测，南越国宫廷中使用香料的种类是多样的，其中，西耳室出土的乳香，很可能是南越国宫廷流行的外来香料。

图1：四连体铜熏炉在“海宇攸同——广州秦汉考古成果展”  

图2：四连体铜熏炉

四连体铜熏炉是如何在南越王墓众多青铜器中脱颖而出，成为排行首位的出差达人呢？在全国考古发现的汉墓中，出土的熏炉都为单炉体熏炉，仅在南越王墓发现有四连体铜熏炉，可见，这种独一无二的设计应是南越国宫廷首创的。另一方面，南越国的熏香习俗很可能是受邻近楚文化的影响，岭南气候炎热潮湿，多蚊虫，确实有熏香的必要性。南越国在承袭楚人熏香文化的基础上，在熏炉的器型、合香的运用等方面都有新的突破，可以说，四连体铜熏炉代表了南越国宫廷对熏香文化最高的理解和诠释。

 

玉剑饰

剑是中国古代常见的一种兵器，以玉来装饰的剑，称为玉具剑。西汉时期，一把完整的玉具剑，会附有一套4件玉剑饰，分别是“剑首、剑格、剑璲、剑珌”。这4件玉剑饰的作用各有讲究，剑首和剑格安装在剑身上，而剑璲和剑珌则安装在剑鞘上。剑首的作用比较好理解，主要是为了方便持握，以及防止剑脱手；而剑格则对手部起一个保护作用，防止激斗时手部滑向剑刃；剑璲主要是为了方便将剑扣在身上；剑珌早期为铜制，主要是为了保护剑鞘，但是玉剑珌则主要是装饰作用。

图3：玉具剑和玉剑饰示意图

比起南越王墓其他精美的玉器，为何玉剑饰频频获得外出展览的机会呢？南越王墓一共出土58件玉剑饰，曾经一直是汉墓出土数量之最，直到江西海昏侯墓的考古发掘，该墓出土的玉剑饰多达94件（当中包含玛瑙剑饰），南越王墓由此才位居第二。但是，南越王墓玉剑饰镂刻之精细、纹饰之繁复，题材之广泛，是其他汉墓的玉剑饰所无法比拟的。

此次在“海宇攸同——广州秦汉考古成果展”展出的一套玉剑饰，以玉剑格和玉剑珌最为突出。玉剑格以浅浮雕向高浮雕过度的技法表现了螭虎的形象，并将螭虎匍匐的姿势和剑格本身的形状融合一体，可以说是汉代玉雕中不可多得的佳作；而玉剑珌的正反两面各有不同，一面以线刻凸显玉器之庄重，另一面则以高浮雕表现一只如行云流水般的螭虎，尽显气韵生动，是目前考古所见汉代玉剑珌的上乘之作。

图4、5：于“海宇攸同”展出的玉剑格

图6、7：于“海宇攸同”展出的玉剑珌

此套玉剑饰亦曾于2012年赴英国菲茨威廉博物馆展出，还于2013年至2015年参加《大地印记——粤港澳考古成果展》在香港历史博物馆、澳门博物馆巡展，巡展时间超过了1年。

金钩扣玉龙

金钩扣玉龙是南越王赵眜曾经使用的带钩，不仅是南越王墓唯一一件金玉结合的带钩，也是目前汉墓考古发现唯一一件由玉佩饰经过修补、改制成为一件玉带钩的例子，它充分凸显了南越国玉器匠人的奇思妙想和超高的工艺水平，可以说是南越王墓最独特的一件玉带钩。

2009年7月至2011年2月，金钩扣玉龙参加了《秦汉——罗马文明展》巡展，先后在北京、洛阳、意大利米兰、罗马巡展；2012年赴英国菲茨威廉博物馆展出；2013年参加《从南越王赵佗到孙中山大总统——广州文物瑰宝展》赴北京首都博物馆展出；2018年参加《秦汉文明展》赴海南展出。

 图8：金钩扣玉龙在“海宇攸同——广州秦汉考古成果展”

银盒

 银盒是南越王墓的“明星文物”，在近几年，先后赴香港海事博物馆“东西汇流”、国家博物馆“大美亚细亚”等地展出，不过，此次国家博物馆“海宇攸同——广州秦汉考古成果展”并没有银盒的身影，因为它于2021年5月才离开上海中国航海博物馆《大海就在哪——中国古代航海文物大展》回到我馆，还需要一段时间“静养”。

南越王墓出土的银盒，专家认为它是岭南地区最早的海外舶来品，这件银盒从造型到纹饰都与汉代及以前的金属器皿风格相迥异，而在古亚述、古波斯等地区的金银器中却有不少与之相类似的器物。银盒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是用锤揲法在金属器上压印出凸瓣纹，因此也称为凸瓣纹银盒。

2021年6月12日“文化和自然遗产日”，中国邮政发行了《丝绸之路文物》（二）特种邮票，此套邮票以中国海上丝绸之路为主题，选取了4件珍贵海丝文物为图案，一套4枚，其中第1枚正是广州南越王墓出土的银盒，它是广州海上丝绸之路的代表性文物。

图9：南越王墓银盒登上特种邮票

丝缕玉衣

丝缕玉衣是南越王墓出土最重要的文物之一，也是目前考古发现唯一一套保存完好、形制完备的丝缕玉衣。比起上世纪90年代的频繁外展，丝缕玉衣近些年参加外展的次数已经大幅减少。和其他外展文物不同，丝缕玉衣的包装要求极高，它包含头套、身体、手套、手臂、腿套、脚套10个部分，由于大小不一，轻重有别，藏品部工作人员必须针对不同部位为其装具制作随形的内囊，以达到最佳的固定和缓冲效果。因此，非必要情况下，丝缕玉衣尽量会减少外展的频率，一方面是出于文物安全的考虑，另一方面也是想尽量避免游客千里迢迢来到广州南越王墓却无法一睹丝缕玉衣的遗憾。

图10：丝缕玉衣在“海宇攸同——广州秦汉考古成果展”

此次“海宇攸同——广州秦汉考古成果展”不仅展出了丝缕玉衣，与玉衣同属于玉殓葬一部分的龙形玉觽、双连玉璧亦随同一起展出，让观众得以对南越王的玉殓葬俗一睹全貌。

南越王墓作为岭南地区考古发现的规模最大、出土文物最丰富、年代最早的一座彩绘石室墓，是中国汉代考古的重大发现之一。

南越王墓的珍贵文物赴外展出，对于弘扬古代岭南文化有着重要的积极意义。但是，这些珍贵文物每一次赴外展出，对于藏品部工作人员都是一次次考验，我们必须制定万无一失的文物包装和运输方案，确保文物顺利地外展，平安地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