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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田野 文/橙子 写这个题目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旷野这个词语。空旷的野外，没有遮挡的视野，让人特别放松。 可能是在四周有围墙的校园里住久了，走在老家的户外，感觉特别舒服。走出家门外就是水田，田边树木换了新叶，清风拂面，满眼绿意。水田对面就是我爸我妈的菜地，一年四季各种蔬菜轮番上演，就那么毫不起眼，面积窄小的两块菜地，为我们回去的后备箱准备了充足的养料。再看远一点，对面的小山柏树覆盖了整片山坡，林木森森，葱茏无比。最远处的只看得见轮廓的青黛色五马山，透出淡淡水墨画的境界和诗意。 比起我在自家五楼窗口看见的世界宽广多了。在我家窗口看出去，前看后看，左看右看，都有围墙阻隔。想要移步走出去，得绕多少路才能达到一墙之隔的田野，而且那些菜地属于周围村人的土地，与我毫无干系。油菜花开得特别繁茂的时候，去拍个照还要害怕人家说折断了他们家的油菜，那始终不是我们家的油菜花。如果是我妈家的油菜花，我们就可以钻进花丛里去任意造型，不怕有人在远处叫骂。就是就算白虎子跟我们跑进花田里疯跑，也不会害怕菜花天有疯狗的传说。 有时候真的希望有大片空旷的野地，让我们能够在上面肆意奔跑。可是，丘陵地区难得有开阔的原野，地形一般都是沟沟坎坎，坡坡颠颠的。 我老家的大片地方，准确的说是田野。大家住在小山脚下，附近就是一块块水田，插满嫩绿秧苗的初夏看起来挺漂亮，一整个夏天田野都是碧绿的。秋天，田野就是金灿灿的了，稻子熟了，放眼望去，一片金黄色。记得已经去世十多年的祖父曾经说过，立秋十天遍坝黄！这是他在盛夏清晨的屋檐下洗脸准备吃饭的时候，非常充满期待地一句感慨。这些水田种植的水稻，不会遮蔽我们的视野，我们可以看到小河对岸的六队，房子对面的四队，小山背后的三队，那些熟悉的人家大概在哪个位置，都是一清二楚的。就是那些水田里嬉戏的鸭子，也被每个孩子熟悉，看得出是哪一家的鸭子。 田野最诱人的就是四季的出产了。春天，各类野菜竞相生长，折耳根是多少川孩子的最爱。春天的太阳懒洋洋照晒，很多人的胃口从冬天的缓慢里苏醒不过来，折耳根就来帮忙了。开胃健脾的折耳根，凉拌出来是最下饭的神奇菜肴，即使长老了，还可以晒干做茶喝。就是到了现在，我们这些走出老家的孩子，还是喜欢老爸老妈准备的那盘凉拌折耳根，也还喜欢宝贝似的收藏老妈晒干的折耳根，拿回去当茶喝。当然还有蒲公英、灰灰菜，椿芽，清明菜等。 夏天，最爱茅草上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没什么玩具的童年，最喜欢在早晨去看看茅草上的露水，水田里秧苗叶片上的露水，收集起来抹在头发上，头发也就越发青幽起来。那就是乡村丫头的滋润头发的发油，来自天然，一分钱都不花。当然，夏天的太阳也很毒辣，这时候田埂上隔三差五的一棵棵李子树就是最好的遮阳伞。李子树在乡村比较常见，不仅春天可以看花，夏天可以遮阳，还有盛夏的果实可供人们解馋。 最美妙的是夏夜，青蛙此起彼伏的呱呱叫声简直就是夏夜交响曲的主旋律，还有各类小虫子的协奏曲，我这个乡下丫头的耳朵可以在田野里享受如此盛大的音乐会。包括我爸我妈，我爷我婆，还有我弟，都会在歇凉的夜晚，安静聆听来自田野的一曲曲天籁之音。常常很惊奇为什么邻居们不出来感受夜晚的宁静安详？月亮地下，夜凉如水，田野有深沉的呼吸，整块田野比白天更让人觉得生机无限。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无论水田里的稻子，鸭子、鱼类，还是山坡上的黄麻、红薯、玉米，都在被不怕累弯腰的农人肩挑背磨地搬回家。看到粮仓里的堆积，地窖里的丰满，大大小小的容器都装满了粮食，那种喜悦恐怕只有亲自体验过的人才会明白。 冬天是田野的休闲时光。鸭子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冬水田里放声歌唱，张开翅膀模仿野鸭笨重地飞过田野，最后被自己酷帅的姿势逗笑了，笨重的身体落入水里又如此轻盈，再也忍俊不禁，得意的嘎嘎大笑起来。冬水田的禾茬是鸭子们游戏的迷宫，它们在其中玩得游刃有余。追得小鱼儿东躲西藏，沉入深水区。这时候一条水牛在田埂上悠闲走过，简直就是一幅静谧闲适山水画。庞大的身躯让那些撒欢的鸭子们哗哗游向水田的别处去了。 牵着水牛的我爷爷，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足穿水靴，整个一个冬天的披甲武士。可惜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照相机，没有定格下那些美丽无比的画面。而那些穿着棉袄、棉花鞋，吃秋天收回来的红薯，长得胖乎乎的身体结实的丫头小子们，小脸蛋儿红扑扑的，不怕冷地在田埂上跑过。如果那时候有现在这么多爱好摄影的长枪短炮，他们一定瞬间对焦这些小顽童，拍出来的大片秒杀一切摆拍者。 蚕农有时节，田野无闲人。走进田野的人，绝对没有城市人走出家门的闲逛之说，都是要出去做点事的。或者挖地种菜，或者田间管理，看看稻田里的水量，除草除虫，或者放牛放羊，不会让自己闲着。 如果不站在宽广的田野上，你根本无法体会空旷的真正含义。如果老家的田野是我们流连忘返的旷野，任由我们的思绪在其上空自由翱翔。那么宇宙就是人类心向往之的旷野，所以我们要绞尽脑汁制造宇宙飞船奔向太空。 最近，春末夏初，走进田野，常常使我们眼前一亮。像一幅油画铺在眼前，天空碧蓝，一望无垠，到处都是奔腾起伏的绿色，青翠欲滴就是这个画面吧？仿佛走进了绿色的海洋，被绿色的波浪包裹，一切都是绿色的，把我们的眼眸都染绿了。这时候，我的脑海就会回荡起《希望的田野》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并深深为大自然的魅力所折服。 作者简介：陈慧玉，笔名橙子、冰心茉莉，女，四川蓬安人。70后，教师。业余热爱散文、诗歌、小说写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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