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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伊水源

 开心聊天pk9kb3 2021-08-26

作者 黄鸿

周六,有幸赶上末班车,随户外群友们去探访伊河的源头。车出小城,溯伊河而上,清风拂面,翠色盈眸,村舍俨然,水路弯弯。在山拦山放中,去接近向往的目的地。

伊河,在祖国数以万计的河流中,虽然不大,但年岁应该和黄河、长江一样古老吧?从现存的一些资料看,她作为黄河的一条支流,为河洛文明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从小知道她的名字,原由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和父亲一起走到田湖,他指着陆浑水库外边的河道说的,当时只觉得她比我来时走的焦涧河大些,至于上下游如何,到现在还没弄太清楚。读了一些书、走了一些路后,慢慢间接、直接地知道了一些相关的东西。譬如她从卢氏的闷顿岭(如今是栾川闷顿岭)走来,过栾川、嵩县、伊川、偃师然后与洛河交汇,再一起到巩县融入黄河;也知道在她的流域里,古往今来发生了很多动人的故事,最著名的莫过于大禹劈开三阙,伊尹躬耕莘野,楚王陆浑问鼎,二程落户耙耧等等。明清以降,不知何故史册记载平平,偶然翻看一下,也就一个康氏基渊治嵩努力,事迹亦可圈点。

车在群友们的说笑声中平稳前进,穿山越涧,离县城三十多公里处,右手那个镇子,传说曾是北魏东亭县的县治。曾是亚洲单拱跨度第一的旧县大桥,坐落在镇子东南的伊河上,如今已经废弃,可怜巴巴地瑟缩在新桥身边,那上面依稀可辨的战无不胜、万岁等字样,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上的一个小小节点而已。桥的东边山上,那座如今能产万两黄金的矿区,远远看去,山体裸露,就像一块牛皮癣,叫人看了心中不舒服。

过了新桥,山脊上向西望去,伊河水从西而来,过九龙山、汤营镇。离镇子不远的下游,一座新修的电站拦水坝,使伊河在这里缓了一口气,形成一个平静的湖面。青山倒映,波澜不惊,几叶小舟漂浮其上,颇有一点古风在里边。不远的西边就是那传说中五阳江的最上边缘——至今还叫作潭头的地方。

又行十余里,左手遥遥可见杨山高耸。望山的同时,最易想起的就是清末民初的中原大侠——王天纵及其十大弟兄,还有后来的镇嵩军。一番杀富济贫,抗击清庭之后,改编入陕参与军阀混战。在陕西人的心里,镇嵩军过大于功,成了残害百姓的罪魁。就连陈忠实的《白鹿原》里,对它作恶也有不少的描写;还听说伊川的作家,嵩县的作家都有关于镇嵩军的文学作品,可惜没有看过,不知道那里边是怎样一种解读。

走近伊水源

过了合峪,路指正西,与311国道交汇一处。近栾川了,龙峪湾、老君山先后闪过。龙峪湾作为新开景区,与白云山基本同龄;老君山却是道教圣地,当年上边的庙宇竟是铁瓦盖成。每当想起它的传说,眼前总晃动着大大小小的山羊,身上负着一到两块瓦片,边吃草边上山的神奇画面。不知道这借力成事,在道德经里可有诠释。而现在的景区很有气势,老子塑像巍然屹立,金光闪闪,确实道貌岸然。看着老聃塑像,忽然想起那年登顶时,我们随意登上西峰,下来后受到点化,有个道士说,你们应该先上东峰。为啥?“因为我这高”!高多少?“三尺”!呵呵,这么高的境界也有竞争,何况滚滚红尘!

源头寻找并不是一帆风顺,群主来过,可惜他“老人家”写“西行漫记”去了,两位副主很努力,还是指挥错了方向。进了漂流谷,虽然行程上说到这里,但这人为的娱乐地点,远远没有传说中的源头引人。几经问询,最终还是退回了数里地,左拐进了当地人叫做西沟的山谷。

西沟的路起始很现代化,水泥路面在阳光下白花花的晃眼。原以为走一段便曲径通幽了,想象着行走在小溪左右,遮天蔽荫之下,水声泠泠,清风习习。然而走了很长,还是这乏味的水泥路。谷口的在建宾馆式建筑骨架屹立,看着生硬刺眼,就像鲜嫩的鱼肉里长出一根刺来!

河床很窄,水也很小,完全不像源头的样子。傍着河谷的几户人家倒也干净整洁,村子里静悄悄的。几只鸡悠然地散着步或静卧在树荫下,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源头居住者的骄傲。完全不像现在的人类,急功近利。有的数典忘祖,有的冒名后裔,有一点没一点都可以胡编乱造,于是粗糙的现代神话应运而生,可笑,可叹,可悲!

终于,把水泥路走尽了。一个小桥上边,一户人家说是烧烤,其实啥饭也做。热,也累了、饿了,坐下来一碗捞面感觉不错。问询间,才知道这里才是景区的开始。果然,之后一些栏杆、水泥小桥、石阶,不断出现,这时才找到了游走的感觉。路虽然变成了山道,但感觉却好了起来,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受。

走近伊水源

感觉好,心情就好。走走看看,驻足想想,山山水水,花花草草,鸟鸣谷应,蝴蝶翻飞,蜜蜂嘤嘤,涧溪泠泠,哦——伊河的源头竟是这么朴素!

其实细细想来,任何事物的起始都会是简简单单,自自然然,不会有任何功利的表现,人们追求源头大概也是奔着这些东西来的吧?但不知从何时发端,人们为了自己的需要,开始取舍,久而久之,便把一件简单的小事弄得扑朔迷离。源头混乱,过程不清,结果不一。

旅途中的追根寻源,应该说比较客观,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享受朴素,享受自然。心情愉悦,云白天蓝。可叹的是,在历史的长河中,能秉笔直书的人太少,直把虚无飘渺的传说作为史实,更有甚者,自己编造一些蹩足的神话,来取悦于时政。每逢思想至此,总想起元代刘因的诗句:“记录纷纷已失真,语言轻重在词臣,如将字字论心术,恐有无边受屈人。”

走得有点累了,群友们坐在溪边,坐在树下,掬一捧活水,摘一片绿叶,闭眸调息,享受一下难得的幽静和纯真,一丝笑意飞上脸颊,便有了不虚此行的感慨!

2014.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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