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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当你回忆起童年的经历，最先想起的是哪一个物品？ 可能是现在还会时常看到的一件小物件，睹物思事；也可能是个很大的物体，不再看到，但偶尔仍会想起。 当我们想起这个物品时，很容易想起和其有关的人或事；然后，进一步想起更多的人或事。 『正文』 我常常会想起小学操场上的大滑梯。 大滑梯坐落在学校操场的东南角，紧挨着正南方向的初中楼（之前是技校楼）。大滑梯的前面，即初中楼背阴的一面，立着大概五六个铁制的乒乓球台。乒乓球台前面是比较高的单双杠。 一年四季，除了刮风、下雨和下雪、每天晚上和周末，乒乓球台前总会围满了人，无论大人还是小孩。 有人会带着拦网过来，固定在台面中间；有的拦网已经用了很久，残缺不全，甚至刮起来时，乒乓球可以从网底下钻过去。更多的时候，台面上立着的是半块半块连着的砖头或石块。因此，在台子四周的地面上，发现砖头或石块也是很正常的事。 大家大都是吃过晚饭，带着一个球拍就过来了。不管认识不认识，先在一个台旁边排着队。 大概在我二三年级的时候，爸爸给我和姐姐拿来三个乒乓球拍，两个红双喜和一个流星。其中一个还是双面的。至今，我记得红色的疙瘩面和黑色的光面，以及不同的手感。当时，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一点一滴地把胶面扣掉，扣到剩下不到半面，再唰一下子全撕开，就成了一个两面光的木板。 如果按大小个排队，大滑梯排到队尾，那么最北侧的转盘（上面有三个椅子，需要有人在地上推着转。可惜在我小学三年级左右坏得不能用光了，也就拆掉了）就是排头；从北向南，所有的体育器械整齐地排列着，还包括超低版单双杠、跷跷板、秋千、小滑梯、肋木、云梯、再远一点就是大滑梯。 因此，可以看出来，北侧的体育器械是给小学生用的；南侧的是给初中生用的，也包括家里的大人。 东侧的器械后面是一排高大的树木，有柳树、杨树，还有桑葚树。在我上小学那会儿，这些树便已经既高又粗，一些胆子大的小孩子甚至在放学之后爬上去。 树木的后面是学校的东侧围墙。围墙由低矮的石墙和插在上面的金属栏杆组成。虽然金属栏杆的顶部像是一根根立着的长矛，但是上小学的我也能很容易地翻过去。 金属栏杆再往东，是一排住宅楼。最后一栋楼南面，有一片非常大的空地。空地的一半地面上堆满了巨大的水泥管。这些水泥管堆有四层，整体上得有三米之高。水泥管在我上小学时就堆在那里了，而且从来没有被移走过。 放了学，我通常会和同学们去钻这些水泥管。水泥管并非收尾衔接地很整齐，因此经常在中间某个位置可以钻出来，很适合藏猫猫或逮人玩。但有的地方空隙就很小，从一端钻进去，再从另一端爬出来，得有八九米长。如果运气不好，挤在中间，前后都慢吞吞的，便真有种被压迫的紧张感觉。 玩累了，找个舒服的位置，趴在水泥管上把作业写完。 水泥管往南是大院的污水回收站，踩着污水回收站的粗管道，可以一直走到大院的外墙边，翻过去就是稻田地。 离开水泥管往东一直走，走不了几分钟，可以走到一片煤山处。 这片煤山是我爬过的第一座大山。煤山的面积非常大，两个操场那么大都不止。煤山高低起伏，最高处也得有三四层楼高。煤山的地形经常会发生变化，之前看到的最高峰，过阵子可能就不在了。煤山的尽头，可以看见一个很长的带斜坡的房子。 有时，我会一口气冲到最高峰，一览众山小；有时，我会一下子冲下去，感觉煤粒在脚下翻滚着，带着我滑落下去。 当然，只要我去过煤山，必是浑身黑漆漆的回家。 在我小学五年级搬家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爬过煤山，也不再去钻水泥管，甚至都没有往那边走过。我把更多的课余时间放在了新家墙外的小树林里。 『写在后面的话』 突然就想起来了这个大滑梯。 不管我的记忆怎么有误，但这个大滑梯决不能是假的。我也曾经和姐姐对过关于大滑梯的很多事情。 工作后，我有一次回老家办护照，专门跑回大院一趟。大院已经满目荒芜。当我绕过初中楼和灯光球场，来到操场上时，看到的是一片片高大的野草。 大滑梯后面的围墙还在，大滑梯却已经不见踪迹。 『题外话』 早上，棉棉对我说，爸爸你躺过来，我们聊会儿天。 于是，我躺在棉棉身边，和她对目。 “爸爸，咱家的书看完了你怎么办？” 我告诉她，我会买新书，或是有的书再看一遍。 “那咱家成图书馆了。” 我给她讲了小时候去地摊上看小人书，高中去小黑屋租书，大学在学校图书馆看书，工作了自己买书的过程。 棉棉说，一点点进步。 我又和她分享了图书的进步和看书的好处。 她又很好奇不同内容的书怎么会有同样的标识。 我给她讲了出版社的作用。 最后，她说，我做了一个让我疯狂的梦。 — END — *** 第一百八十九篇原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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