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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幻，如戏，乌镇戏剧嘉年华 Wuzhen Theatre Festival Leon君 漫游手札 | 10.19-10.20, 2018
 桂花香氛四溢的十月，我整理好行装再下江南赴此番节庆之约。 当我辗转苏州，与Jenny小姐一同前往乌镇，终于抵达戏剧节现场的时候，已经夜幕四合，但这丝毫不影响络绎不绝的戏迷们（也包括我们），在摆满立式海报的游客中心广场上拍拍拍的热情。 月朗云清，古拙的门扇和雕花的窗棂，在色彩艳丽的戏剧节条幅的掩映下，折射出古典主义与后现代主义交辉的温润光泽。
我们从自助取票机上拿到当晚剧目《天马行空》的门票，时间离9点半开演尚早，先到镇上找个人气高的餐馆吃个饭，然后直奔会场。
从地图上看，乌镇比西塘和其他江南小镇体量要大一些，但毕竟是个镇子，基本上到景区或者剧场都可以用走的。 我们吃完晚饭按照导航的指引，径直走到《天马行空》的演出地——互联网国际会展中心，离开演还有十分钟，我觉得时间卡得刚刚好，但没想到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会场东大门的保安告诉我，不能直接从这里进场，要回到乌镇游客中心的入口，穿过景区，再绕到和景区连接的南门进去。
这意味着我们刚从游客中心附近的餐馆走过来都是白走的，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直接从游客中心坐电瓶车过去了。 我被组委会匪夷所思的路线设计所折服，一种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抓狂感油然而生。
折腾一圈，进场的时候已经晚了二十分钟，到剧场门口的时候，发现不止我们一个人因为路线的乌龙而迟到，按理说开场后十五分钟就不让再进人了，但说明原因后，工作人员还是引导我们往里进。
在黑暗中摸索座位，还没落座，就听到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绚烂的射灯光影在落幕前照亮了每个人专心致志的脸庞。 这部名为《天马行空》的阿根廷舞剧，不是一部有连续情节的剧情故事，而是由好几幕不相关联的带有杂技属性的舞蹈短剧组合而成，全剧时长约65分钟……对，我们已经错过了前20分钟，但讲真，后40多分钟的表演看下来，感觉还是能值回350大洋的票价的。
《天马行空》这名字就预示着这部剧跟想象力和脑洞有关，但“天马”可不是虚指，每幕短剧的表演者都会绑上伸缩吊绳，在空中飞身跳跃、翩翩起舞，有点像马戏节目里的空中舞蹈表演。
但这部作品呈现的艺术感染力更为强大，它通过背景幕布的光影变幻，以及现场乐队的器乐演奏，把音乐的能量注入到飞动的舞姿中，将空间和重力的错觉与现代舞的形式和节奏巧妙结合。 ◇ 短视频作品：天马行空之夜（10'） 如若不深究每段舞蹈的戏剧价值，单从视觉艺术的角度去欣赏，这部作品确实能够给人以万花筒版奇思妙想的美感。 对探戈和现代舞有着独到理解的导演 Brenda Angiel 女士，用现场的电吉他、架子鼓和大提琴构造出一个神秘花园，舞者们踩着鼓点，打破平面和立体的界限，在墙壁上、地板上跳舞，在空中旋转、漂浮、起落，创造出千变万化的动感画面。
沉浸在舞乐世界的观众们，直到全剧谢幕，也久久不忍离去，纷纷走上前台，和导演、演员合影留念。
当然我也不例外，就在我思考用什么角度跟创作者同框的时候，Jenny小姐已经围在Brenda女士身边，找她要签名了。
也许这就是戏剧，或者准确地说，是现场舞台的非凡魅力，与电影中美轮美奂的特效表演不同，戏剧演员在现场没有“NG”和“再来一条”的连贯表演，把观众的视线牢牢地锁在舞台上，甚至把思绪带入到情节中，随着演员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时而惊呼时而喜泣。 对于神经紧绷的现代人来说，这真得是一剂治愈心灵感冒的良药。
这样一想，乌镇戏剧节便成了一场制造良药、拯救灵魂的狂欢节。
◆ ◆ ◆ 一觉醒来，便看到白天的小镇被剧目的海报和剧作家的条幅装扮得五彩斑斓，大红大绿的立式展牌置入粉墙黛瓦的江南传统民居之间，仿佛镶嵌在水墨屏风上的玛瑙翡翠。
而那贴在苔痕斑驳的墙上的戏剧节官方海报，设计得更是鲜艳醒目，印满了五颜六色的圆圈，好似孩童吹起的肥皂泡，如幻、如戏，真应了本届节庆的梦幻主题。
此时的乌镇，到处是手持票券的戏迷，他们和游客兵分两路，秩序井然地走进小镇里风格迥异的七座室内剧场。 而我们穿过熙攘的人群，踏着石板路，穿过石拱桥，走向乌镇唯一的那座露天剧场——水剧场。
初遇水剧场，你会感觉像一座建在水边的古希腊式圆形剧场，两千多块木板铺就的观众席呈扇形展开，逐层阶梯式升高，葱郁的树木散布在通道边沿和四周。
坐在席间，居高临下，宽阔的新月形湖泊中搭建的木制主舞台尽收眼底。
舞台背后连接着典型的明清老建筑，古台门、马头墙、小石桥，以及高耸的白莲古塔和飞檐翘角的文昌阁勾勒出剧场雅致的天际线。
上午11点这里将上演荷兰话剧《魔力魔音魔法》，名字看起来有点不知所云，但是它的英文名“Breaking The Silence（打破沉默）”让人多少能猜出点故事的类型。 演出一开始，导演Liya Max就站出来，通过翻译向大家解释，虽然演员台词讲得是荷兰语，但舞台下方有中英文的字幕屏，而且故事情节并不复杂，主要是通过音乐和女主人公的举止来推动剧情发展。
《魔力魔音魔法》讲述的是一位生活在独裁政体下的女人的故事。 她曾是很有天赋的大提琴手，但她放弃了艺术生涯为政府工作，查看编曲作品中是否有反动信息。而她的丈夫恰好是一个当红且很固执的作曲家，故事矛盾的焦点因此浮出水面，于是这部话剧就从她丈夫的意外“消失”正式开场。 整出戏的表演者一共就五人，一个女主角加四个萨克斯手，舞台被布置得乍一看像教室仔细一瞧是一间充满年代感的政府办公室。
整场75分钟的演出“一镜到底”，中途没有换幕，也不曾增减任何道具。 故事围绕女主角对寻夫的执念和对过往的审思展开，女主角有时冷静地小声嘟囔甚至最后听不到一点声响，有时又歇斯底里地翻箱倒柜，把文件扔得满天飘飞。
而萨克斯四重奏总能恰到好处地进入或淡出剧情，声音有时高亢刺耳，有时又婉转低沉，音乐和表演穿插交织，时隐时现，显得极具意识流风格。
不过，这种题材跟政治沾边的作品，跟昨晚看的《天马行空》相比，显然不会是一部老少咸宜、全场叫好的视觉大戏。 有人会觉得这种直击敏感话题的反乌托邦情节有种黑暗系的浪漫，而也有人会因为稍显拖沓的剧情推移和需要不断思索才能参悟的台词而提前离场。
但我觉得重点或许根本不是故事本身，当我坐在古朴自然的水剧场，静静地看着风漾起水波，风吹动散落一地的文件、报纸，风摇曳着景深里的树影斑斓湖面。
风、水和树漫不经心地参与到话剧之中，毫无违和感地映衬表演以及我观剧时的心境，我想，这才是乌镇戏剧节让人无法拒绝的真正魅力所在。
◆ ◆ ◆ 品尝完关于戏剧的饕餮大餐，接下来就要让舌尖去领略乌镇的美味佳肴。
乌镇小吃是典型的江浙风味，除了水乡标配的几种传统美食，在乌镇最有特色的、排大队才能买到的当属萝卜丝饼和五仁方糕了。
萝卜丝饼金黄酥脆，五仁方糕软糯香甜，再佐以一杯青梅茶或乌梅茶，在河沿的原木桌椅边，边看着船身桨影划过碧绿的水面，边一口糕点就着一口茶，霎时间俗世的烦恼忧虑全部随风飘散，身心都融化在小桥流水人家的画卷里。
不知不觉，两日的悠游时光随着碧波荡漾的水流悄然而逝，我和Jenny小姐相约的周末“吃瓜看戏”之旅也在乌镇的梦幻氛围中画上了圆如七彩水泡的句号。
如果一定要在这个句号上找一点瑕疵的话，那就是本届戏剧节的开幕大戏《茶馆》没有看着，这部老舍的名剧由孟京辉改编执导、文章领衔主演，阵容太过强大，实在一票难求。 第一次来参加没有经验，下次戏剧节一定要赶在第一时间买到心水剧目的门票，不留遗憾！
明年，咱们戏剧小镇再会咯。 ◆ ◆ ◆ ◆ ◆  P.S.：乌镇戏剧节线上票务由大麦网独家代理，一般会在开演前两个月放票，想看心水剧目的小伙伴切记提前抢票噢，不然黄牛票价分分钟让你想哭~ - LEONSPLANET 2018 - The world is a book and those who do not travel read only one pag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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