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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柴火做饭的那个年代

 zhb学习阅览室 2021-09-08

现在,每当我走进农村的田野,看见路边、壕沟旁长着的郁郁葱葱野蒿子,每个村庄外一个个堆积如山丘一样的玉米秆子垛,特别是在秋天的翻地前,村里大喇叭一遍又一遍喊:不许烧秸秆公告,眼前马上涌现出一个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前,农村烧柴火做饭的场面,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当年,东北农村平原地区,做饭主要是烧庄稼的秆棵,有玉米、黄豆、小麦等,高粱和谷子的秆棵是不能用于做烧火柴的。两样可是庄稼人宝贝,高粱秆用于编炕席、编穴子、夹杖子,甚至架豆角架都用它。谷草用于喂马,社员们一捆都分不到。由于种地没有科学密植,间距较稀,粮食低产,秆棵也少,生产队分配给各家各户的柴火根本不够烧,烧柴成为了农民生活中头疼的问题。

为了解决烧柴问题,每年春天生产队都把玉米茬、高粱茬分配给各家,各家刨下来作为烧火柴。人口少的人家,不但分的秆棵少,茬子也分得少,一年缺半年烧的。

柴火不够烧,妇女们看着锅底过日子。每天做饭时妇女们从外面抱回柴火,把饭柴下锅,就蹲在灶坑门帘前,看着锅底的火苗往里面填柴火,一根根地送到锅底下面,有的时候灶坑“犯风”打呛,燎去眼毛和头发是经常的事。为了节省柴火,饭菜经常都是一锅出,锅底下炖茄子土豆,锅边贴大饼子,放个锅叉在蒸饭等。现在,饭店流行的菜品“鱼锅大饼子”“大丰收”等,都是当年为了节约柴火的产物。

“她二婶,你疯疯癫癫夹个镰刀干啥去啊?”大下颏的二老蒯趴在篱笆墙的墙豁子喊。

“去南沟打柴火,听我们家的人说,南沟的蒿杆长得够高了!”她二婶也不回地走出院,身后一条大黄狗边跑边晃荡尾巴。

“等等我,我找把镰刀........”

她二婶一溜烟钻进了“毛毛道”,心想:我才不等你二老蒯呢,等你到了,我全打光了。

每年一到打柴火的季节,荒地格子上,壕沟边,凡是有柴火的地方都有人疯抢。男人在生产队干活不能耽误工分。妇女、学生都参加“战斗”。

新打的柴火湿,水分大,不能马上背回家,需要在山上晒几天。在晒柴火期间,打柴火的人会去去看着自己打下来的柴火,怕贪小的人偷着背回家。打柴火最怕遇到连雨天,雨天不见太阳,打下来的柴火会烂掉,白浪费人力不说,也再找不到有打柴火的地方。所以,打柴火的人,感觉柴火到了八分干的程度,就马上往家运。

生产队是集体经营,各家各户没有运力,打好的柴火只能靠人背来运。

背柴火是最遭罪的活。“秋老虎”最疯狂的时候,也是打柴火的季节。打柴火的地方一般都是离屯子比较远偏僻的地方,往家背柴火就是走“万里长征”。背柴火一般都是采取“高粱码”式,就是把柴火捆得稍一左一右搭在一块,形成“人”字架,然后,用绳子捆好,人的脑袋钻进人字架里面,把柴火架在脖子上。有力气的人都不能一气扛到家,力气小的人中途需要歇几歇,天火辣辣的热,满身是汗,皮肤火烧火燎地疼,蚊子、大瞎蠓也来凑热闹,口干舌燥,那种滋味简直就是一种琢磨,贫困的惩罚。

家门口有了柴火,左右邻居都羡慕,夸赞这户人家是正经过日子人家,一家人能够准时准晌吃上热乎饭,老爷们能够在屯里抬起头来,儿子好说媳妇。相反,没有柴火烧的人家,邻居们笑他们:快烧大腿了。

几十年过去了,天翻地覆,农民再也不愁烧柴了,而是犯愁处理“柴火”。感谢新时代,感谢改革开放,现在的农民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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