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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剂组成] 黄连四两(12克)，黄芩二两(6克)，芍药二两(6克)，鸡子黄二枚，阿胶三两(9克)[服用方法] 上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内胶烊尽，小冷，内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治则方解] 病机：少阴阴虚火旺。 治则：清热育阴，交通心肾。 方义：方中黄连清泻心火，使心气下交于肾。阿胶滋肾阴，使肾气上奉于心，与黄连相伍，交通心肾。黄芩清热，芍药补血养阴，与阿胶相用，养心血，育肾阴。鸡于黄清热之中以益阴，诸药相伍，心肾交通，水火和调，而阴阳共济。 [辨证要点] 黄连阿胶汤所治之证多为素体阴虚，感受外邪，邪入少阴，从阳化热，而致阴虚火旺者。症见心烦不寐，入夜尤甚，口干咽燥，舌质红绛少苔或光绛无苔，甚则舌尖红赤起刺，状如杨梅，脉细数或弦数。本方以苦寒为主，配以甘酸咸寒，清降心火，滋养肾水，后世称之泻南补北方的代表。 具体应用时，应注意阿胶烊化后入汤药中，鸡子黄必须待药汁稍凉时纳入汤中，搅和相得令服。
[仲景方论] 《伤寒论》第303条：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注家方论] 1.成无己《注解伤寒论》：阳有余，以苦除之，黄芩、黄连之苦以除热；阴不足，以甘补之，鸡黄、阿胶之甘以补血；酸，收也，泄也，芍药之酸，收阴气而泄邪热。 2.方有执《伤寒论条辨》：少阴本欲寐，反心中烦，不得卧者，风邪客于里，热甚而里不和也。黄连、黄芩，清膈以除风拥之里热；鸡黄、阿胶，和血以益不足之真阴。然阿胶者，黑驴皮之膏液也，故能逐阴经之邪风；鸡黄者，巽木禽之诞卵也，故能定邪风于少阴。芍药下气以和阴，所以为少阴风热之佐使也。 3.许宏《金镜内台方议》：少阴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乃寒极热变也，热烦于内而然。故用黄连为君，黄芩为臣，以除内热；而阳有余，以阿胶鸡子黄之甘，以补阴不足为佐；芍药之酸，以敛阴气而泄邪热为使也。 4.王子接《绛雪园古方选注》：芩、连，泻心也；阿胶、鸡子黄，养阴也，各举一味以名其汤者，当相须为用也。少阴病烦，是君火热化，为阴烦，非阳烦也，芩、连之所不能治，当与阿胶、鸡子黄交合心肾，以除少阴之热。鸡子黄色赤，入通于心，补离中之气；阿胶色黑，入通于肾，补坎中之精。第四者沉阴滑利，恐不能留恋中焦，故再佐芍药之酸涩，从中收阴，而后清热止烦之功得建。 5.吴贞《伤寒指掌》：此传经热邪扰动少阴之阴，肾水亏，则君火旺，故以芩、连泻心，胶、黄育阴，且鸡子黄色赤而通心，阿胶色黑而通肾，坎离合治，自然热清而烦解。 [名医验案] 1.叶天士医案 治一人，夏月进酸苦泄热，和胃通坠，为阳明厥阴治甚安，人秋凉爽，天人渐有收肃下降之理，缘有年下亏，木少水涵，相火之风旋转熏灼胃脘，冲逆为呕，舌络被熏，则绛赤如火，消渴便阻犹剩事耳。凡此皆属中厥根萌，当加慎养为宜。生鸡子黄1枚，阿胶4.5克，生白芍9克，生地黄9克，天冬3克(去心)，川芎1克。 2.刘渡舟医案 李某，男，43岁。患者无明显诱因发现双下肢发凉，并逐渐向上发展至腰部，向下漫延至足心，犹如赤脚立于冰上，令人难耐，唯活动后，稍感舒服；并伴有下肢麻木，如虫行皮中状。曾先后经北京各大医院诊治，屡服补肾壮阳、益气养血、调和营卫等汤剂200余帖，并兼服金匮肾气、五子衍宗及参茸药酒等成药，均未见效；后又连续针刺治疗4个月余，依然如故。遂转我附院内科医治。观其面色红润，目光炯炯，语声宏亮。细询病情，除上述诸症悉具外，尚有心烦，卧寐不宁，性欲减退等症。见其舌质红艳而少苔，脉弦细而数。辨证：纵观患者之病情及治疗经过，此乃心火不能下济，肾水不能上滋，火盛于上，阳气痹阻而不能下达，下失阳气温煦，故两腿发冷。治疗：法当降火滋水，交通心肾；方用黄连阿胶汤，观其效果。黄连9克，白芍6克，黄芩3克，阿胶9克，鸡子黄2枚，先煮前3味，阿胶烊尽兑匀，纳鸡子黄，搅令相得，分两次服。服药6剂，下肢寒凉麻木及心烦失眠等症，皆有出乎意料之效。察其舌质仍红赤，脉弦略数，治守原方增损：黄连9克，阿胶10克，黄芩3克，白芍9克，鸡子黄2枚，丹皮6克，服法同前，6剂。诸症基本获愈，继以上方加减化裁，又服10剂，以图巩固。后经随访，其病遂告痊愈。 3.刘渡舟医案 唐某某，女，30岁。月经淋漓不止已半年许，妇科检查未见异常，Hb72g/L，伴心烦不得卧，惊惕不安，自汗沾衣。索其前方，多是参、芪温补与涩血固经之药，患者言服药效果不佳，切其脉萦萦如丝，数而薄疾(一息六至有余)，视其舌光红无苔，舌尖红艳如杨梅。细绎其证，脉细为阴虚，数为火旺，此乃水火不济，心肾不交，阴阳悖逆之过。治应泻南补北，清火育阴，安谧冲任为法。黄连10克，阿胶12克，黄芩5克，白芍12克，鸡子黄两枚(自加)。此方服至5剂，夜间心不烦乱，能安然入睡，惊惕不发。再进5剂，则漏血已止。Hb上升至120g/L。 4.刘渡舟医案 李某某，男，49岁。患失眠已两年，西医按神经衰弱治疗，曾服多种镇静安眠药物，收效不显，自诉：人夜则心烦神乱，辗转反侧，不能成寐。烦甚时必须立即跑到空旷无人之地大声喊叫，方觉舒畅。询问其病由，素喜深夜工作，疲劳至极时，为提神醒脑起见，常饮浓厚咖啡，习惯成自然，致入夜则精神兴奋不能成寐，昼则头目昏沉，萎靡不振。视其舌光红无苔，舌尖宛如草莓之状红艳，格外醒目，切其脉弦细而数。脉证合参，此乃火旺水亏，心肾不交所致。治法当以下滋肾水，上清心火，令其坎离交济，心肾交通。黄连12克，黄芩6克，阿胶10克(烊化)，白芍12克，鸡子黄2枚。此方服至3剂，便能安然人睡，心神烦乱不发，续服3剂，不寐之疾从此而愈。 5.吴佩衡医案 吴某长子年15岁。发热不退已11日，面红唇赤而焦，舌红苔黄而无津，虚烦不得卧，食物不进，渴喜冷饮，小便短赤，大便不解，脉来沉细而数。查其先前所服之方，始为九味羌活汤，继则服以黄连、栀子、连翘、黄芩、银花、桑叶、薄荷等未效。此系温病，误以辛温发散，又复苦燥清热，耗伤真阴，邪热内蕴，转为少阴阴虚热化证，拟以黄连阿胶汤治之：黄连10克，黄芩12克，杭芍24克，阿胶10克(烊化兑人)，鸡子黄2枚。先煮芩、连、芍药为汤，稍凉，兑入已烊化之阿胶，再搅入鸡子黄2枚，和匀而服。服1剂后即得安静，烦渴已止，唇舌转润，脉静身凉，继以生脉散加生地、玄参、黄连。上方连进2剂而愈。 [长沙方歌] 四两黄连三两胶，二枚鸡子取黄敲， 一芩二芍心烦治，更治难眠睫不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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