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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5月,第14次中条山战役国军惨败,十几万残兵化整为零,满山遍野向黄河南撤退。世代居住在鳌背山的侯建华、侯建忠、侯建堂三兄弟等一批山区猎户不愿离开家乡,面对日寇暴行,被迫拿起猎枪,自发组织起来,利用熟悉的地形地貌和长期狩猎的技能经验,同侵略者进行了一场殊死博斗,十八名猎人在蛋窝河伏击战中一举歼灭四十多名日军。英雄身世,被埋没75年。重述历史,再现王屋太行一带风土人情,重温华夏后人彪悍血性。 侯建华和侯建堂溜过石匣洞口,走出去一里多地才敢说话,也迈开大步,弄出些声响来。也怪了,俩人这么大动静,也没见让日本人看见。“咱俩不要跑太快,日本人就在近处,得让日本人看见。我想,大哥,你回去,我一个人去!”侯建堂已经把事情想好了:“对面是两个日本人,咱俩一起出现,他们会害怕,说不定会开枪。我一个人,挎个小包袱,咱就是走个亲戚,他们不会有戒心。”侯建堂打断大哥的话:“哥,别争了!我没娃儿,也不牵挂。你还要照顾一家老小。你赶紧去找二哥,那儿多一个人,我就能多一条命。”侯建堂:“大哥,记得阴死胡同悬崖下边那个平台吗?”侯建堂:“以前我撵麝香,趟过一次。告诉二哥,我就在那甩开日本人!”说完快速离去。石匣里,胡秋花轻轻地呻吟着。孬娃咳嗽了两声醒过来了。突然,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家一下都紧张起来。还没反应, 侯建华冲了进来:“老二他们去哪了?”侯建忠和张吉中在山路上一路飞奔,边跑边对着两边吹出布谷鸟的“咕咕”声。听到对面山坡传出“呱呱”的回响,不一会,郭金林从山凹里跑了过来。张吉中:“日本人搜山到了窟窿河了。沟里藏不住人,大哥、三哥去引开日本人,咱们马上去阴死胡同,在那儿坐炮,打日本人,救人!”侯建忠:“金林,我也担心!有个闪失,大哥和老三就保不住命了!”侯建忠脸上露出凶相,这种凶相经常在野狼脸上看到:“你赶紧领熟门熟路、枪法好哩几个人,去盯着日本人。叫他们往阴死胡同走,他们不走那条路,就放冷枪把他们打回去!”郭金林:“中!”对其他两个人一挥手,三人快速离去。路上,张吉中打个口哨,常端树从路边灌木丛中跑了出来,身上沾着枯草。常端树惊讶地看着侯建忠和张吉中:“你们还敢乱跑?”侯建忠:“马上叫人,都去阴死胡同。在那里打起来,日本人就不会到处祸害人了!建堂兴许能有救!”这山里人遇上这事儿,看着慌慌张张,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有数。他们常年在山上跑,找个高处,一眼看十里八里,从这山到那山,猎人跑多长时间,老人、妇女、孩子走多少时间,都明明白白。这山头看着对面坡上的人追,就差几步路,就是追不上。眼看着对面的山猪在跑,跑得再快,只要枪法准,野猪露头的那一刹那就没命了。所以,侯建堂与大哥分手后,也不着急,他知道对面山坡的日本兵到这边来,没有两个时辰也不行。他定住神,就找了条小路,下了沟底。侯建堂从沟底爬上对面山坡,回头余光看到两个日本兵正追过来,口里发出尖利的怪叫。侯建堂不敢慌张,也不敢跑动。这是猎人的习惯。面对凶猛的虎豹豺狼,包括不熟悉的狗,都要保持镇定,你一慌张,可能招致攻击。他想,这日本人也差不多吧。侯建堂余光看到一个日本兵向他举枪,赶忙蹲下,双手捂住耳朵。子弹打在脸前石头上,崩起一团碎石。他心里一横,眼睛一闭,双手抱头,靠在石头山不动了。两个日本兵不再打枪,嘴里哇啦哇啦叫着,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日本兵抬起枪托砸在侯建堂肩膀上。侯建堂“哎呀!”一声,蹲着不动,用手捂住脸叫到:“不要打!不要打!我是良民!”。另一个日本兵示意他站起来搜身。侯建堂被带到日军军官面前,那军官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呜哩哇啦一番。旁边的翻译杨三急忙说:“老乡,你哪里人?知道八路在哪里?山上的人都哪里去了?”侯建堂装着害怕的样子,用手往山上一指,也不敢看那日本军官的脸,低着头:“我从黄背角上来,要去柳铺亲戚家,这一路都没见人,也不知道跑哪里了!”侯建堂谦卑地苦笑一声:“老总,都怕哩!国军来了,咱也跑!”旁边少佐虽能听一些中国话,但对着晋西南生硬的山西口音还是不熟悉,听到侯建堂的话,嘴里“哼”了一声,对着杨三又嘀咕了一番。杨三对侯建堂说:“你带路,找到八路,为皇军效劳,大大有赏,懂吗?不听话就干掉你。”少佐军官作了个手势,两个士兵上前扭住侯建堂的胳膊,脱去他的上衣,并示意他脱掉鞋子。日本鬼子拿出一根绳子,看样子要绑侯建堂的胳膊。侯建堂此时已经认定日本鬼子进山后还没有遇到当地人,也不会马上杀掉他,顿时镇静下来。他挣扎了一下,对翻译官说:“爬山要用双手,山路不扶走不成路,捆住胳膊我不能登山!”。翻译官对少佐军官说了几句,少佐示意不用捆绑。侯建堂走在前面,偷偷回头一看,后面是一里多长的队伍,足有一百多名日军,沿着狭窄的山路向鳌背山进发。杨三掏出手枪顶在侯建堂的后背:“敢耍花招,我就打烂你狗头。”侯建堂急忙:“不敢不敢,我可不敢。”转过身带着日本人往前走,边走边琢磨。这片山对他来说太熟悉了。往常的狩猎,只要他在场,都是担任后掌角色,追击猎物,向前方伏击的坐炮手传递消息,从来没有怕过。走着走着,突然意识到今天的事情大不一样,过了今天可能就没有明天了。想到这些,只感到头皮发麻,背上渗出一层冷汗。他似乎有点后悔今天的决定。但是,对猎人来说,当机立断是习惯。在狩猎中,绝不容优柔寡断,须在刹那间做出判断,同时付诸行动。侯建堂此事心思重重,还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据说,一个人在面临死亡时,会用短短的时间回顾终生。这时侯建堂的脑子大概也在回顾他这一辈子。他尽量去想以前的好日子。过去的经历中,他不会忘记那次生死一跳。也是个深秋的黄昏,他只身追踪一条麝香,却不知不觉身临绝境---鳌背山有几个地方是可上不可下,可去不可回的绝路,除非有同伴相助。眼看天色已晚,沿着原路返回是死路一条,向前走只能跃过一丈多宽深渊铡刀缝。越过深渊,只有一只脚准确地踩在对面石壁上一个巴掌大的窝窝里,同时抓住石壁上的灌木才不至于堕入百丈深渊。侯建堂决定纵身一跃。下了决心,坐下休息,抽了一袋烟,然后把烟袋别在腰间,把枪丢到悬崖下的一片空地。侯建堂后退几步,向前猛冲,拼命一跃,飞过铡刀缝,落在对面的石壁上,借势走过石壁,躺倒在安全的平台上。那天,他躺在地上,看着西边天际辉煌的晚霞,擦了一个时辰的眼泪。侯建堂想到这里,头脑里似乎灵光一闪,脚步变得轻松了。日军队伍经过一个小山坳,路边一个石碑。少佐抬手示意,队伍停了下来。他返身回来,仔细观察石碑上的字,吃惊地用日语嘀咕到:“卢仝故里!茶仙的家乡!太惊奇了!”少佐示意侯建堂到石碑跟前,用生硬的汉语问到:“你们的喝茶?”侯建堂听了略显意外,心想,这日语和中国话也差不多:“忙!没空喝茶,平时河中药茶。”侯建堂:“我们这鳌背山也叫药柜山,漫山遍野都是中药材。炎帝当年就在这山上遍尝百草。我们一年四季采挖不同药材,放在家里晒干,随时泡水喝。”杨三上前:“他说,古代以来当地人都采中药材煮水喝,平常忙碌,没时间喝茶。”、少佐听了微微点头:“嗯!喝中药水!你们不知道,这是唐代卢仝的家乡,卢仝发明了喝茶做法。日本人把茶道发扬光大,你们的不懂茶道!”侯建堂想起来,把现在的对话持续下去有好处,反正也都是些不着边际的闲话:“姓侯家商王时候就住这片山,说是我们的祖先是商朝的侯王。姓卢家隋唐才来!”杨三听戏听过三皇五帝,一下子说商王,还没听过,好歹自己是翻译:“商王是古代中国的国王,比周文王还早!”少佐听了沉默不语,商王、周文王到底是啥时候,大概超出了他对历史的认识。于是,挥手示意队伍前进。经过这一番对话,侯建堂不紧张了,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眼睛盯着路面,寻找着不太扎脚的地方一步一步往前走。隔着山沟的侯建忠、侯建华、张吉中、常端树等猎人监视着这山梁上的日军,一边在山路上飞速穿梭。他们不仅要赶上日本人,还要远远超过日本人,提前到达阴死胡同。侯建忠一杆子人快速向前奔跑。却看到胡景云爹坐在路边,想起老三家的婚事,心里一阵难受。侯建忠跑过景云爹跟前,犹豫一下,还是停下脚步:“叔!你们还不快走?旁人哩?”景云爹:“建忠啊,你景云妹让猪驼腰姓卢家接走了!”侯建忠心里一阵怒气:“我叫你个叔呢,咋说你?这么大事儿你不商量,我家老三不说了?”景云爹:“侄儿啊,都是我老糊涂!对不住你家!现在是救人要紧呀!听说日本人上山了,我叫人一路去追,不知道他们走的哪条路,也不见个消息!”景云爹:“你小叔,表弟小敏,哦,你舅你姨。男家来了个亲哥、媒婆,狗留也一起来了。前几天找人掐算,说今天日子不错。要顺路,现在约摸也到了呀!”侯建忠心想,这也不是说理的时候,遇到这乱世,责怪谁去?毕竟景云爹是自己是丈叔。于是换了副心情,宽慰胡叔:“应该没事儿,说不定去送的人已经返回了。”景云爹则是忧心忡忡:“我这心是乱着哩,总觉得不安稳!这要是遇到日本人,可咋办?”侯建忠急着把话说完:“叔!可不要乱说!兵荒马乱,你把景云许给卢家,许了就许了!这一路见着他们,叫他们躲起来就是。你赶快走,两袋烟功夫日本人就上来了!”侯建忠看着景云爹离去,回身在路口遇到匆匆走来的翟良超。“建忠,满世界找你!老大老三让日本人抓了?”翟良超还有所不知。“没办法!不去引开日本人,那条沟几十口人就没命了。”“前哨说,有一百多个呢。这次一下来这么多人,要出大事。”侯建忠:“老三引着日本人往阴死胡同来了,我叫了十来个人,准备在阴死胡同打。俩人要是机灵,兴许能逃出一条命来。”翟良超:“这次日本人出动百十人,来者大不善,这就是大事。这山上藏人多着哩!可是要遭大殃!要打,你们这几条枪,可是顶不住!”侯建忠:“顶不住也得打,我家两条命在日本人手里!”翟良超掏出一张纸:“你赶紧带着这封信去磨石渠,送给国军高营长,让他火速带兵来阻挡日本人。他要是不来,这鳌背山老百姓可要遭殃了。”翟良超:“八路军在阳城赶不过来,咱们人少枪少,必须请高营长支援!他带着队伍,不就是打仗嘛!他看了信,一定会来!”侯建华从旁边山坡上山上冲了下来:“老三带着日本人往鳌背顶来了。”侯建华:“老三非要自个儿去!路上看日本人押着他上来了!”侯建忠:“还活着!咿呀!好着哩!大哥、端树,你们几个马上去蚂蚁场沟,在那儿找个地方坐炮,不让日本人上鳌背顶,要让日本人走阴死胡同。日本人拐进阴死胡同,你就赶来与我会合,我们都去阴死胡同等!” 翟良超又交待侯建忠:“你们熟悉这里地形,多给高营长出注意,打起来就是恶仗……”侯建忠:“恶仗?知道了。”说完叫着侯建华几个人一起爬上了一个高处。侯建忠回头看一眼,招招手。然后指着远方:“大哥,你就在这守着,我担心日本人从沟里上去,沟顶那地方还埋有东西哩,说不定有汉奸知道,不能叫日本人弄走了。”侯建华用手指了一下远处的翟良超,向侯建忠比划“八”字。那天升娃离开邵原兵营,一路跑到白坡崖,偷偷把叫娘叫出来,俩人就一路奔走,过了东阳河谷,从花园村后沟上了小沟背。到了小沟背,总算遇着一家熟人,暂时落了脚。升娃娘还年轻,却也是一双小脚。从邵原街到小沟背三十多里,也是从天明走到天黑。升娃娘暂时在熟人家安顿下来,吩咐升娃从小沟背再上鳌背山,去找侯建忠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在鳌背山脚下落脚。升娃刚翻过小沟背山岭,看到到处都是往山上跑的人,说是日本人搜山了。升娃边往西北方向跑,心想前坡是去不成了,一路打听着往柳铺方向跑。走着走着,听到有人说话,仔细看却是十几个伪军。升娃悄悄趴着,听他们说话。皇协军甲:“前坡人的枪就藏在上面!我打听过了!仔细搜查!”皇协军甲:“放屁!一定要找到!找不到枪也要找到侯家三兄弟,不要忘记我们老大、老二死在他们手上!”升娃听了心里一惊,仔细看,原来那个伪军正是在邵原兵营见到那个人。他发现伪军朝他这边摸来,就缩下身子,准备转身逃走。皇协军甲发现前方草丛中有响动,喊了声“有人!”,即招呼同伴围过来。爬在山头上的侯建华正悄悄地观察着沟底的一切,只见升娃慢慢地挪步。对面的皇协军却是一步步接近升娃。侯建华突然站了起来,端着枪,指着沟底大声到:“站住!哪儿去!干啥嘞?!”一群皇协军被吓了一跳。当看清只有侯建华一个人,领头的皇协军甲立即趾高气昂地:“你是侯家老大吧!咱们账还没算哩!今天皇军搜山,你敢吆三喝四!我看你是八路吧?”对其他人:“上去,抓住他!”升娃趁机起身奔跑,边跑边喊:“建华叔,土匪带日本人搜山了!”皇协军甲想要抬手举枪,侯建华想起弟妹被日本人打伤,已是怒不可遏,念头一闪手指已经扣动了扳机:“跟你啰嗦!”侯建华是个老猎手,他瞄准的猎物,大多死在准备逃跑的那一刹那。沟底的皇协军甲枪还没抬起来,只见上方冒出一股青烟,额头上中枪倒下。继而是从山头传到谷底的枪声,就如五雷轰顶。十几个皇协军像蚂蚁群炸窝,扭头一涌而下,遁入树林,不见了踪影。侯建华看都是皇协军,也不再开枪,喊到:“升娃!沿沟往上!”侧耳细听,听不到回话,也不敢停留,转身就走。侯建忠和张吉中使出撵野猪的劲头,顺着山岭一口气赶到磨石渠。高营长的营部在一所当地人的院子里,门口有站岗警戒的卫兵。侯建忠和张吉中拿着枪快速跑来,吓了卫兵一跳。卫兵应是个四川人,用川音喊道:“站住,干啥子?”枪栓拉的哗哗响。两个卫兵走近:“我们营长你想见就见?”弯腰去捡枪。侯建忠给张吉中使个眼色,两人飞快地用脚挑起枪,对准了卫兵,两个卫兵一下吓傻了。俩人闯进营部站在那里“咳咳”着,说不出话来。侯建忠掏出翟良超的信交给高营长。高营长吩咐手下端来热水,两人喝下。侯建忠还因为喝水噎着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侯建忠缓过气来,急得脖子上青筋暴起,高声说:“赶快!老日本大队要上鳌背,现在约摸着过柳铺了!”高营长看信,眉头紧锁着,像在思考着什么:“这信是翟良超写哩?”院子外响起了紧急的哨子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高营长走出院子,看着队伍集合。侯建忠:“高营长,我现在赶去阴死胡同。我们堵住一条路,日本人会去和尚怀。你们现在动身,可能会在和尚怀碰到日本人。”高营长:“你们务必掐死阴死胡同,让日本人转向和尚怀!”侯建忠答应着走过高营长的队伍,黑压压一片,有二三百人。这支队伍里的士兵,各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一多半人连帽子都没有。侯建忠、张吉中赶到阴死胡同,侯建华、常端树、王挺祥、郭金林等都到了。埋伏的位置正对着来路拐弯处。侯建忠趴下吩咐到:“金林,你和吉中几个人赶去和尚怀。高营长随后就到,他们不太熟悉那儿的地形,你们快去。”侯建华:“老三上来了,过了那块大石头就打,你打第一个?”侯建忠:“我们几个,瞄老三身边几个人,一人一个!等老三甩开日本人再开枪。”侯建堂进入阴死胡同,加快了脚步,与日本人拉开一两丈远的距离。山上的路叫峰回路转。他知道前面的山路要拐弯,拐弯处下方是个三丈多高的悬崖,如能跳到悬崖下方的一个平台上,稍微一侧身,上面的日本人就看不见,打不着,也追不上了。如果跳不到那个平台上,就会坠下百丈深渊。上来的路上,侯建堂在脑子中一遍遍地演练在拐弯处脱逃的计划。他的脚步一步步加快,后面的日本人有所觉察,急切地说着什么,翻译听完,向前喊到:“慢走!站住!开枪了!”侯建堂听到喊声,突然加速,三步两步跨到拐弯处,纵身飞下悬崖。身后的日本鬼子刚举起枪,前上方山头一排的枪响,前面几个日军仰面倒下。后面的日本鬼子像一盆黄汤从陡立的羊肠小道倒下,瞬间路口没了人影。居高临下的侯建忠、王挺祥一群人一枪一枪地打,封死了日军退往和尚怀的路,一步一步把日军逼到和尚怀对面的山坡。侯建忠:“大哥,你和端正殿后,我们去和尚怀!”跑出几步,又侧身大喊:“老三!建堂!”(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李星良,河南济源人,北京大学哲学系哲学博士。现任海南省社科联副主席、社科院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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