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不敢相信那天的电话,一听到那个消息,我懵了,为了证实事情的真实性,我再次问他是谁?他告诉我是从福哥,我知道这是堂哥没有错,叫他重说一遍,他又说了和刚才一样的内容。 我心里一沉,一种失去亲人的伤痛顿时涌上心头,头涨涨的,有点眩晕,眼前仿佛一黑。坐在一旁的戚校长见此情景,马上起来扶住我,着急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声音哽咽着告诉他,我二哥的儿子,我的侄儿没了。“没了,怎么没了?”戚校长也十分惊奇。我告诉他是喝了农药。他安慰我说,现在医疗水平这么先进,应该可以救的。安慰也只能是安慰,他哪知道这个小冤家,是喝了白酒再喝农药,抢救无效而离开人世的,人都走了,还能救? 戚校长见我愣愣的、伤心的样子,叫我回家去看看吧。我想人已经走了,于事无补,急也没用,就决定放学以后再去看看二哥二嫂了。 我来到二哥家,家里进进出出都是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大家都在帮着料理后事,见到我也没有往日回家时的热情,都是沉闷地招呼:“来了。”我也是低沉地回答他们:“哎。” 二哥坐在椅子上,旁边坐着男男女女一群人。大伙都静静地听我二哥埋怨自己:“我不该让他一个人放鸭子。他说得好好的,叫我忙自己的活去,他会看好鸭子的。我不放心,回家来看过他,他不在家里。谁会想到他坐在平台上想不开,做傻事。要是我能上去看看,就不会……” 大伙儿听完就安慰他,他又说起他生前乖巧的事儿,说说又后悔自己不该这样做。 二嫂躺在床上,周围也围了一群人,多数是女的。二嫂也后悔,埋怨自己为什么今天不在家看着他,干什么活?儿子都没了,这活干了有什么用?前些天一直守着他,怕他做傻事,今天他很高兴,叫我们去忙自己的事,他去放鸭,我以为他想开了,哪知道走上这条路。二嫂一边哭喊,嗓子都哑了,还一边祥林嫂似的一遍又一遍地絮絮叨叨地埋怨自己。 二嫂见我来了,更伤心。看到我,就自然想起来他的宝贝儿子,想起了我们叔侄间的亲密。是啊,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我和二哥二嫂关系最好。二哥结婚前,我还在读小学,就常住在二嫂家(二嫂和我同村,房子还是前后幢,相隔不到20米。),和她的弟弟一起睡,每天早上我俩在她们家吃了早饭上学;晚上我吃了晚饭,又背着书本睡在她家,二嫂晚上常给我们讲田螺姑娘等民间故事。 二嫂进门后,我们更是亲密,有什么好吃的,二嫂都会留着我。我读长街中学时,二哥早就自立门户了。可每个星期回家,他们总要给我几元零用钱。我不好意思接受,都是我这个侄儿拿着钱塞进我的口袋的。他们时不时给我一些零用钱,直到我毕业为止。我这个侄儿,乖巧懂事,只是有一股犟性子,不合他意,就会闷声不响地坐在那儿发脾气。我二哥二嫂一直都会顺着他,哄着他,了解他的性格,每次关爱着他,啥事都过去了。就这样长到了10多岁。 我本以为自己工作了,可以回报一些给他们了,没有想到却帮了倒忙。那是我这个侄儿读初中择校,可以在龙浦初中读,也可以在长街镇初中就读。我当时觉得长街镇初中教学条件和质量都胜于龙浦初中,再说离我也近,可以照顾一下,于是他和同年的大哥和大姐的儿子三人一起划到了长街镇初中。他们三人一起住校,我也觉得放心。当时,我们的食堂是中小学一起的,有时吃饭时,我们会见面,有时三兄弟一起到我房间坐坐。这样过去了半学期,他们在学校表现不错,我也很满意。 一天下午放学后,我侄子的班主任王老师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这个小家伙由于被同学欺负,委屈地离开学校了,叫我跟我哥联系一下,是否到家了。我急忙骑着自行车回家。路上,我一路留意着,仿佛在石桥头桥头上有个人影一晃,有点像他,可一会儿不见了;不敢确定,觉得还是先回家看看吧。 当夜,二哥二嫂陪着他住在我的寝室。第二天,送他去上学。这样磨磨蹭蹭完成了一学期的功课。
二嫂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开始是读得好好的,没多长时间,他说不想读了,这里没有意思。二哥也没有问他原因,还是一味地顺着他,不读就不用读,跟着爸爸放鸭子。二哥除了种田地,还养了几百只鸭。侄子还真的在家放鸭子。可是他不是真的不想读书,而是不喜欢在龙浦初中读书,因为他眷恋着长街镇中的老师和同学。在家的这几天,他还是闷闷不乐。问他,什么也不说。二哥二嫂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陪着他,哄着他。原以为今天高兴,谁想到他会…… 我很想知道点蛛丝马迹,就顺着楼梯走上平台(二哥家是三间平房,屋顶是水泥浇筑的,可以晒谷物),看到地上还有纸灰和纸屑。 校园里有最纯真灿烂的笑容,有最动听的朗朗书声。文化宁海学子乐园栏目,带你一起走进校园,体验书香。 敬爱的老师,您的谆谆教诲如春风,似瑞雨,永铭我心! 编辑:闲人 审核:浩海紫烟 葱丛 出品:文化宁海工作室 第6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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