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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恩斯特.贡布里希和卡尔.波普尔的情境逻辑论述，比如卡尔.波普尔的《Gombrich on Situational Logic and Periods and Fashion in Art》，感觉西方哲学家对于艺术史学的研究的确有强有力的理论，同时也感觉现代数理方法还没有被贡布里希和波普尔所采用。 贡布里希的情境逻辑是对艺术史上划时代进展发生的起因的一种解释。情境逻辑是反对历史决定论。另一方面在情境反应和时代精神之间做哲学的思辨。 就是艺术在历史上的一些划时代的进展，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么一个问题。 由于知识结构的关系，我更倾向于采用热寂理论的比喻对这类问题做探讨。 在《论油画的意境》一文中，我们主要是解决画家创意来源的问题（参见该书第四节“Stimmung 和意境”）。 本文我们还是采用那种简单易懂的语言，不采用哲学家的艰涩哲学语言，用一种热寂说比喻，来陈述对于艺术史进展的一种诠释。 这个陈述是受到贡布里希理论的影响的。本文热寂说比喻不采用数学语言，尽可能使用已经通俗化的解读。因为这样就足够了。换句话说，我们还没有真正把这个假说进行数理化，只是在陈述一种不严格的假说。 热寂说，简单地说，就是假定在一个封闭的宇宙中，所有的机械能最后都会耗散为热能，因此所有的天体都会趋向于同一个温度，于是宇宙达到一个完全的热平衡状态，于是就没有任何活动了。这就是热寂。 这个假说的根据是第二热力学定律，简单地说，就是把上面热寂说的“宇宙”二字，改为“系统”，把“天体”改为物体。其中有一个抽象的概念，“熵”。 这个学说是1850年左右出现的。此后被应用在宇宙学，应用在工程学，后来就更加推广应用到社会科学上。到了1950年左右，香农把热力学的概念推广到信息学，搞了一个信息熵。随后越来越多的社会学研究，开始借用热力学第二定律做比喻。而我们也模仿一下，对艺术发展做一个假说，如下： 艺术世界，就是艺术家和作品，是一个人类社会的子系统。这个子系统也是处在一种热耗散的过程中，就是艺术家的创作越来越趋同，如果没有外部“能量”的输入，这个系统也就走向“热寂”。 当这个系统之外某种强有力的冲击进入艺术世界这个系统，打破了这个系统的封闭状态，于是这个系统等于重新进入了一个新状态。这个状态就启动了，而后就是一个很长的时期，新的能量转化为艺术系统的新的活动，随后越来越热。在相当长的时期之后，系统渐渐进入“热寂”状态，就是虽然活动还是越来越多，很热，但是趋同了，差异越来越小。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艺术史上的几个大的跨越式发展，就有了新的解释。比如1850年左右印象主义的开始，在艺术之外有两个大的外部动量，一个是摄影技术在1850年左右基本成熟，一个是牙膏式包装的油画颜料开始工业化生产。这个导致了艺术史上一个历时100年左右的高潮。 又比如抽象主义的开始，是康定斯基发明了一个“无中生有”的绘画品种，虽然这个是绘画本身的，不是外部的，但是这个是全新的品种，与当时所有的绘画品种没有多少关系。所以也等于是一个外部冲击。 同时，杜尚的“现成品艺术”等于把工业品带进了艺术世界，一个庞大的外部素材库冲击了艺术世界。 康定斯基和杜尚，给艺术世界带来了两个巨大的外部能量。这就又启动了艺术体系新一轮的发展，而100多年后，这一轮发展似乎又走到了热寂状态了。 这个就是用热寂说对艺术史发展的规律的一种解读。 在一个热寂状态的阶段，我们特别要注意外部世界所发生的各种可能对艺术体系带来巨大能量的事物。按照这个逻辑，我们列举三个潜在的能量来源。 第一个是计算机技术在艺术相关领域的应用新技术，比如人工智能，动漫制作，这个已经越来越影响着艺术，这个已经为大家所公认。 第二个是微喷打印技术。这个会不会成为又一个外部冲击？ 第三个是内生的冲击，类似于康定斯基发明抽象画，就是新东方主义的提出。新东方主义等于把国画和中国诗词文化这两个庞大的系统，直接导入到油画系统。国画和中国诗词对于油画体系，可以说基本上还是外部的东西。 按照我们热力学第二定律对艺术世界的发展规律推演，这些外部能量源，可能会启动艺术世界新一轮的热运动，迎来一波长期的热活动直到下一次热寂状态的来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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