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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故事”征文|姨妈也是妈

 文乡枞阳 2021-09-18

文乡枞阳“好老师”征文评选结果揭晓啦!

征文启事|有奖,快来写写“我家的故事”!

姨妈也是妈

文 | 杜铁胜
我很小的时候是姥姥看着我和妹妹,到了五岁,姥姥由于岁数大了,身体不好,看不了我们了,我便被送到不太远的乡下姨妈家,这一去,就是5年多。
姨妈姨父没有孩子,我在那里的待遇很高,比掌上明珠还要受宠,从没挨过打骂,连呵斥都没有过。有一次,不知为什么小事我和姨妈吵起来,而且很犟,拧着脖子跟她喊跟她叫,她也很生气,拿起一个四腿儿的小板凳,然而还没举起就放下了,然后又哄我。如今想来,十分后悔那时气她了。
姨妈身体不好,心脏病、气管炎,一到冬天就经常喘,大把大把地吃着各种药,我一直记得的是有一种叫氨茶碱。姥姥说姨妈年轻时太要强,是为党拼命工作落下的。
有次我和姨妈拎筐去逮猪草,就是去野地薅猪吃的草。突然,天急剧地阴了下来,乌云滚滚,黄风飒飒,马上就要下雨。我们赶紧往回跑,姨妈跑不动,让我先跑,我哪里肯啊?一边跑一边等她,还喊:“姨妈快跑,姨妈快跑!”可她哪里跑得动?我只好跑跑停停。雨噼噼啪啪地下了,雨点大,下得很急,砸在身上很疼,但比较稀疏。过了个小山坡,离家不远了,有道干涸的水沟,平常是没有水的,这时已经可以见到有水流过了。姨妈急眼了:“你快跑吧,别等我了!”我过了河,还有十几米就能到家了,又喊姨妈快点。姨妈见我被雨浇着,也来了动力,连续跑了起来,她刚过河沟,就见浑浊的河水裹挟着砂石草木直泻下来,我们都很后怕。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山洪暴发。
有次我和村里的一个孩子打架了,打得很凶,他把我脸、手都给抠破了,我回家委屈得哭了,姨妈还说了我一顿,我就更委屈了。这时,那小子还乘胜追击,来我家门口接着骂我,我姨妈也顺着他,一再说我的不是,我都快气疯了。姨妈后来对他说:“来,你上屋里去骂他,他在里屋呢。”他还真就得寸进尺地进来了。姨妈却突然发威,大喊:“打死你个王八蛋日的,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吓得那小子连滚带爬地跑了,我的憋屈也一下子烟消云散——原来她还会诱敌深入啊。
姨妈还有个干女儿,比我大几岁,她有时会来看看姨妈。我们见面很少,但感情却很好,有次她来姨妈家时我还没吃饭,姨妈让她用荤油给我拌一碗秫米干饭,那在当时相当于改善一下伙食,里面还有许多肉渣呢。她给我拌好后咯咯地笑,姨妈在里屋说:“肯定是油搁多了。”我们惊异于姨妈的判断力,做个鬼脸,相视一笑。
我四年级下半年转学回来,就不怎么去姨妈家了。上了初中后,发现那个年轻秀丽的语文老师,竟然跟姨妈叫一样的名字——王桂芬,亲切感加倍产生。然而可惜的是,年纪轻轻的她却以那种方式急匆匆地走了。

县域外“好老师”|王桂芬老师

我上初中的时候,姨妈病故,那时我居然还不懂得悲伤,现在想想真是可耻。想当年除了气她,我没有来得及给她任何形式的回报,就这样人鬼殊途了。今年我去给姨妈上了坟,可是于逝者又有何补呢?珍惜亲人,从今天开始吧,莫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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