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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托着下巴听着他们描述的场景，语气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羡慕之意来： “哎，你俩回成都的话，日子可以过得好舒服啊！” 自然而然的，我也会想类似的问题，那么追求舒服的我，为什么没有离开上海呢？ 有一些原因是一下子可以想得到的。 比如，在越小的城市想生活的舒服，往往越需要资源。 因为小城市里能够一手遮天的人更多，也更容易抹杀掉公平竞争的可能性。 比如，上海有更多的机会，是更多新兴行业的前沿阵地。 比如，上海是个冷漠与宽容并存的城市。以我29岁未婚的情况，放在家乡绝对是大龄剩女典型例子，走在路上碰到的、和我都没有怎么认识的人，都会一脸关切地说“哎呀可以结婚了啊”。 上海并没有那种街头街尾的热乎劲，邻居门卫公司前台都是点头之交的关系。小部分的时候让人觉得冷清，大部分的时候让人觉得自由。 比如，时尚漂亮的衣服，世界知名的歌剧，各式各样的美食。 可是一下子想到的原因，往往也是细想一下，就可以被放弃的原因。 其实我没有那么热爱上海的华丽，也没有那么厌恶小城市的烟火气。如果真的离开了，或许也可以找个地方，平静的生活，以低得多的成本。 那么，我为什么没有离开上海呢？ 近几年来，“逃离北上海”被越来越多的人提起。可是每次我又送走一个朋友的时候，我总觉得“逃离”这个词是不够准确的。 并不是在上海过不下去了，而是做出了不同的选择而已。 逃离不是目的，去向哪里才是目的。 为什么没有离开上海呢？ 因为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而在你不知道要去向何方的时候，上海是个很适合迷茫的城市。 我不用为我的迷茫感到抱歉，或者孤单。 有时我结结巴巴地，甚至用自己都听不大懂的语言，尝试着与身边的人表达我的迷茫。 他们不会说着“什么年龄该做什么事情”，也不会嘲笑着“怎么快30岁了还在纠结这么不着边际的问题。” 更多的时候，他们会说，“我明白，你看，我35岁了，不还是一样的迷茫吗。” 我不会因为我的迷茫而变得懒惰。 高晓松说，四十不惑的意思并不是说到了四十岁突然什么都明白了，而是到了四十岁，很多事你都不想要明白了。 迷茫也是一样的，想清楚是很累的，懒散地就地躺下，心想说哎呀要不就这样算了，是容易得多的选择。 幸好，上海有太多爱和自己较劲的人。 "不自量力地还手，直至死方休。" 不是不想懒惰的，可是身边有太多努力的人，我不好意思懒惰。 在这庞大的、拥挤的、忙碌的城市里，我如同刚学步的孩童般步履蹒跚，踉踉跄跄。 可是我依然贪婪地汲取着每一丝可能性，每一点前行的力量，和每一分“同仇敌忾”般的勇气。 或许在故事的最后，我们追求的是克服了自己的迷茫，去往不同的方向。 但在那之前，我和你一样。上海的归属感，或许正在于我们都没有归属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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